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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平民学医就是在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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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江城城西的一处小酒馆

    盛豆士和徐大夫面对面坐着,两个人一静一动,反正听到了消息让她有点三观炸裂。

    “不是,他自己没钱去医馆治病,他的老娘死了,然后他怪大夫还去砍大夫?”盛豆士再次确认一下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是啊,而且据说被他砍的那位大夫其实并不是所谓的有名有钱的人,而是跟他一样地方的同乡人,家里也是为了供他读书学医了很多年这才熬出头终于在医馆工作了好多年的一位平民出身的大夫。因为他,差点害的人家一家六口从此断了生计。”徐大夫捏了一颗花生米没有表情的咀嚼着。

    “不是,他自己没钱去治病,人家大夫就算是给他老娘看了病,他不一样吃不起药么?他怎么想的啊?不会是还要人家大夫贴钱治病吧?”作为一名曾经当过大夫的小白,盛豆士还是知道一些人情世故的。

    特别是对于这种没钱来看病,然后硬要人治病的行为的人,她是深有体会的。

    当初她一个人背井离乡去外地出诊,遇到过这种跟你说了很多好话的病人,她一时心软给她减免了部分费用。

    结果,你猜她后来遇到了什么?

    那位病人在医馆结账的时候投诉了她,说她多给做了治疗,本来应该少多少多少银两的事情她给多弄了,硬是耗了一个时辰不给钱。

    当时的她在做给一个受伤的病人做包扎不知道,这件事还是她在医馆的同僚告诉她的。

    当月就扣除了她的月钱的一部分,她的上级大夫还给她好好教育了一番,叫她以后少去同情病人,有句话说的最好:“你永远不知道你帮助的是人是狗。而且,你自己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你难道不知道底层生活的人性其实才是最残酷的么?升米恩,斗米仇。你去帮助的越多,你自己受累的也越多。他的病是自己造成的,他明明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去赚钱治病,却来道德绑架你一个小姑娘,让你无偿给他治疗,你真的以为这是在帮他么?你这是在害自己。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反正各种恶心的事情吧,发生的多了以后,她就学聪明了,不要同情任何一个不值得同情的人,特别是你自己都自身难保的情况下。

    让花成花,让树成树,不多管闲事,自己过的也会舒服很多。

    这个世道最可恶其实不是所谓的穷富差距,而是道德绑架!

    如果说一个平民出身的大夫好不容易出来打份工赚钱养家糊口,结果就因为另外一个平民没钱而道德绑架自己就出钱出力的话,那么他就会万劫不复了。

    因为这个坑洞永远都不可能填满,只要他在乎名声,在乎别人对自己的所谓的口头上的感谢,那么,他们全家都会被这个他曾经帮助过的人吸血。

    说到这里,盛豆士想到了自己的两个舅舅和小姨,也是这么一个情况。

    当年她娘亲作为外婆家唯一一个女性读书去城镇出来讨生活的子女,和在乡下待在父母身边的舅舅和小姨不同,什么事情都要自己负责,因为她爹没什么能力在外面务工,她基本上是她娘亲带大的,娘家可是既没有出钱也没有出力的。

    因为盛豆士的父亲身体一般,人又爱面子又不是十分的聪明和上进,总是迷恋天上掉馅饼这样的事情,虽然也是穷山窝窝里面唯一一个考试出来的秀才,但是因为一直没有考上科举,所以在他常年工作的那家商铺解散以后,常年只能够在外地当人家的伙计做事,银钱一半寄回来另外一半就拿去赌博了。

    赌博嘛,十赌九输,一般刚开始的时候庄家让你赢的,但是时间久了,那你就不该继续赢了。

    当然这些,对于一个仕途上郁郁不得志的人来说,是没有一点用的。

    道理谁都懂,但是真正到了生存都有问题的时候,特别是他作为一个家族唯一一个成才的读书人的时候,他就像是被烈火烹油的一碗油,谁都想去蹭一点,但是谁都装作对他的困境视而不见。

