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就三支烟
“昨晚回家后，我父母他们就这个事情交流了很久。总的一条就是感到很欣慰，谢谢你能有这样的度量，谢谢你！”“别别别，我就是一个一根筋的人。这个事情我也就是想打开自己的心结而已，以及对医护职业操守的一个质疑罢了。
没想到会影响到你们一家子，哎。你爸好些了没？”“他好多了，让我给你带个话。等我妈回来后再约个时间，我们一起聚一聚。这个事情他还是想亲自和你聊一聊。毕竟这个事情是因他而起，当事人都在的情况下，或许才能解开彼此的心结。”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看着远方缓缓的吐着烟雾。忽然看见烟雾随风飘散的方向不对。“你起来坐过来。”我又命令着我的主治医生。“咋了？”我把手上的烟拿在空中。她瞬间就明白了，微笑着起身和我换了一个位置。
“你平时出来上下班逛街啥的都不戴口罩的吗？”“你戴隐形眼镜久了会干涩是吧？同样的道理，我们医护人员也是，不过是职责需要罢了。都这么多年了，特别是这几年，我看着口罩都心烦。
还好都过去了，算是回归正常了。”她就这么看着前方幽幽的说着。说出了多少人的心声，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反正说出了我的。是啊，都过去了。她和她的家庭或许没有受到较大的伤害，但作为医护人员亲身见证的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她都算是说的很委婉的了，她还年轻，也没有进入管理部门。权力越大，职责就越大。真正在各个领域为人民办实事，而不是为人民币服务的，有谁不难啊。
就在这里，这个医院，就她的母亲都比她辛苦得多。医者仁心可不是每个人都具备的，就像邹哥说的，很多词组它不仅仅是名词还是动词。“你在想啥呢？”“没，没想啥。”我起身把烟放在桶上熄灭后丢进了垃圾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转身坐回凳子上看着她问道。“说什么？“你不就是觉得我们长得很像一个女明星嘛。我们早就习惯了，小时候我还没感觉到，因为那时候还有点胖。等上高中了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了。等把医科读完就彻底投降了。哎。”
“是啊，你们长得太像桃子了。”“桃子你个大头鬼，不就是高圆圆嘛，你不喜欢她？”“哈哈哈。岂止喜欢啊，她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哦。”“你傻笑个啥呢。你们直男都这么傻不啦叽的？呵呵呵。”我又闭嘴了，喝着水。缓和一下情绪。“和你说正事，我可不是来和你聊明星的。”
我转头看着她，一双清澈透底的眼睛，还透露着一些细微的看不懂的内容。她还没上班呢，本以为就是带我下来随意聊聊天，晒晒太阳呼吸相对新鲜的空气。
谈正事那也就只能是我的事了。彼此都收回了对视的目光后我问道：“我抽一支烟，你想说啥说啥不用顾及。”
“你初次复查的结果，听诊器只能清晰的查出你心肺的具体情况。至于肝脾胃只能有个相对的结果，不是准确的。这些都是你检验报告全部出来才能够判断的。”
“哈哈哈。那你们不都是把我当猴在耍嘛？都是演员啊。哪怕是为我好也不带这么玩的。你说是吧明星？嘿嘿嘿。”
“耀铭，你严肃点。你想抽烟你就抽，只要不拿烟雾喷我我就不会打你。”我点燃了自己的烟深吸了一口低着头慢慢的吐着烟雾。突然又感觉自己好无力。
感觉在这里来了后完全被邹哥和她碾压，有时候就像修公路时那台压路机。有时侯又像我熨烫西装大衣时，那温度到位的喷气式熨斗。这几十年我算是白混了。
无论她要说的有关于我的什么情况都接招，不然我还能咋样呢？我抬起头看着她说道：“你接着说，对我而言已经没有更坏了。你就直说我到底啥情况了？”
