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秦聪睿挑事狼嚎
第二天，陶子还是赶一大早去学校。
秦风刚起来，便看到床头柜放着一袋早餐，静静地躺在保温盒里。
空气中弥漫着喷香还带着热气的香味。
保温盒上面贴着一张字条，写着：
“醒了趁热赶紧吃。”
娟秀的字迹，工整的字体，一看就是陶子。
秦风笑了。
小丫头人还挺好，大早上跛个脚还给自己买早餐呢！
旁边床的奶奶已经起了，正在阳台那里活动筋骨。
秦风过去，嘴角带笑。
“早上好啊奶奶，今天太阳真不错！”
“小风醒了啊！”
老人回头，笑眯眯地，随后又转头有些费力地拉伸筋骨。
秦风也跟着伸伸懒腰，扭动脖子。
“是，奶奶您起真早，陶子起地也早！”
“她今天多少点起的，我一点动静没听到。”
秦风挠挠头，不好意思笑笑，还补充了句，“睡太沉了。”
外面的暖阳透过来，打在人身上，有种莫名的舒适！
给人一种朝气蓬发，无限生命力的错觉！
要不是在医院这种生死冷淡的地方，秦风真想高歌一曲。
“昨晚背小婕回来，累着了吧？”
“别看那丫头看着瘦，其实挺重的！”
奶奶不无调侃道。
秦风笑笑，“也没有奶奶，我这个身板，背个陶子完全不成问题。”
老人动作停下，伸手要拿旁边的手拐。
秦风赶忙给她递上，扶着她有些颤巍巍地走了几步，在一张椅子前坐下。
奶奶虽然年纪大，身子也不十分硬朗，但精神看着还算矍铄。
是个和蔼可亲又爱笑的老太太！
“小婕这丫头啊，平常也没几个朋友。”
“平日除了跟我这个老太婆聊几句，跟别人都不怎么说话。”
“我还挺担心她在学校受欺负呢！”
奶奶长叹一声，目光远眺，心里似乎在回想什么。
“不会的奶奶，有我在，陶子怎么可能会被别人欺负！”
秦风拍拍胸口，笑着转身给老人倒了杯温水，放在她旁边的桌子上。
“我看地出来，小婕那丫头啊，有点心思在你身上。”
“你也是个好孩子！”
“可你们现在才高中，考个好大学是很重要的，以后的时间还长！”
秦风愣住。
有些猝不及防。
奶奶冷不丁来这么一段，莫不是看出点什么了？
也是了，昨晚他背陶子回来，两人笑笑闹闹多少有点过分“亲近”！
奶奶是过来人，不可能不懂。
他想了想，站直身子望向老人，表情里带着严肃和坦诚。
“奶奶，您的担忧我理解！”
“当下高考对我们来说，确实是最重要的事。”
“您放心，我会和陶子一起努力，争取考同一个大学！”
“到那时……”秦风摸摸鼻子，“…… 再考虑别的事！”
奶奶慈蔼笑笑，点了点头。
“好好，小风也是个乖孩子！”
“有你这句话，奶奶就放心了！”
“等真考到一个大学，就上家里来吃饭，奶奶给你们摆一桌！”
秦风蹲下，微仰着头和奶奶对视，一边笑着一边乖巧开口：“好～”
……
下午。
奶奶被护士推去做理疗。
医生循例来查房，说秦风住院观察的这段时间，身体没什么反复，明天就可以办理出院了。
医生走后，秦风一个人坐在病床上，思考了会儿，随手从旁边拿过吃饭的小桌子摆上。
他把王胖子之前带过来的试卷展开，扫了几眼便开始库库写起来。
上午奶奶的提醒是对的，当下最重要的确实是高考。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和陶子考上一个大学，现在他都得拿出一点高三拼搏的劲头来。
“哟！我当你死哪去了，原来是在这里窝着呢？”
秦聪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病房门口，正抱臂环胸，一脸轻蔑。
刚动完手术的声音，虽然还有些虚弱，但一点不影响他冷嘲热讽。
手中的笔忽然顿住。
秦风沉眉，冷面剜他一眼。
虽然是同胞弟弟，但这小子说话永远那么欠揍！
如果打人不犯法，秦风真想上去库库给他两拳！
他吸了口气，不打算搭理，别过头去继续认真写试卷。
“哟！装好学生呐？”
“装给谁看呀？？”
秦聪睿趾高气昂地进了病房，阴阳怪气地开口。
“我告诉你，你哪怕考年级第一也没用，在家里还是只配住狗窝，给我洗裤衩子！”
“就算你这次捐骨髓救我，你以为我就会儿感激你吗？”
“想—都—别—想！”
秦聪睿一字一顿，脸上浮着戏谑的笑意。
“我妈说了，你的命就是拿来给我准备的！”
“救我，是你存在这个家里唯一的价值！”
草稿纸上被划出一条长痕，发出刺耳的“嘶啦”声。
秦风抬头，语气冰冷。
“滚出去！”
这些话就算秦聪睿不说，秦风自己心里也明白。
父母确实不爱他。
把他从乡下接过来，也只是为了在他18岁成年时，给秦聪睿骨髓配型。
他在这个家的地位，远不如一只狗。
虽然时常告诉自己，这世间亲缘未必人人都能圆满，强求不得。
但真从血脉至亲嘴里听到这些，秦风怎么可能不心寒？
“哟？生气啦？”
“生气又怎么样，你没人爱就是没人爱！”
“我才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宝贝儿子！！”
秦聪睿昂着脑袋，仿佛一只打了胜仗的小公鸡。
下一秒，他忽然伸手把试卷抢过去，跳到一旁。
秦风来不及，“你干什么？”
秦聪睿两眼一翻，晃头晃脑，冲他嘚瑟地“略略略”。
紧接着“唰唰”几下，原本好好一张试卷，顷刻间便被他撕成碎片。
“哗——”
空气中飞起一捧碎纸，像飘零纷飞的雪花。
秦风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落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玩好玩！”
秦聪睿拍手大笑道。
秦风闭上眼睛，拳头握地梆紧。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三遍“杀人犯法”，才勉强压住把对面打死的冲动。
秦聪睿似乎根本没把他的隐忍当回事。
一只脚还在满地的碎纸里反复碾踩，脸上笑嘻嘻的。
那被踩在脚下的不只是试卷碎纸，还是秦风的尊严。
秦风睁开眼，“砰”的一声捶在床上，把秦聪睿吓住了。
“你…… 你想干嘛？”
反问的语气没有了刚才的乖戾。
秦风“欻”一下站起，眼眸里迸射出寒光。
“我警告你啊……”
“你要是敢动我，我……我让我爹打死你！”
秦风“嘁”了一声，满是不屑。
下一秒，他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盯着对面。
像极了电视里那种反派恶人的阴狠乖觉。
秦聪睿头一次看到秦风这样，心里害怕极了！
他一边喊“妈妈救命”，一边夺命般往门口跑去。
刚跑到门口，他便撞进一个女人怀里。
秦聪睿抬头，瞬间委屈嚎啕。
“妈……秦风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