第113章 天罡地煞
两人又细致地商议了一番细节，随后才动身去找胖保长。一路上，白衡左顾右盼，将此地的房子逐一打量。他发现这儿的房屋主要是以土坯房为主，一些临时搭建的铺子则会采用木板房，而草房子较为稀少，通常被用作茅房、柴房等附属用房。至于砖瓦房则相当少见，住这种房子的人家，要么是小地主，要么是有买卖的富裕户。多数人家都是一进的院子，不过其中许多都并非标准的四合院，有的仅有北房，有的还加盖了东房，也有增设西房的，然而极少有人建造南房。
不过，白衡打算建造一座标准的四合院，四面都要有房，并留有活门，以便将来能够扩建成多进的四合院。然而，多进的四合院中的中心院子和一进的四合院还是有所差异的，主要体现在进门的位置上。一进四合院的门口通常开在南墙的东部，而多进四合院的中心院子门口则开在南墙的中部。这是因为盖房盖院子在风水上是有讲究的，外部不能直通正房。一进四合院的门口开在南墙东部，一进门处会有一面影壁墙，它砌在院子的东南角，对整个院子的影响较小。而多进院子的中心院门口开在南墙的中部，院内无需砌影壁墙，因为门外便是另一进院子，没有影壁墙，正房也不会正对着外面。
如此一来，白衡这一进四合院的大门口盖在哪个部位就成了一个问题。他沉思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将门口盖在中间，并且不在院子中砌影壁墙，而是在门外砌一道影壁墙。这样，将来扩建四合院时，只需将门外的影壁墙拆除即可。这种结构在这里堪称独一无二，毕竟一般情况下，在门外砌影壁墙是要占用公共道路的，这显然是不被允许的。不过，白衡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因为门前都是他自己的地，旁人无权干涉。
胖保长听闻白衡要盖房子，脸上自然流露出欣喜的神色，心里暗自欢喜，想着又能大赚一笔了。可一听到要让万金油当监工，他的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然而，当万金油说明自己只是帮忙盯着进度和质量，并不参与雇工的事务，仍旧由胖保长负责盖房子时，胖保长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下来。他对着二人说道：“万金油啊，可真是万金油，懂得规矩，也知晓门道。小兄弟你找他帮忙，可算是找对人了啊。”
接着听说白衡要盖砖瓦房，胖保长更是对白衡高看了一眼，心中不禁暗暗惊叹。毕竟这房子不仅仅是用于居住，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白衡能够拿出几两金子买宅子置地，这并不令人惊奇，毕竟许多人辛苦一辈子就是为了能购买一块宅田。然而，能够盖砖瓦房的人可就不简单了。草木房价格低廉且简陋，只有穷苦之人才会选用。一般的人家多数还是盖土坯房，不仅造价便宜，住起来也舒适，而且对盖房技术的要求也不高，可谓是最为经济实惠的选择。而砖瓦房的成本则高出许多，不仅材料昂贵，还需要聘请专门的瓦匠进行垒砌。所以，根据材料和工艺的高低不同，砖瓦房的造价是土坯房的十倍，甚至百倍。这也让胖保长对白衡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小兄弟这砖瓦房要盖成什么档次呢？”
得知白衡只是要盖普通的一进四合院，胖保长才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中也暗自做出了决定。今后对待白衡要格外特殊照顾一些，毕竟能够盖砖瓦四合院的人肯定不普通。再加上白衡久居高位而养成的独特气势，自然也是与常人不同的。即便他现在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但那种气派又怎么可能完全隐藏得了呢？胖保长虽然只是最基层的小官，甚至连官吏都算不上，要知道县令才算是最小的官，九品。不过，他跟上下各级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又怎能不会看人呢？
在摸清楚白衡的底细之前，胖保长决定暂时对白衡好一些。当然，该挣的钱还是要挣的，只要不过分，相信即使白衡有背景也不会在意的。
白衡自然未曾料到，胖保长的脑海中早已思索了如此久远。待与二人商议好大略后，他便辞别出来。万金油与胖保长自会商议细节，白衡会拿出一些钱财交由万金油支用，自己只求个清闲自在。
白衡缓缓走回自己的田宅，略显疲惫地坐在一堆柴火旁，眼神迷茫地望着那滚滚流动的河水，心中开始筹谋下一步的举动。
首先，他定要去与葛掌柜碰个面，将自己安顿的情况如实告知。为了此次会面，需得备上一辆菜车，最好能再搞来一头牲口，他可实在拉不下脸自己去推车。
其次，就是要寻觅门派学习武艺。自己卡在炼气二阶已许久，他暗自忖度，自己的功法应无问题，恐怕是修炼方式出了差错，急需名师指点一二。原本那披风豹倒是最佳的人选，然而经过数次接触，他发觉那披风豹似乎并不情愿指点自己，想必是因为自家的家族群功法，不便对外展露。
等一切安顿妥当，就去找地方学武。再次，白衡打算寻觅一位老师，学习一下大隶地文字。虽说大隶的文字与自己家乡的文字有相通之处，但若不进行系统的学习，仍旧难以看懂。不懂得文字，总归是件麻烦事。
最后，便是要前往铁匠铺当个学徒。葛掌柜特意交代过，自己也需照做。尽管不知缘由，但他坚信到了合适的时机，一切自然会明晰。而且学习打造武器对白衡来说颇具吸引力，尤其是见识过披风豹的千浪刀后，那一层层的波纹以及那骇人的锋利，都令他艳羡不已。再加上那精巧的十二连弩，复杂的工艺、精密的销器以及超强的杀伤力，简直是杀人的利器。
夜幕降临，耕作结束后，保子里的几户人家都派出了劳力前往白衡的宅基地帮忙干活。光胖保长家里就来了十来口子人，胖保长的媳妇也在，正有模有样地洗碗呢。这肥水自然是不能流到外人田的，这些人想必都是胖保长找来充当力工和杂工的，真正的瓦匠和木工还得雇佣专业人员。这些人到来之后，先是清理出一块空地，迅速搭建起几间简易的草棚子，接着又埋锅造饭，为工程做起了准备。一通忙活后，他们买了猪肉、豆腐炖白菜，众人就地吃完饭便各自回家了。胖保长随即递过来一张账单，万金油见状，赶忙将白衡拉到一边给他看。
