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武道
王平这个人，办事还是靠得住的，很快就把几本兵书史册送了过来。
第二天，张经年巡视营中事务，兵卒们正在训练。
挥、刺、挑、拍，各种动作一连挥舞下来，杀气十足，真不愧是百战之兵。
旁边一个百夫长靠过来，对张经年各种赞赏之辞唯恐不尽。
什么“年少有为”、“用兵如神”等等等等。
只能说，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委实是高超。
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倒是很清晰：将士操练，您还是不要瞎指挥了。
张经年对此确实不懂。
但这不妨碍他被人轻视后十分火大。
他甩甩袖，愤怒地离开了训练场地。
其他几个百夫长忙追过来，各种好话。
“营主，楚三刀这个人就是这样，心直口快，比较豪爽，您千万不要和他计较。”
“对啊，他这个人其实对您还是很尊敬的，就是不会说话。”
要不说还得是战友呢，懂点人情世故，但不多。
引经据典的，各种夸赞，这叫不会说话？
张经年用食指指了指他们：“楚三刀是吧，好好好，我记住他了。”
却说江城皇宫深处，姬成批阅了一上午的奏章，伸伸懒腰，漫不经心问道：“张经年那家伙现在如何？应该已经到了吧!”
刘公公向前：“回陛下，听说张经年那家伙持着您的手书，安南将军不但没有亲自出来见面，反倒用一纸调令就将他们二人打发了，老奴认为，这是对您的轻视啊！”
姬成看着奏折，眼神不加移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可以理解，再说了，陈兴伯可是纯良忠臣，收复西南兵权，压制楚舟，朕还得靠他来完成啊！”
“是奴才短见了。”
“对了，有些话，不是你该说的，也不是你能说的，知道吗？”姬成敲打道。
刘公公神色一慌，赶忙跪下，以头抢地。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直到刘公公额头磕出血来，姬成才摆手。
“罢了，想来你也不是有意为之，但先例不可乱开啊，就且罚薪三月以示惩戒吧！”
刘公公依旧在不停地磕头。
“好了，好了，朕叫你停下。”
张经年静坐书案前，翻阅送来的史册，大脑中莫名地涌入大量的来源不明的信息。
三皇五帝始，尧舜禹相传。
夏商与西周，东周分两段。
春秋和战国，一统秦两汉。
三分魏蜀吴，两晋前后延。
南北朝并立，隋唐五代传。
宋元明清后，王朝至此完。
他一边消化这庞大的信息量，一边翻开史书比较一下。
脑海中的信息和史书上有点差别，但也大差不差，甚至在详尽程度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难怪叫什么“天启”，原来根源竟在这。
信息天授，直接接触天机。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原有记忆中的信息。
不过，在这个世界里，明朝结束后天下静默了一千余年。
甚至在这期间，史书直接断档。
之后周朝轻而易举、毫无阻碍建国，借助八任天启者传世八百年。
实在是有些诡异。
这一千余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经年摇摇头，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
这不是他该操心的事
一觉到第二天晚上，醒来时，张经年分明在一众下属中看到了轻视和戏谑。
没办法，昨天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得消化啊。
我不以为意，他们也就只能自娱自乐了。
张经年安慰自己道。
他沿着军中寻了半天，终于找到要找的人。
篝火旁围着一群人嬉笑附和，楚三刀则正在那里大倒苦水。
“要说我们十三营，也实在是够惨的。”
“朱营主为了救兄弟们被蛮族那群狗东西围杀，尸骨无存。”
“新调来的营主又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散架子，只会睡觉，现在恐怕还没醒呢！”
“就这样下去，营主什么也不懂，胡乱瞎指挥，我们营不衰败才怪呢！”
“兄弟们无仗可打，拿什么立功！”
“上面设立我们二十四个数字营，是培养万夫长甚至是将军的。”
“不是我说，张经年，他也配吗？不知道是哪个达官贵人的子弟，也不怕死在军中。”
“李大宝，你眼睛怎么了，进沙了吗？还有你们，怎么突然之间不说话了，哑巴了？”
楚三刀下意识转头，不巧正看到黑着脸的张经年。
张经年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楚三刀转过头，装没看见。
张经年无奈开口喊道：“楚三刀！”
他这才起身，跟着张经年不知要走向何方。
楚三刀倒没什么怕的，反正他一只手就能压制住张经年，还能让他无法动弹。
只是他隐隐觉得，以后他在十三营中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了。
得罪反正是已经得罪了，弥补想必是没什么用的了。
楚三刀索性开口道：“不知营主找我，所为何事？”
张经年笑笑，“不急不急。待到无人处我们再细说。”
什么事，要到无人处细说，听闻那些贵人玩的不是一般得花，莫不是……
这厮莫不是看上我了吧！
楚三刀只觉得一阵恶寒。
张经年哪里晓得楚三刀正盘算着这些脏东西，还打算在背后把他直接敲晕。
他寻到一僻静的地方后便左顾右盼。
确保无人后，方才满脸期冀地看着楚三刀。
“我听闻你是个武者，见多识广的，为我介绍一下武者的世界，怎么样？”
楚三刀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心中生出一股怨愤来。
这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值得避人吗？
不过，他还是老实回道：“是的。”
然后就没了下文。
张经年脸瞬间就沉了下来：“怎么，莫不是你不愿意告知于我吗？”
楚三刀忙躬身行礼道：“不敢。再说这也不是什么辛秘，属下不过是在整理思绪，组织语言。”
“这武者统共有六境，修武一般是杀人防身，却不可以延寿。”
“相反，因为气血相冲，寻常武者找不到或者说没有那些温养身体的良药滋补，多是早早就夭亡了。”
“属下修武三十多年，如今也不过是第二境，实在是相当困难。”
“天下武者已知第五境的统共也就不到百人，第六境只七八人。”
“其中最强当属武宗南清河，现在赵国。”
“武者，可以做万人敌吗？”张经年追问道。
“怎么可能！纵然是第四境强者，也不过是可敌十人罢了。”
“只不过是在一众低境界人中能做到自保。”
“这样啊。”张经年有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