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开学第一课
当天的拉练比较简单，考虑到时间很晚，所以教官的解散命令比预想的早一些。
“明天早上，七点，还是这条路，集合。现在可以解散了。”
命令一下，整个行列瞬间散裂。
“你没事吧？看起来你脸色不太好。”郭卜纯敲了敲南正荆耷拉的脑壳。
此时跟着队伍跑了不清楚多少圈的南正荆迷迷糊糊，坐在马路牙子上恢复体力。
换做以往，南正荆还在想这些面板上的数值只能体现s和n的差别，但看着自己这帮新同学云淡风轻的样子，他才真正意识到了数值怪的可怕。
啧，要么是机制怪，像楚珺沫那种，要么是数值怪，像他，他，她那种
唉，已经能预感入学考垫底了。
“害，没事，快死了而已。”南正荆思路清晰以后，直接放弃挣扎。
郭卜纯双手压住南正荆的头晃了晃：“嘿，现在精神了吧？”
“精神了精神了，别压力了，快断了！”
其他人早已散开，只剩下小队四人还留在原地，而两位女生互相搀扶欣赏着男生之间的打闹表演。
闹够了的两人猛抬头，这才发现姑苏仪婉和上官优还没离开，尴尬地一个掩面，一个脚下踢着石子儿。
“你们有事吗？”
南正荆一时语塞，随口问了一句。
“没事。就是看看能被破格提入小队的n级，究竟是什么样子。”
上官优这一句话给南正荆大脑问宕机了。
我什么样子，你定级赛的时候没见过？
你是故意找茬是吧？
“害，小帅小帅，能得到两位美女的青睐，我深得荣幸，不过我身上可没啥闪光点。要不请你们吃一顿？这样也算闪光点吧，慷慨——”
“请客就算了，我现在要扶婉婉回家。”上官优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那好。”
省下一顿也是不错的。
“不过还是想看看你的实力。”
“要不考入学测试的时候我让你一门文化课好了，或者v你50？”
上官优露出鄙夷的眼神：“我在说正事。”
“好啦好啦，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我拉进来，但只要我还在这个队伍里，就不会给你拖后腿的，放心。”
南正荆见上官优仍是死缠烂打，终究明白她是想做什么。
如果说南正荆觉醒是为了憋着十八年的气好好出一口，那么上官优就只是想证明自己人如其名的优秀。确实一般意义上来说，不需要异能方面的建树，凭入学成绩和她那似乎与异能管理局有千丝万缕联系的背后关系，上官优都已经十分“优秀”了。
人说不能有傲气，但要有傲骨，她这完全是骨头刻着傲，心里刻着不舒服。
而除此以外，这次的入学考是高考改之前最后一次的旧测试，之后会安排新的测试官和测试项目，因此本次入学考增加了新的奖励。
“s级的定级任务？”
“对的。”郭卜纯嘴里扒拉米饭还能唠嗑，“你像是我们被认定为s级的异能，但是这并不是说我们就是&39;s级异能者’。这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南正荆忽然想起先前的系统界面里对公孙海棠的描述，她当时的评价是包含了s级的击杀任务。先前南正荆还在想，是不是因为公孙海棠公职在身所以才会有这么奇葩的注解。
现在看来，s级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换句话来说，也就是我如果是n级，也是可以被定为s级的异能者，而可以忽略n级异能本身？”
“如果按照他们说的任务结果决定评级的话，我想是这样的。只不过也许n级本身升上去会难一些，当然不排除特殊手段。”
郭卜纯暗示，南正荆也懂。
南正荆继续推理：“既然如此，那岂不是说所有异能者都是潜在的s级异能者？”
“是的。但有人也许终其一生也无法完成抵达s级的道路，走到尽头去为了这样的定级和代号。”
“那可是s级，无论怎样都会被优待的家伙们。我想，总会有人为此卯足了劲猛冲的。”
南正荆如此相信。
郭卜纯想起了什么：“顺便提一嘴，u级可没有这么容易爬的，最好还是要改一下异能认定，我有预感，你的异能等级，它不准。”
“谁知道呢？不过我会注意的。”
茶足饭饱，辛苦了一天的南师傅跟着队伍把餐盘放到了回收区。灯光亮起，黑夜将来，明昼已熄，在食堂一楼，他总是感觉到一种熟悉的目光，熟悉得脊背发凉。
这不是好兆头，南师傅心想，于是乎他决定回去好好锻炼，争取一个更好的成绩。