“你的思想太过于复杂，心里藏着的，脑袋里想着的都有太多太多的事，这才是你的最大病根。”“所有的体检报告和我们说的没啥区别，唯一的是你没有酒精肝。你就当我们是在演戏吧，因为你不认识我们。而我们认识你。”
见我抽着烟没有说话她就继续说到这停了，看着我。我也看着她示意她继续。然后继续埋头抽烟。
“你还记得你来这个医院都几次了吗？”“六次。”我头都没抬的回着话。“七次，你来这个医院足足有七次，这是我们第一次谈话后，宋护士长和我说的。我的记忆里，我母亲给我说的，你来了第三次了。然后我们才查了你所有的医治住院记录。
你第六次进来的时候是120接过来的。眩晕后直接晕到在一个小卖部里。门口堆满了人，他们看见你的时候你已经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头破了流点血而已。你喝酒的，百毒不侵。其他在屋里屋外的人都吓傻了。电风扇下的底盘和周边鲜血都最少有500cc。医护人员和老板娘赶紧扶着你上了救护车。
等你来到医院后，你都还在和医生说不要打麻醉药。说你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医生先帮你止血消毒敷上纱布后就去准备缝针的设备了。你就在病床上躺着没有说话，不一会你就叫你对面的护士给你一床被子，说你冷想睡会儿。给你递被子的就是宋护士长。”
她说完就拿起水喝了几口停下来看着我。我用手使劲的揉了揉我的眼睛，起身把已经燃完的烟头丢进垃圾桶。伸了伸腰，扭动着我的颈项，发出声响后看了看照在我身上的阳光。“你继续晓云，说我不知道的。你等会儿还要上班呢。”
“我今年年假没有休，这个月还有三天正常休假。你要不要我和你算算有几天？”“哈哈哈。你一个做医生的，就你这年纪咋也不会算过会计吧？我四岁就能把一数到一百了，然后还可以倒数回来。你能吗？”
我是彻底被面前这个丫头逗笑了，坐回原位看着她问道。“你那就是天赋吧，还有其他奇异功能没？说来听听，呵呵。”
她显然是在缓解我的情绪，暂时不想接着说我的事情了。我看了看她后就说道：“我小学四年级数学考试都没下过一百分，语文都没下过九十五分。五年级后反倒变了，数学只能保持在九十分以上，语文居然有一次考试得了满分。哈哈，晓云，语文满分要不要我给你算一算？”
“你说啥？语文满分？你作文都能满分？你写得啥？”我看着她吃惊的表情笑了。“还要听不？反正你今天又不上班。”心里想的事，我还不趁机压回来一次啊。管他压路机还是熨斗嘿嘿。“我写了啥不告诉你，还想听其他的不π你知道吧，你这么会算呵呵。”
“就是无限循环数字嘛，我读书的时候对数学不感兴趣，也没想去记太多。更别说出社会了，我也不想去算计谁。但也不是一般人就可以算计我的。”“你记得多少数字π？”
“31415926呗我还记啥，你记得多少？”“31415926 5358979 32384626 43383279 5358979 32384626。我五岁就记住这些了，以后再也没记了，哪怕是我努力的想去记更多的。现实已经不允许了，那么你就言归正传吧，小妹。”
我吸了口烟埋着头吐出说完后看着她说道。她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就快成为又一个小迷妹呢。“说正事，你继续。”我转头看着前方看着远方对她说道。
“呢个，我刚说哪了？”“宋护士长给我递来被子。”我压着想笑的冲动心想，你个小丫头我医不住你我不叫陈耀铭，看看谁是主治医生。嘿嘿。
“别在那得瑟，我接下来说的你接住了算你还是个爷们儿。”“哈哈。你就来，多大个事儿。”我把烟又熄灭后伸着懒腰对她说道。“你坐回来再说，座椅上也有阳光呢。”于是我又坐下后说道：“你说吧我听着。”
“宋护士长当时是在和医生及护士交谈着工作。听见你说话后转身看着你，立即就把另外一个空着的病床的被子给你盖上了。你就说了声谢谢就睡了。
片刻的时间医生就过来，拿着麻醉针药剂把你喊醒了。你立马又坐起来看着医生和他手上的针管说：“不用吧，你喝了酒来的，随便缝就行了。”
