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出征
江靖晏今日下午回来的尚早，在门口解了厚重的大氅，途径花园时便看到了沈梦熙正站在桥上喂锦鲤。
落星在一旁看到江靖晏本想行礼却被江靖晏做了个动作噤声，落星知晓他的意思，带着人默默退下去了。
沈梦熙还在专心喂锦鲤，湖里的锦鲤已经被喂的肥肥胖胖，颇有些游不动的趋势，但沈梦熙仍旧时常在喂，此时嘴里还念道：“怎的这才冬日已经胖了这么多？”
江靖晏在一旁已看了半天，这才出声道：“都这么胖了你还一直喂作甚。”
沈梦熙显然被吓到，身形微颤，还是江靖晏伸手将她身形稳住以防摔下去。
“夫君，何时回来的？”沈梦熙定神后问道。
“刚才。”
“那为何在我旁边站着不出声，吓我一跳。”边说还边将手放至胸口处顺气。
“是你自己和锦鲤说话太认真了。”江靖晏面色带笑道。
沈梦熙转头看向江靖晏，拉上了他的手，两人还在花园中走了几圈。
“夫君今日怎的回来这么早？”沈梦熙想到江靖晏明日便要出发，两人心情都有些低沉，沈梦熙边问边低着头踢路边的石子。
“明日大军出发，今日先早些回来提前整顿。”江靖晏摩挲着沈梦熙纤细的手指，声音也是沉闷。
“嗯”，沈梦熙说话有些闷闷，“夫君行军再忙也得给我写信。”
“好。”
“勿要恋战，战胜立刻归来可好？”沈梦熙抬头看向他时眼眶已经有些红润了。
江靖晏点点头，看着她微红的眼睛心疼的难以复加。
“夫君一定……”
沈梦熙还未说完话江靖晏已经用唇堵住了她的嘴，大掌覆在沈梦熙背后轻拍安慰着，沈梦熙抬着头眼泪止不住向下流，还是江靖晏伸手轻柔地替她拭去了脸颊的眼泪。
江靖晏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便有些笨拙地尽量放缓语气，轻声哄道：“不哭了，这仗不难打，我尽量早归陪你回来过年。”
沈梦熙也觉得自己此时有些脆弱令江靖晏担心，故作坚强地擦干自己的眼泪，皱了皱鼻子：“嗯，夫君放心去吧，家中有我，我等着夫君带着捷报回家过年。”
江靖晏轻轻点头。
两人在花园里边走边说才回了卧房里收拾最后的东西。
江靖晏还不忘关心沈梦熙的身体，他也明白昨日没有克制做的有些狠了：“身上可还疼？昨夜留了些印。”
“夫君还说呢，真是没有轻重，今早还被秋萱姑姑说了。”沈梦熙想起便有些委屈。
江靖晏也有些不好意思，倒有些像仗着自己身强力壮欺负弱女子似的，在沈梦熙耳边轻声说道：“待我下次回来便轻些，小熙这段时间也在家好好修养身体。”
沈梦熙红着脸推了他一把：“夫君在说些什么，竟是没羞没臊的。”
江靖晏伸手将她挽过，也叮嘱道：“我走之后尽量不要自己外出了，无聊时便让逸雪过府来陪你。府里还留了一小队精兵护你安全，你也随时可以用。”
沈梦熙点头示意知晓了。
两人入睡前沈梦熙趴在江靖晏胸口几乎是用气声说道：“夫君，我还放了两张手帕在你的衣物里，以后别在藏我的帕子啦。”
江靖晏也还没睡着，轻笑着低头亲了她一口，啵的一声，也用气声回应她：“好。”
沈梦熙昨夜说了今日早晨会早起送江靖晏出征，心里揣着事儿果然跟着江靖晏醒来了。
江靖晏本以为她是说说，没想到他即使轻手轻脚起床也看到在床上慢慢睁眼的沈梦熙：“真醒了？”
沈梦熙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将散落的头发拨向一边穿了外袍起身：“那是自然，说了今晨起来送夫君便是一定会起的。”
江靖晏今日要穿盔甲，那身装备沈梦熙拿起有些吃力，也只在江靖晏旁边搭了把手，穿戴整齐后搂过沈梦熙在她额头贴了贴。
沈梦熙简单收拾后披上大氅也随江靖晏一道出了门，入冬后西域的风便猖獗起来，一拉开门那风便直灌进沈梦熙衣袖，江靖晏见状将她揽入怀中，直至到了门口，沈梦熙看到门外点点星火这才意识到江靖晏是真的要走了。
再不舍也得放手了。
沈梦熙踮着脚为他理了衣领，其他的话都已在闺房中说过了，如今千言万语化作一句——“静待夫君凯旋。”
江靖晏点了点头，也知此刻还有大军在等着他，放开了沈梦熙的手不再留恋地上了马，手持剑朗声道：“西域儿郎们今日随我出征。”
身后是号角声和铁蹄声，长队人马便浩浩荡荡向边境出发了。
江靖晏走后沈梦熙在府里的日子便慢下来了，好像又回到了未出阁时在沈府的模样，整日里侍弄侍弄花草、看看书……但不同的是日子还算是有盼头，每过五六日便会有边境的书信传来，江靖晏会在信中告知她目前的战况、自己的情况，更多的还是对沈梦熙的思念。
沈梦熙每每拿到信便觉得心定了不少，读完信后又会立刻写好自己的回信找人带去边境，两人就这样一来一回地保持着联系。
沈梦熙还在被窝时便听到了外面的打闹声，还未等彻底清醒落星已开了门进来，激动地说道：“夫人，下雪了！”
沈梦熙听到后立刻睡意全无，披了大氅先起身开了窗，外面果然白雪皑皑，已经有丫头们在打雪球、堆雪人了，看到沈梦熙开窗还兴奋地说：“夫人快快洗漱了出来看雪吧。”
“就来！”沈梦熙平日里与府中所有人相处甚欢，此时大家也顾不得什么夫人丫鬟这类的等级之别了。
沈梦熙催促道秋萱姑姑与落星给她快作收拾，推开门时外面正在落雪，沈梦熙抬头将双手伸出来捧雪，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好美。
虽说身边没有答应同她一起看雪的江靖晏，但沈梦熙也确实沉浸在了这片白色天地中，也同其他丫鬟们一起在雪地里开始了撒欢。
玩的正高兴时沈梦熙瞥见花园里周逸雪的身影，两人在远处便开始招手：“嫂嫂！”
“逸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