    当年的盛豆士的父母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一个在外务工,一个在家附近务工,生生把自己读书的时候的那些灵气和抱负搓磨的没有了一点,还要在乡下的亲戚们面前撑面子,接济他们和子女,结果自己的房子都差点被人收走,无家可归。

    小小的盛豆士从小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当好人是活不下去的,特别是像自己父母那样的好人,好女儿、好儿子、好姐姐,好弟弟、好姑姑、好舅舅,然后呢,自己吃了苦好不容易攒点钱都接济亲戚建新房子住了,可是自己的家庭只买得起别人住过的二手房。

    永远都是如此,帮别人做嫁衣,就是个工具人。

    不过盛豆士可不是这样想的,毕竟她作为一个从小就聪慧清醒的孩子来看待事物都比较独特:她的父母就是被吸血了。

    同样的,他们不仅想吸血自己的父母,还想吸血她,可惜她拒绝了,所以她的所有亲戚朋友们都不喜欢她。

    她却十分喜欢这种状态,因为她实在是受够了看他们明明可以靠自己努力工作却总是来她家打秋风的懒汉行径。

    “你真的以为,他不知道么?还是你觉得那位大夫不知道么?”徐大夫好像是第一次正视盛豆士一样。

    “年轻人,你不要以为世界像你想象的那样公平,一个穷人,不靠读书不靠关系,在这个残酷又捧高踩低的社会,是很难活的好的。”徐大夫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劝诫盛豆士。

    “或许你觉得这个病人有错,因为病是他自己得的,跟这个大夫没有任何关系,人家救或者不救都是人家的自由。就像佛祖说的入世,也是从拯救一个人开始的,最后他得到了什么呢?还不是自焚么?一个人,自己还没有搞清楚搞明白的时候,盲目去救别人其实是在给自己增加麻烦。但是,运气就是这样,你越不想管他越是来什么,所以说这个大夫不过是运气不好罢了,他处理事情的办法也过于稚嫩了一点。所以,他才会被人家追着砍。”徐大夫说了这么多,给自己也灌了一口酒。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大夫当时没处理好,所以才会被人砍对么?”盛豆士小心翼翼的说。

    她很明显能够看得出来徐大夫的脸色都不一样了。

    “是。不过还好他自己平日里也是节省惯了,也是干农活出身,所以那个病人去追砍他的时候,他跑得很快,逃的也很及时,所以,除了医馆里面的一些桌椅和平日里需要用的治疗用品被弄坏了以外,人都没有受伤。”徐大夫有点心有余悸的说。

    要知道,他当时就在现场,所以对他来说,能够保住一条小命也是不错的,他家里还有八十多岁的老母亲要赡养,他媳妇还没讨回家呢,他可千万不能够出一点点事啊。

    盛豆士也是庆幸自己还好没有遇到过这个事情,多亏自己昨天晚上喝酒去了,不然的话,根据她对医馆那帮伙计的了解,这种棘手的事情到时候肯定是最没钱没势的她来顶上了。

    也算是逃过一劫啊,值得干一杯庆祝一下。

    盛豆士开心的又灌了一口奶酒。

    啊~真是清爽甘甜啊,真是一个百喝不厌的好酒啊。

    不过盛豆士是不会承认自己喜欢喝哪一样东西的,毕竟据她所知,如果一个医修过早的暴露出自己的喜怒哀乐的话,就会因此所收获不幸,而且都是自己曾经的病人带来的。

    因为看到一个曾经比自己强过很多的人突然倒霉是很多这样的人的乐子,会让他们觉得开心,因为人性本恶,就是这样如此。

    可惜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面的被自己的父母保护的很好的盛豆士是不会想到这些的。

    她感觉听到现在的这些让她有点接受不了,甚至又有了放弃当医修的想法了。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知道,自己总是通不过医修门的试炼是有原因的。

    那些虽然成绩和工作表现不如她的人为什么能够看似顺利的通过试炼,无非是因为他们的心态十分的成熟了,也不害怕遇到这位大夫的情况,也知道自己可以很好的平衡医修的职责和自己挣钱养家的两者关系。

