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相大白
驭马的车夫拉紧缰绳，让马车在门前平稳停下，看门的小厮没等里面的人出来，便急着上前传递消息，“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
“知道了。”得知消息的萧淮下马车后直接朝书房走去，父亲已经很久没和他单独说过话了，莫非是因为医案的事，他做好心理准备，敲门得到应答后进入书房。
“父亲。”
“嗯，坐吧。”
父子两人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互相望着，似乎是在等着对方先坦白。
半刻钟后，还是萧政先开了口，“皇后的医案，你看了许多时日，现在该还回来了吧。”
“今日已经还回去了。”萧淮并不意外父亲会知道此事，他以为父亲知晓后痛打他一顿，亦或是和他说完后道理关他禁闭，他没想到父亲的态度是如此的平和。
“此事太过危险，以后不要再冒险，我不管你是要做什么，既然选择当太医院的学子，就在里面好好修习。”萧政语重心长的跟他说道。
萧淮有时候觉得他和父亲挺像的，他们都很喜欢将事情憋在心里，连亲近之人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既然父亲不愿提起那件事，那就由他来提。
“父亲，有人给儿子送了一个证物和案卷记录。”他将证物和案卷呈给父亲，又补充道，“案卷的主人，是母亲。”
萧政略微怔愣了一瞬，很快他便将证物拆开，仔细翻找里面的药材，也是在此刻，困扰他了多年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萧政仔细看这香囊的纹路和里面的药材，可以确定这个香囊就是他妻子当年遗留的那一个，只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是谁交给萧淮的，交给他的那个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父亲，您还不打算告诉儿子吗。”
萧政叹了口气，继而沉重开口，“你可知那头鹿为什么会撞向你母亲？”
萧淮不解，父亲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那头鹿是被俞嫔下了药所以发了狂，她想借此除掉贵妃，母亲也因此被连累了。”
“那头鹿的确是因为药物发狂，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贵妃和你母亲为何会和宫人失散，那么大的林子，偏偏就她们撞上了野鹿。”萧政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香囊，递给萧淮，“你再看看这个香囊，这个香囊，是皇后送给你母亲的，那天你母亲走得急，没有带上。”
香囊放了许久，已经散发不出什么香味，萧淮将它拆开，倒出里面的药材，这些药材都是驱虫的，没什么特别，除了掺杂在里的屏枝，萧淮看着那半截屏枝，脸色煞白。
屏枝是野鹿爱吃的食物，它自带一股浓厚的香气，人的鼻子嗅不到，动物却可以轻易嗅到，也因为如此，屏枝常常作为一味驱虫的药材。
萧政坐下喝了口茶，又继续同萧淮解释道，“我事后发现这个香囊时，也曾有所怀疑，于是去问了贵妃，贵妃跟我说，她也有一个，是皇后送给她们的，春猎那天你母亲总是被虫子扰，所以她将香囊送给了你母亲，但是掉下山崖之后，却找不到了，我本以为是被流水冲走，没想到是被他们藏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所以那个乞丐说的都是真的。
萧政看着瘫坐在地的萧淮，很怕他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凭借这个证物，并不能扳倒皇后为你母亲报仇，既然他们敢留着这证物，就说明他们根本就不怕你会找上门，你不要一时冲动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妻子已经离世，他不能再让儿子受到伤害。
“父亲放心，我不会的。”萧淮将药材重新塞回香囊，又狠狠地将香囊攥在手里，他不会在报仇之前倒下的，他一定要用自己的方式让他们受到惩罚。
云泽客栈内，说书先生正在绘声绘色的给台下的观众们说着民间故事，二楼包间内的客人似乎是觉得这故事老套，于是和旁边的友人说起了最近的新见闻。
“嘿，我听说，皇上最近动了立储的念头，你猜他会立哪个皇子。”
“五皇子吧，既是皇后嫡子，最近治河又得了大功绩，我看这储君的人选非他莫属啊。”
“可是我看皇上对三皇子也很是偏爱啊，三皇子说不定也有胜算。”
“自古立嫡不立长，那三皇子算个啥。”
旁听的青年听见这话终是忍不住了，这两小子在这地方谈论皇帝，是真不怕死啊，他耐心劝道，“我说两位贤兄，这地方人多口杂，万一隔墙有耳再被人传了出去，我们的脑袋可不保啊。”
“我说老四你就是瞎操心，我们这谈的是国事，可不是在八卦皇帝的家事。”黑衣青年理直气壮说道。
“就是就是，这客栈每天来往这么多人，我就不信他们没谈过这个。”绿衣青年吐出口里的瓜子皮，不在乎的道，“哪能让我们遭了殃。”
青年真是怕了这两个吃了熊胆的哥哥，见劝不住他们，他只好去将门拉紧，以防真的有人经过时听到，好在他俩聊了一会后就转而去聊了其他的八卦。
青年担心的没错，这间客栈的隔音似乎并不怎么好，他们刚刚说的话全被隔间内的老者听去了，不过他并不打算计较，而是借此事和旁边人闲聊了起来。
“娘娘听到他们所言，心里可开心了？”从茶盏中跑出来的水汽模糊了女子的面容，他有些看不清她今日上了什么妆。
“父亲说的是何事，女儿刚刚在听说书先生讲故事，并未注意旁人说了什么。”女子细细欣赏着指甲上的蔻丹，满不在乎的答道。
老者见到此景不由失笑，“你这么多年还是这性子，明明喜欢染蔻丹却装作不喜欢，明明在意自己的皇子能不能成为太子，却总是装作不在意。”
女子讨厌被人戳穿，有些事情互相知道就好，为什么一定要放在明面上说，“难道父亲就不在意，若是我的皇儿能成为太子，对父亲百利无一害。”
似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老者哈哈大笑起来，“自然，娘娘说的极是，也正因此，老朽一定会尽己之力帮助娘娘的。”他合上茶盖，复又说道，“娘娘此时该回宫了，若是晚了，可看不到你的皇儿了。”
“的确，本宫也是时候回去了。”女子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再有一个时辰，她的皇儿就该回到宫里了，她这蔻丹也该卸了，毕竟皇儿心中的母亲可不是像她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