医生都愣了几秒才和你说道：呵呵，小伙子，你是不是关羽我不知道，我可不是华佗。你头上本来就缝了五针了，而且是在原有伤口上重新缝合的。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好吗？”
“你这才没说话坐在那等他给你打针后缝伤口，从头到尾你就没吭一声。就是看医生和护士做完一切。”“好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你还有你的工作，你又不是只有我一个病人。休假就开车出去玩玩不好吗？跟我一个废人说什么，不累啊你。”
“呵呵，你给我过来坐着，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这才一点半没到呢，我都不着急你急个啥？”“你说你说你是老大，我归你管，也就暂时而已。说吧，还有什么我接不住的？”我揉着我的脸和头，暗暗的压了压我的太阳穴坐下对她说道。
“宋大姐就站在医生旁边把你们所有状况记录在了脑海里。等到我们确定你的医院所有记录后我们才确定了你的情况。 ”“你看着我干嘛？不听我们就回去了。”“好看好看嘛，呵呵。你继续。”我尴尬的笑了收回了眼光，摸着裤兜的烟。
“你想抽烟就抽，尽量少抽点儿更好。学学邹叔叔不好吗？”“你赶紧的，多大的风雨我没见过啊，这还有鸟语花香加美女呢。你一口气说完，我接着我。”
“然后我赶紧打电话给我妈妈说了你的情况。她拿着电话片刻都没说话。最后才在我的催促下回了话。她就叫我不违反医院规定的情况安排下。她会尽快抽时间来见你。”
她说完就喝了几口水看着我，我也喝了几口水没说话。“然后我就直接和苏医生合拍给你说了你的第一次复查结果。你虽然是没酒精肝的问题，那非要有了或者更严重了才能认可接受吗？你打断我们说话的时候，都还吐着酒气呢。我就坚持了我的做法。
因为你确实太虚弱了，而且是精神状况的虚弱，你看我的眼神都透露出你的疲惫。尽管你那么看着我们说强硬的话。是的，你不是我一个病人，但是在这个病房出现。就决定了你和我们家人都要必须马上来处理这个事情，包括周爷爷。聊还是不聊你决定？”
“哈哈哈。这么神奇的啊，比神奇的九寨还神奇。为啥不聊？你还有事就不聊了。”我拿出烟抽出一支点上后看着天空。阳光已经在转移了，不管她有事没事尽快谈就行了。都已经影响她家人了，没必要再继续。
“那好，说最后一个事，我妈妈今天打电话又发微信给我的事。她要我转告你，你又不加她电话又不加她微信。只能让我代为传达了。我母亲的原话和微信是。你还在和我母亲为你母亲就你母亲，最严重和最根本的阿尔茨海默病就是老年痴呆症的时候。你妈妈就。”
我摸了我的裤兜没有纸巾，看着她。晓云从衣服里抽出纸巾擦了擦眼睛后就继续说道：“我没事，说完我们就回去了。”我猛吸了一口烟回龙后看着远处天空的云吐出烟雾后说了一个字：“嗯。”
“你母亲的急症病床就在门口第二个。那时候你们是不能进来的，直接家属才能在下午三点进入看看家人，也就三十分钟的时间。所以你才求着一个医生要了电话和微信。他也加了，他就是当时站在你母亲病床旁边的主治医师冯医生。”
他看我没说话喝了口水接着说道：“当你母亲听到或者感应到门外的声音后，就试着去拔掉她的氧气管了。被冯医生看见后才阻止了，但没要到几秒钟的时间。他就看见你母亲的心电仪的所有数据已经在慢慢的下落了。
等他和护士把你母亲推出门外停在你面前递给你确认同意书的时候。你的母亲就已经停止呼吸了。重症抢救室的心电仪数据已经全部归零了。你坚强伟大的母亲就只是再想看看你而已。心脏停止了脑思维还残留着。直到你做出最后的决定亲自为你母亲拔掉氧气管后。
我的母亲就站在你身旁看完这一切后，你去了楼梯间，她去了卫生间。”“好了好了不说了晓云，你擦擦泪。我们回去了。”“给，你不一样得擦擦啊。走吧，我们先聊到这，你先回去休息会儿。听到没？”我胡乱的用纸巾擦了一下看着她说：“你也回去休息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