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远见
上官涵语吃东西的模样显得过于端庄，仿佛不远处有一台摄像机正在对着她拍似的。
何小辉看不出她是喜欢这款“饼干碎奶盖咖啡”还是不喜欢，因为大小姐自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只能从“杯里所剩不多”这一点上来推断，她起码不讨厌。
茶点时间结束，胡秘书将餐具收走，给何小辉上了杯茶。
上官涵语用手帕擦过嘴，十指交握，以祈祷式坐姿看着何小辉：“时间差不多了，说正事。”
“嗯。”何小辉坐在沙发上，有点紧张，期待着能从这里打出发家致富的突破口，从此扶摇直上。
“你之前说过千帆集团存在财务漏洞？”
“是财务造假，很严重的财务造假。”何小辉坚定，越来越觉得抱上千帆集团的大腿有戏。
“直说的话，我觉得你是蒙的，不过是想引起我对你的注意罢了，”上官涵语的话说的很坚定，这一点与他本人身上散发出的古典美女气质很不相符，“但事实上，千帆地产确实出了一点问题，目前已经委派第三方会计师机构在核查。我姑且排除你瞎蒙的嫌疑，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何小辉的惊喜没有被引爆，因为这跟他了解到的事实有出入：不对吧，是千帆地产出问题了？我印象中好像是千帆集团的金融板块……怎么办，要不要把话挑明……
他极力控制着面部表情不要有太大的变化，以防被抓到端倪，心里则在衡量得失：何小辉，你要理智，你要理智啊！现在把话挑明对你有什么好处？只是会被轰出去而已。如果顺着她的话说就完全不一样了……你的目标是搞钱，然后发家致富……嗯，决定了……
“哈哈哈……”他拨了下刘海，用笑声来掩饰心虚，“怎么说呢，我平时有做投研的爱好，什么经济形势啦，行业啦个股啦什么的……反正就是无意中发现的……”
上官涵语的眼睛很漂亮，何小辉却不敢直视，前者既没说相信他的话，也没说不相信。
胡秘书立在一旁，有些明显的抿嘴笑了下。
“请粗略地谈谈你做投研的成果。”上官涵语把手放平，抛出问题。
谈？谈锤锤呀？！老子要是懂投研，早他妈年入百万了！
何小辉如坐针毡，明明很凉爽的天气却觉得浑身发烫，料想忽悠不过去了：等等，我tm是穿越者，穿越者啊，穿越者是无敌的！！随便说点不就把她忽悠住了吗？
何小辉喝了口茶润润喉咙，恢复从容，先说了句场面话，“上官小姐，我跟专业的研究员肯定比不了，但胡想瞎想确实也有一点自己的看法，说出来还请不要见笑。”
大小姐点头，胡秘书来了兴致，偏头看向他。
“就说目前国内的白酒行业吧。我认为今年就可以定为‘白酒元年’，未来的十年，这个行业将一飞冲天！将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价值投资标杆。”何小辉学着印象中以前领导画大饼的模样夸夸其谈，“尤其是这个行业的龙头，很可能在资本的助推下发展到恐怖的高度……”
上官小姐微眯起眼，拿起钢笔又放下。
胡秘书忍不住，轻笑起来：“同学，你说的也太夸张了。白酒不过只是普通的消费品，行业天花板并不高，也谈不上有什么技术壁垒，而且只在国内流通，国外基本不喝白酒的……”
“不要打断，让他说下去。”
“好的，对，对不起。”胡梦琪扶了扶眼镜，回身整理文件架去了。
“胡小姐说的也没错，白酒行业说白了不就是食品制造吗？怎么能一飞冲天呢？”何小辉摊手，语气随着语境而变化，“是我没有讲清楚，我说的白酒行业特指的是高端白酒行业，说的更明白一点就是以茅子和六粮液为首的那批！”
“它们有什么不同吗？”具体的企业被提及，这让上官涵语起了些兴致。
何晓辉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娓娓道来：“它们现在还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都是酒，都是用来喝的，无非就是一个贵一点，一个便宜一点。但很快就会有不同。”
他直视大小姐的眼睛：“据我的观察，现在部分高端白酒企业已经计划将白酒从消费品的地位拉到奢侈品的行列中去了。如果成功，白酒就会跟钻戒一样，利润高到吓死人，你说赚不赚钱？”
“上千甚至是几千块钱的酒，谁会去买呢？”疑问刚提出，大小姐就自己给出了答案，“对了，几千上万的钻戒营销做得好尚且有人愿意买单，几千块钱的酒想必也是一个道理。”
“ bingo，对了！”何小辉打了个响指，接着补充，“与此同时，白酒还可能会被赋予投资品的标签，人人买白酒，买了还不喝，囤高端白酒可能会变成一种风尚。”
“就像名牌包包一样，用几年还会升值。”上官涵语打了个比方。
何小辉觉得跟聪明的女生说起话来一点都不累：“嗯，大概就是这样。”
“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学的？网络上，还是哪个专家？”上官涵语的话有点冰冷，好似知道了真相。
“呃……”
尼玛，这女人疑心病这么重的吗？不过还真让她说对了……何小辉有点佩服这个总能把他逼得汗流浃背的女人。
这些都是时光倒流前何小辉上班摸鱼时刷小视频获取的知识，某个马后炮专家说的，零碎而无用。
“算了，无所谓，”上官小姐松了口，“何小辉，你是想在千帆集团谋一个职位是吗？”
这女人好直接……何小辉咽了口唾沫：“是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将非常荣幸。”
“你不是在念大学吗？”
“念不念都一个鸟样……不对不对，”心心念念的致富第—步就要迈出，何小辉内心实在太激动，差点说错话，这所学院已经是千帆集团旗下的了，“如果有像千帆集团这么好的机会的话，我觉得实践应该给理论让路。”
“也没那个必要，”上官涵语撩了撩秀发，“你的能力还有待考察，先在董代办当个临时秘书吧，课余时间来就行，具体的细节胡秘书会跟你对接，就这样。”
一件事情办完，大小姐摆出赶人的架势，拿起文件开始翻阅。
“上官小姐，非常感谢给我这个机会，”何小辉站起，稍微弯腰鞠躬，“只是我还有一个请求。工资能不能，”他有点犹豫，“工资能不能日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