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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 章 重塑灵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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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受姜寻之托的钦天监司晨——萧椘寒、天月,回到钦天监后,跪在大殿上,负荆请罪。

    大殿正位上,坐着一位头戴琉璃玉冠、身着云纹长袍的中年男子,其双眸中,有云气缭绕,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

    中年男子相貌儒雅,仿佛云中仙人,不过此刻面色阴沉,手指敲着座椅,望着悬浮在案桌上的玄心镜碎片,眸中云气流动,试图从中看到某些蛛丝马迹。

    这位大魏第一个“望气术”达到七境的监正大人,眸中云气散去,视线转移到下方垂首而跪的两人身上,叹了口气,道:“都起身吧!连国师旬穆都没察觉那人身上的秘密,不怪你们两个,玄心镜已碎,本座自会将其修复。”

    萧椘寒两人如重释放。

    堂上那位监正大人长身站起,冷声道:“不管那人真正身份是谁,钦天监谁再也不准插手其中,若本座发现,严惩不贷。”

    “是!”天月、萧椘寒齐声应诺。

    这位看似年轻,却深谙厚黑之道的监正大人转过身去,背对两人,道:“不过,薛大人负责沧阳城这桩悬案一直愁眉苦脸,钦天监,既有堪舆风水之职,传闻是乱葬岗邪祟作怪,你们二人,可前去相助薛大人,见机行事。”

    最后的“见机行事”四字,监正大人说得语气微重,萧椘寒与天月对视一眼,听出其中意味,领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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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塑灵身后的仇山君,朦朦醒来,陈伯道眼里噙着泪水,哽咽难言,最终声音颤动,喊出两个字:“商儿!”

    仇山君一怔,见着眼前沧桑的白发老人,尤其是听到他哽咽喊出自己名字时,紧绷、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了:“外公,是我啊……”

    陈伯道愧疚道:“外公无能,没能救出你父母、兄长,这三年来,噩梦缠绕……”

    “外公,不是你的错。”仇山君不忍外公心怀内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他,心里的悲痛更难以拔除。

    陈伯道老泪纵横,声悲语切,“当年我到刑部,用尽了全力,但景帝已布下天罗地网,安排了诸多修士镇守,若非有人相助,我陈家的血脉早已断绝。”

    陈伯道目光骤然冷峻,问道:“商儿,杀你之人真是齐国公之子姜寻?”

    仇山君点头默认。

    提及曾经的发小、同门师兄弟,仇山君心情百味陈杂,当下情形,不由得不让人怀疑,齐国公府,极大可能是“符坛之祸”幕后推手,或者之一。

    陈伯道十指紧握,咯咯作响,道:“我曾暗中打听到,东洲王府举荐参加三年前那场符坛盛会之人,名叫宋夷,在符坛盛会召开前,曾出没于齐国公府、左柱国府邸。”

    “外公,您的意思是,找到此人,便是三年前的那桩案子找到了突破口。”仇山君精神一震,有种“破开云雾见青天”之感,“外公可打听到此人现今在何处?”

    陈伯道摇摇头,道:“若是这个人还活在世上,或许能寻到一丝‘符坛盛会’背后真相的蛛丝马迹,但是这个宋夷已被斩首。”

    “但是,姜世远、徐温二人权倾朝野,哪怕是刑部,想要掉包一个人,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仇山君满脸愁容道:“齐国公、左柱国上下五代,皆是朝廷公卿,门生故吏遍布五湖四海,大魏大半的皇公贵胄,对此二人,多多少少有些忌惮。若真是他们害了我们一家,就算景帝是我名正言顺的叔叔,他又能奈何这两人。如今我更是朝廷钦犯,连真名也不敢泄露半字,孤掌难鸣,我该如何清洗东洲王府、青嶷山等诸多人的冤屈?”

    “报仇雪冤,十年不晚。眼下之急,是尽可能让自己有活下去的能力。”

    陈伯道以儒门术法探查外孙的身体时,知他道骨已换,往惜道宗修为尽失,但丹田中,却在开垦一片气海,蕴着幽微的符力,再看他疤痕醒目的脸,不禁悲从心来,道:“商儿,你决意走符术之路了吗?”

    仇山君微感惋惜,“若非这样,怎能掩人耳目?”

    “好,既然如此,外公助你一臂之力。”陈伯道顿了顿,道:“不过,你刚塑灵身,神魄不稳,需得静养一段时间。”

    仇山君想起旬穆的话,若一月之内,抵达不了元符师中境,自己将生路断绝,忧心忡忡道:“如今,只剩一旬左右的时间,我不能浪费每一刻,否则别说隐忍十年报仇,便是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仇山君想出一个办法,问道:“外公,你有法子拔除白虎山符印吗?”

    同时,仇山君心底冒出一个疑惑,自己既然种下象征白虎山弟子身份的“符印”,当姜寻出手杀自己时,白虎山应当知晓才是。

    以白虎山的手段,若感应到同门有危难,派出的人也应该到仇山小筑了吧,可是为何却音讯全无。

    是姜寻做了十足的准备,以特殊手段遮蔽了断了符印气机,还是白虎山有意为之?

    “你真的进白虎山了?”陈伯道微微吃惊。

    仇山君苦涩点点头,“我自毁容貌,自断道骨,就是为了进白虎山,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接触那些权贵子弟。但是,却没想到,姜寻也在白虎山,毁我丹田……”

    将自己在白虎山经历的事说了一通,陈伯道担忧道:“白虎山上,朝中贵胄子弟是多,但个个如蛇似虎,你身在其中,稍一不慎,便若入狱,且姜寻知道你身份,对你是除之后快。是得想个法子将你身上的符印除去。”

    符印是种在泥丸宫中,想要抽除,除非是旬穆那种境界的高手才行,否则只有毁掉泥丸宫,但毁掉一个人的泥丸宫,等同于将其神识毁灭。

    泥丸毁则人忘。

    仇山君道:“那姜寻既然能遮蔽符印气机,外公你以儒术能否将其遮蔽?”

    “按理来说,我这‘浩然世界’中,已遮蔽所有气机,应当用不着再另行他法。”陈伯道说道,“你且在这里休养一日,明日我来助你。”

    说完,陈伯道便退出了“浩然世界”。

    仇山君盘膝而坐,身子内部,似裂柱之房,摇摇欲散,对姜寻恨意难消,内心不能平静。

    抑制住涌动的情绪,仇山君才缓缓吐纳起来。

    这一次,很意外地,归元皿没有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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