“你有感觉吗？有人在监视你。”
“我知道。”
南正荆初来乍到的，也不知道自己会得罪谁，但这里可是异能管理局的地盘，执行官来了都不好使。
他说的！
“好像是之前找你麻烦的家伙。”
“是特招吗？”
南正荆经过郭卜纯这么一提醒，算是记起这股熟悉的感觉从何处来。
“应该是的吧。”
“那随便他好了，只要不妨碍我就行，毕竟实际上我们没有根本的利益冲突。”
南正荆不做理会，郭卜纯也不好搭把手：“那就这样，我回第三围合了，有事叫我。”
“害，今时不同往日，放心好了。”
“明天见。”
“明见。”
当郭卜纯消失在路灯照明的墙角，南正荆从七楼向下望，高大的树冠遮挡了一片蓝光。
郭卜纯提醒的事情发生在初中阶段，南正荆记不太清了，只是听他提起时还有些印象。
闪过的人影，连接的管路，交错的话语以及无法确认来源的爆炸。
这些本不该出现在南正荆这才刚满十八岁的脑子里，现在却好像格外真实的出现在眼前。这也是第一回南正荆知道自己的系统界面有隐藏内容，也意外发现了郭卜纯s级的异能。
当时发生了什么，估计只有s级的郭卜纯自己心里清楚。
不对，还有一个人。
南正荆望向监控，监控上有异能管理局的蓝电标志。
那个人是管理所有异能者资料的档案监督。
啧，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回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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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安排了人进入华东异化那边。”
一个没有头的男人坐在轮转椅子上，面前的公文桌摆放有堆叠起来供批示的文件。
“是的，大人。”
答话的是另一个男人，他个头更为高大，魁梧身材力压对面男人一头，胡须尖端是白色的，而从诡异纹路中延伸出来的密密麻麻的条纹却是粉紫色的。
被称为“大人”的客人厉声喝斥：“在这里，你不应该叫我职位，而是应该称我为‘午夜’，而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局长。”
“我知道了，‘午夜’。根据我们的计划，只有消灭邪神本体，我们才能真正地把权柄夺回来。”
“所以你在想做什么，我的仆人？你们不该再次动他，今时不同往日，他可不是傻瓜。”
“午夜”一顿痛骂，直接给正位上坐着的男人吓得虎躯一颤。
“对不起，我不该自作主张，请您宽宏大量，原谅我所犯下的过错。”
“宽不宽恕不是由我决定的，领取‘机缘’的时候，自己找我的特使认罚吧。”
“午夜”翘起二郎腿晃了晃，“另外，你要知道的是，如果让‘监察执行官’发现你有异心，今天死的就不是那个告密的s级，而是你——”
“明白明白。”
“那就好。既然你搅浑了水，那捞点鱼好了。现在有不少老古董不是我们的执行官，新来的这些里面找一些把他们替换掉。”
“您是说？”
“入学考可以盛大一点。”
“明白了。”
正位上的男人见“午夜”给了指令，但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于是小心问道：“‘午夜’执行官，您似乎在顾虑什么。”
“别太聪明，另外几个老头也不好对付。”
“明白，明白，我只是问问罢了。”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
“‘午夜’，局长大人，二级执行官公孙海棠正在会客室等您。她说有要事相谈。”
“这个女人”“午夜”哀叹一声，“罢了罢了，我先走了，你去见见她，把她打发了。”
“好的。”局长活动活动肩膀，收敛心脏部分的纹路，站了起来。
“午夜”瞥了一眼桌子上摆放的失去活性的粗实触手块：“收起来，下次注意。”
“好的，好的。”
等“午夜”离开，局长啐了口唾沫：“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不过灵魂置换的效率可真低，再晚一会儿都得玩完。”
他翻转手心手背，像是在欣赏艺术品。
“感谢‘邪神’！也感谢自己！”
砰的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