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落汤碎纸鸡，揍地哭唧唧
“哎哟哟！”
方莲被撞地踉跄后退几步。
“你这孩子，小心点跑，别磕了碰了！”
女人纤细的手掌覆在秦聪睿脑袋上，安抚似的摸了摸他头发。
“我刚都看到了。”
“你也是，你撕哥哥试卷干嘛？”
“太调皮了哈！”
方莲佯装批评，转头堆满假笑地看向病床边的大儿子。
“小风啊，你也别跟弟弟计较！”
“睿睿还小，正是调皮的年纪。”
“你是哥哥，多包容点！”
这几天方莲照顾小儿子，忙前忙后。
那天下午秦风和他老爹闹过一架，执意要换病房，她也就没再看过大儿子了。
她今天本来是回家煲了个汤，想给宝贝儿子补一补。
医院食堂那些东西，没得一点营养！
电梯上来时，恰巧听到宝贝儿子说话的声音。
于是她循着找过来，刚好看到两人发生“争执”。
方莲本来是没想露脸的，毕竟煲的鸡汤只是给睿睿准备的。
而且撕个试卷而已，在家里又不是没撕过，不是什么大事。
但看到秦风生气想打弟弟，这她就不能不出面了！
睿睿可是家里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她和他爹都舍不得打，别人岂敢动手？
不过到底是睿睿主动挑衅先理亏，她也不好明目张胆地直接臭骂秦风。
只能假意批评一下，打个哈哈这事就算过去。
要是秦风揪着不放，那她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直接把他臭骂一顿。
一旁的秦风忍不住直翻白眼。
他还小？
秦聪睿都他妈11岁了，这还小啊？！
多包容点？
就因为自己是哥哥，所以哪怕被撕了试卷也不应该计较？！
“妈！你到底站哪边？”
“我还是不是你最宝贝的儿子了？”
秦聪睿不满地从方莲怀中挣出来。
老妈出现，没把秦风骂成臭狗屎不说，反倒还数落起自己来？
这真是天大的委屈！
以前没把这乡巴佬接到家里来前，他做什么事都是对的！
现在不过撕他几张试卷，老妈就批评自己，真的太偏心了！！
这一切都是秦风造成的！
于是秦聪睿气冲冲地转回头，双手叉腰吼道：
“撕你几张试卷怎么了？瞧你那小气样！”
“哟哟哟，还想打我呢，吓唬谁呢你？”
“这点都不能忍受，还想当我哥，你配吗？”
“要我说，你这种从农村来的乡巴佬，赶紧滚回你的乡下去！”
听到“乡巴佬”三个字，一旁的方莲忽然“噗嗤”笑出声。
“你看吧，老妈也觉得我说地对！”
“你这个乡巴佬，滚回你的乡下，以后再也不准赖在我们家！”
“…… ”
得到老妈“微笑”助力，秦聪睿仿佛受到极大鼓舞，更是铆足气力叭叭。
秦风从最开始的气愤，到现在忽然冷淡地有点想笑。
大概哀莫大于心死！
是啊，他确实就是农村来的，那又怎么样呢？
他生长在乡下，那里有爷爷！
爷爷会给他买糖，带他上山挖笋。
这城里的父母兄弟，待他像个奴仆，天天欺辱打骂。
他活得倒是真不像个人了。
乡下好啊，乡下有爷爷！
这世间亲人，除了陶子，唯有爷爷值得牵挂！
看小儿子戏谑嘲讽地差不多了，方莲这才稍稍收敛笑意。
“好啦好啦，你骂也骂完了，不许再生气了哈！”
“去把地上的废纸扫掉，不然一会儿护士姐姐过来，要在你屁股上打针了哦！”
“啊不要，我不要打屁股针！”
“那快去把垃圾扫了，你这孩子，把垃圾扬地满地都是！”
说着，方莲在屋里目光扫视一圈，指着阳台的扫帚簸箕，示意小儿子去拿过来。
秦风冷眼瞥了方莲一眼。
这满地的试卷碎纸，对我是高考前途，对你只是垃圾？
要多失望，才能对这不该期盼的亲情完全绝望？
秦风忽然想到一句话：“所有能折磨你的，从来都不是什么人或事，而是你自己的心存幻想！”
是啊，你越在意什么，什么就越折磨你！
方莲怎么会在意你的高考和前途呢，这家人连你的命都不在意！
想到上一世他们在医院大闹时候的样子，秦风认命地闭上眼睛！
最后一次！
以后好好爱自己，这破烂亲情不值得！
秦聪睿不情不愿地扫着地上的纸屑。
扫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眼咕噜一翻。
下一秒，簸箕里的碎纸全朝秦风身上泼来。
“落汤碎纸鸡！”
“哈哈哈哈哈哈！！”
“好玩好玩！！”
秦聪睿丢掉工具，再次跳到一旁。
恶作剧地“调侃”，有种报复得逞的快感！
“噗嗤！”方莲也笑。
秦风闭着眼睛，再次握紧拳头。
一而再，再而三。
叔可忍，婶不能忍！
“草！”
秦风低吼一声。
他冲上去揪住秦聪睿的领子，直接掀翻在地。
对面想爬起来，可奈何身高体力悬殊。
“秦风你个臭傻逼，你敢打我？”
秦风直接掐上他的脖子，摁在地上。
另一只手猛地甩了他一个大逼兜，指着他的鼻子，“爽不爽？再撕还扇你！”
秦聪睿愣住，僵在原地，顾不上疼。
“来，你再笑？”
“刚不是笑地挺开心嘛？”
秦风的手指，在秦聪睿泛红的脸上点了点。
颇有种再笑再扇的气势！
这一切动作发生地太快，方莲根本来不及反应。
等反应过来时，秦聪睿已经被干翻在地。
“天……我天……！？？”
“秦风…… 你…… 你竟然打你弟弟？？”
“他可是你亲弟弟啊！！”
秦风冷笑，头都没抬。
“打他怎么了？打地就是他！”
说完，反手又在那泛白的另一边脸颊，来了一个更重的大逼兜！
这次直接把秦聪睿扇晕乎了。
“秦风，你疯了！！？？”
方莲一脸不可置信。
以前那个在家里唯唯诺诺的大儿子，怎么住个院就全变了？
之前不仅报警举报他爹家暴虐待，现在还把睿睿按在地上打？
真是反了天啊！
“我捐髓救他一命，他上来就撕我试卷！”
“你不仅不教育他，还劝我大度包容？”
“我是哥哥，不是傻子！”
“既然你们偏心纵容他，那我就自己给自己讨回公道！”
说着，扬手又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