    但是像盛豆士就还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

    她就像是被封印的没有长大的小孩子一样,一遇到困难,不管是外因还是内因造成的,她都会选择逃避现实。

    就像是那次瘟疫,那些之前和她一起去的师兄们都被他们曾经救助的村民献祭出去挡瘟疫了,她也一样,但是她逃走了,不仅没有再在和师兄们坚持坚守在阵地,还一个人连夜离开了那座毒城。

    直到后来,看到冲天的火光,看到师兄们死去的时候面目模糊的尸体,她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是啊,那座城是她和师兄们一起救助活的,最后,因为农夫和蛇的故事,所以,她把那些背信弃义的“蛇”一把火烧了。

    罪恶就应该烧的干干净净才合适,比起每天听佛门的那些秃驴说什么放下,说什么原谅,她更喜欢道家所说的当场报仇。

    只有酣畅淋漓的报复才能人的心彻底平复下来,才能让差点变成“鬼”的人慢满恢复原来的人的一面,而不是夜夜难眠,将报仇两个字刻在骨子里。

    喝完这最后一滴奶酒,盛豆士突然有点醒了又有点醉了的感觉。

    不过,她最后还是想问问今天到底要不要上工的事情。

    “徐大夫,你跟我说了这么多,那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呢,其他人是早就知道消息所以就没有来上工了么?”盛豆士比较关心这个事情。

    “当然不是啊,除了那位差点被砍伤的大夫以外,大家听说江城新开了一家苗医中医馆,所以都去看热闹去了,你不知道么?”徐大夫又往自己嘴巴里丢了几颗花生米。

    嗯,这个酒泡花生米还是不错的,可惜是他出的钱,要不是他实在是懒得走,而且知道那位和这位的关系的话,他还真不想出钱来看这个比医馆更加好玩的热闹。

    “苗家医馆?在哪里?新开的么?几个大夫啊?”盛豆士暗忖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是她那个该死的前夫钟不二开的医馆吧。

    毕竟,他虽然在她这里偷了不少医术过去,但是,他一个苗疆玩虫子的,在中原地带开医馆,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毕竟,早就有耳闻说他们苗疆那个地方排外的很,内部的所有医术和治疗药丸都是不对外开放,只对自己人使用救助方法。

    当年她为了和他在一起,也是颇费了一些功夫的。

    光是用来讨好她的那位未来婆婆送的节庆日的礼物就不计其数,尽量还言传身教的劝诫钟不二认真修炼不要总是沉迷于赌博、斗蛐蛐之类的游戏玩物丧物。

    甚至,每次她去他们门内找他的时候,都是在同他一起在文渊阁修炼,一起看书。

    可惜,她所做的努力却总是被他身边的那些狐朋狗友中伤,特别是他将他娘亲给他带的那一大笔给门派的束修都赌博玩完了以后,他的好兄弟为了推卸责任说是她把他的银钱都花完了。

    然后,她的那位准婆婆跑到她所在的门派大闹了一场,威胁她如果不好好还钱的话就让她在这一行混不下去。

    笑死了,明明是自己的儿子教不好,居然好意思怪别人。

    至此,盛豆士就大概知道钟不二的家庭是个什么样子的情况了,也明确了自己和他在一起不会长久的一个命运。

    她开始慢慢远离他,开始自己认真学习门内的经书和方药,准备试炼和出外游历事宜。

    如果她不是耳朵软,又收到了平日里像铁公鸡一样的钟不二送来的那一箱子凡间零嘴的话,还有所谓的每个月都会给她提供苗疆最新鲜的野王蜂蜜给她炼制药丸的话, 她估计也不会同他复合了。

    所以说,人只要贪图什么东西,就会容易失去什么。

    盛豆士贪图每个月的野生蜂王蜜,所以轻易的又复合,结果在最重要的试炼大考上又被钟不二抛弃导致过不了情关冲关失败。

    如果不是如此,她如今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在医馆打杂的地步,原来,她可是他们同批医修门学生中的佼佼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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