白衡哪里看得懂这账单，满脸疑惑地问道：“咋样？”
“小哥儿，这可是头一遭啊，自然是比较实诚的，水分嘛，那自然是会在后头慢慢加上去的！”万金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挑了挑眉毛，压低声音说道。
“一般都是怎么个加法？”白衡眉头微皱，满脸疑惑地询问道。
“各个工人的工钱里头都会有保长的回扣，材料啥的也是有回扣的。另外，他还会多安排些力工和杂工，实际上根本没那么多活儿，这都是为了多拿些工钱呐。”万金油一边说着，一边不时地向四周张望，仿佛生怕被旁人听见。
“罢了，只要不过分，就都给他吧！”白衡知晓其中的门道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虽有不满，但为了不与胖保长撕破脸皮，也只得如此。
“好嘞！小哥儿，我肯定会尽量帮您节省的，要不然您雇我不就白雇了嘛！”万金油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行，不过也别得罪了保长，我还得在这儿混呢！”白衡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您就放心吧！别的咱都按规矩来，不过那些闲散的力工和杂工也别让他们闲着呀。您瞧，您这么大块宅田，地也没翻，菜也没种呢！正好让他们折腾折腾，拿了钱就得干活嘛！”万金油凑到白衡身旁，悄声说道。
白衡没有在这事儿上过多纠缠，而是道出了自己的另一番打算：“万金油，这盖房的事就麻烦你了。另外，我是个武者，下一步最为重要的就是拜师学艺。不知咱们王城这儿有哪些门派，招不招收徒弟呢？”
“嘿嘿！小哥儿，您呀，来王城学武可就来对喽！全国各地的门派在王城都设有分舵。其中，万安县和永宁县是不允许开办分舵的，而丰宁县三十六坊每个坊都可以开办分舵呢。不过武林中也定了规矩，每个坊只能开办一个门派，其他门派要是想在丰宁县开办分舵，就得按照一定的规矩去踢馆。踢倒哪家，就替换掉哪家。所以呐，全国最厉害的三十六个门派在王城都有分舵，号称三十六天罡哟。另外的门派，则是在这郊区八县开设分舵。这郊区八县的武林也参照王城制定了规矩，每县最多九个门派，一共是七十二地煞。同样也是可以踢馆，踢掉哪家就替换掉哪家。这总共便是一百零八派，都是对外招收外门弟子的。所谓外门弟子呢，只要按月交钱，就能学习武功。要是表现出色，就有机会被招入内门。外门弟子只能学些肤浅的武功，最多能修炼到练气期三阶，也就是人阶的功法。只有内门弟子，才会被传授地阶功法呢。”万金油不愧是万金油，啥事都门儿清。他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唾沫星子横飞，说得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原来如此啊！”白衡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继续追问道，“那不知道在这些门派当中，哪个门派最为厉害呢？”
万金油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说道：“要说这最为厉害的门派呀，那可不好讲。毕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嘛！每个门派都有其独有的绝学。不过，我倒是听说，这一百零八派之中有个名为金刚门的门派，乃是三十六天罡之一。他们的掌门武功那可是深不可测，据说已然达到了罡武境呢！”
“罡武境？”白衡听闻，不禁浑身一震，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他曾在一些典籍中看过相关记载，罡武境在武林中可是有着特别的说法，那相当于炼气期六层，乃是当下武者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一旦踏入罡武境，便可做到拳有拳风，腿有腿影，刀有刀光，剑有剑气，实力强大到令人惊叹。拥有如此能耐的人，那真可谓是武林至尊，天下无敌，都是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隐世霸主。
“是啊！这罡武境可是武者的至高境界，据说整个帝国都没几个罡武境的武者，而这金刚门的掌门便是其中之一。而且，这金刚门在三十六天罡当中排名首位，实力极为强大。他们的绝学金刚诀，更是武林当中的绝世秘籍。倘若你能够拜入金刚门，学习这金刚诀，那么你的武功必定会突飞猛进啊！”万金油说着，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还不自觉地攥了攥拳头。
“哦，那要如何才能加入金刚门呢？”白衡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问道。
“这金刚门位于王城内的侠义坊，向来是公开招收外门弟子的。只不过，这金刚门的修炼费用可是比较高昂的。”万金油摸了摸下巴，微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白衡听闻，思索了片刻道：“这可如何是好，我手头并不宽裕，怕是难以承担这高额的修金。”他刚来王城，虽然阿野能为他提供经费，但是如果花费超出他的身份太多的话是会引起别人怀疑的。
万金油轻声安慰道：“别担心，白大哥。如果你真心想加入金刚门，也不是没有其他方法，比如去帮助金刚门完成任务等，不过这都有些难度。或者，你可以考虑先加入其他门派，等攒够了钱再转投金刚门。”
白衡点了点头，微笑地看着万金油，说道：“谢谢你的建议，那你有没有好的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