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黄温
他突然想到黄温。
对!这人一定有问题。
在整个事件中,他们好像都是被黄温牵着鼻子走的。
发现私兵,找到藏兵器和战甲的仓库,这一切似乎都是黄温故意透露给他的。
他不是福王的谋士吗?不应该一切为了福王吗?
为什么他做的所有事都好像是在背叛福王。
他到底是什么人?
一定要抓住此人问个清楚。
他立即派人去抓黄温,士兵去了黄温的家,并没有找到人。
芦牧卿询问福王的贴身侍卫最后一次见到黄温是什么时候?
那侍卫回答是在福王自杀前。
芦牧卿更加确定是黄温对福王说了什么,才会导致福王畏罪自杀。
他愤怒,下令全城搜查黄温。
初焕芝和柴泽正慵懒地在院子里吸收太阳的精华。
文心走到初焕芝身边小声嘟囔道:“听说福王畏罪自杀了。”
“英王世子正派人全城搜寻黄温,听说到现在还没抓到人。”
闻言,初焕芝怔愣一会。
她思忖片刻,转头对柴泽道:“走,我们去抓黄温。”
柴泽惊讶,世子都抓不住的人,你能抓到,表姐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他不解的问:“怎么抓?”
初焕芝站起身,扭头就走,神秘兮兮道:“山人我自有妙计。”
柴泽赶紧跟上。
初焕芝知道黄温没有底线,不敢擅自行动。
她找到芦牧卿,问他要了一张这座城的暗渠图。
她仔细地看了一遍暗渠图,然后带着芦牧卿和柴泽去了黄温的住所。
她在院子里认真查看每一处,然后在一口枯井旁驻足。
她往里探了探头,果然发现异常,她扬声道:“这里有密道。”
其他人闻言都聚拢过来。
初焕芝率先下了井,芦牧卿和柴泽依次下来,后面陆陆续续地跟上几个侍卫。
这密道直通城下的暗渠,她们顺着暗渠往前走,出口处正是一条宽阔的河流。
初焕芝快步往前走,恰好看到黄温正在慌慌张张的去解一条小船的绳索。
此刻,她只想把黄温抓住,问问他到底是谁指使他害自己的。
她使出看家本领,运用轻功,迅速向黄温靠近。
芦牧卿见状,紧跟其后。
黄温看到有人追来,极其慌张的解着绳索,手忙脚乱中,他将绳索打了死结。
他用有些颤抖的手从袖中取出匕首,去奋力割绳索。
许是匕首不太锋利,他割了十几下下都没能将绳索割断。
初焕芝走到黄温跟前,一把抓住他持匕首的手。
黄温把身上的包袱往水里一扔,挥舞着匕首极力反抗。
在力气方面男人明显占优势,没几下他就挣脱了初焕芝的手。
芦牧卿快速上前,抬脚用力一踹,便将黄温踹趴下了。
看人倒在地上,初焕芝和芦牧卿同时向前,打算将人制服。
不承想,黄温的手中还紧紧地握着匕首。
看到二人靠近自己,他猛地挥出匕首去割二人的小腿。
初焕芝位置稍远一些,那匕首没能触碰到她。
芦牧卿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丝冰凉从小腿部划过,瞬间一股热流直往脚后跟流去。
初焕芝见状,一脚踢落黄温手中的匕首,脚掌重重地踩在他的背上。
身后的几个侍卫赶紧上前将黄温按住。
为防止他咬舌自尽,其中一个侍卫捡起一个鸡蛋大小的石头直接塞入黄温口中。
那石头卡在黄温口中,让他吐不出咽不下。
侍卫把黄温押走时,他还不忘扫一眼水中的包袱。
这一动作被初焕芝捕获,她立刻让侍卫下水捞包袱。
随后,初焕芝扶着芦牧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她俯下身查看他的伤口,然后往伤口上撒药粉,撒好后还不忘轻轻吹一吹。
芦牧卿低头看着忙碌的她,好奇地问:“你每次上完药为什么都要吹一吹?”
初焕芝边用丝帕包扎伤口边说:“母亲教的,说吹一吹就不疼了。”
芦牧卿唇角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没等多久,侍卫就把包袱捞了上来。
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些书信。
浸了水的书信极易坏掉,初焕芝便原封不动的把书信都带了回去。
她在火炉旁把每一封信都烘干,然后都拿给芦牧卿。
芦牧卿看了每一封信,与黄温书信往来的竟然是林中泰的管家程留。
芦牧卿将这些书信放入木匣中保存起来。
牢狱中,黄温被绑在一根铁质的圆柱上,由于嘴巴无法合上,口水不停地从嘴角流出。
裴奇厉声问道:“是不是你怂恿福王自杀的?”
黄温冷笑不说话。
芦牧卿道:“知道炮烙之刑吗?”
“你身后的这根铁柱最中心是空的,你双脚的正后方有个方格,里面可以放炭火。”
“炭火燃起,整个铁柱会慢慢变热。”
“过不了多久,你的后背、屁股、大腿、小腿都会烫熟。”
他又指了指一旁的铁笼,几条饥肠辘辘的恶犬正紧紧地盯着铁柱上的人。
芦牧卿慢悠悠道:“等肉香弥漫之时,它们会跑出来。”
“这几条狗只喜欢吃熟肉,所以你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
闻言,黄温的额头不自觉的冒出汗珠。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仍不打算说一句话。
“浙江府的桐庐县是个风景极美之地,不知你那双目失明的妹妹过的如何?”芦牧卿道。
“为了让你们兄妹团圆,本世子已经让人去接她了。”
黄温大惊,眼前的这人竟然查到了他的老家,还有他那唯一的亲人。
他额头青筋暴起,嘴里发出“呜呜”声,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芦牧卿看着怒目圆睁的黄温,神情冷漠,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两日后,一个样貌清秀、婉约动人的目盲姑娘住进了初焕芝的小院。
初焕芝跟那姑娘说自己是她兄长的好友,让她安心住下。
初焕芝让那姑娘坐到铜镜前,帮她取下头上的木质发钗,帮她梳头。
初焕芝看那发钗十分精致,夸赞道:“这发钗可真漂亮,上面的木兰花栩栩如生。”
目盲少女接过发钗,一脸骄傲道:“这是我哥哥亲手雕刻的,是哥哥送我的及笄之礼。”
初焕芝赞叹:“你哥哥真好!”
目盲少女满脸幸福的“嗯”了一声。
初焕芝轻抚着少女的肩膀,柔声道:“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只戴一个发钗呢?!”
“我也要送你一个。”说着,初焕芝从锦盒中拿出一个银质发簪插在少女的发髻上。
“这两个你换着戴,可好?”
目盲姑娘微笑点头。
初焕芝握着那姑娘的手将木质发钗放入锦盒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将锦盒放入目盲姑娘的手中。
目盲姑娘:“我叫黄柔,姐姐叫我阿柔就行。”
初焕芝“嗯”了一声,扶起她,“该用饭了,姐姐带你去吃饭。”
黄柔将锦盒放到梳妆台上,在初焕芝的搀扶下去了小厅。
牢房之中,芦牧卿打开锦盒,取出木质发钗让黄温看。
黄温瞪大眼睛,没错,这是妹妹的发钗,那是他一点一点雕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