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能力的代价（一）
“他醒了！”清欢的声音再耳畔响起，接着她激动地抓着云遥的衣领，把他拉起来摇晃着说道：“别睡回去啊！醒醒，云遥！还有事要说！”
“别晃了，额，好难受。”云遥只觉得脑袋还很晕，感觉自己好像做了场噩梦。四处看了看，是溪泛舟的房间。
“让他歇一歇，别这么着急。”溪泛舟从门口走进来端着一碗汤，一股淡淡的清香随着她的脚步飘入房间，她把汤递向云遥，“还难受吗？喝一点吧。”
“你没死？”云遥难以置信地看着溪泛舟，他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被射中了。
“你很希望我死了吗？呵…”溪泛舟冷笑一声，把碗拍在桌上，“很可惜，你这位心地善良的召唤者救了我，在被射中之前挡了下来。”
“是吗？额…”
“别这么夸…欸嘿…没这么夸张啦…虽然说的是事实…”清欢捧着自己微红的脸害羞地扭动着。
“清欢你跟他好好交谈一下吧，把误会解除一下，我先去烧热水了。”溪泛舟说完就走了出去。
“额…”云遥看着眼前的少女，几天不见，她变得脏兮兮的，看样子经历了不少事，“谢谢你…”
“没事，话说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跑掉？很危险啊！说清楚。”清欢嘟着嘴，不满地质问道。
“额…因为…”云遥不知该怎么解释，他甚至都不确定到底该不该信任眼前这个人，总不能说担心她会害自己然后就跑了吧。
“支支吾吾，遮遮掩掩，哦！我懂了！你不会因为觉得跟我这样的美人在一起有心理压力，感觉自卑吗？不用担心，我不会嫌弃你的！”清欢双手环抱自己，一脸骄傲地说道。
“谢谢……”云遥经过一会的心理斗争，最后决定发问：“那个，你笔记本上写的，是什么。”
“你指什么？”清欢变得警觉起来，“你看了什么？”
“就是‘勇者召唤’那几面。”
“你看了呀…哼哼。”清欢的诡异地笑了一下，面目忽然变得变得扭曲，“没想到你真的发现了啊？！看样子不能让你活下去了……”
“啊？”云遥只感觉心跳狂跳，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少女，见她手一扬，云遥闭上眼驾着手臂想格挡，刚想大喊，忽然听到清欢的笑声“哈哈哈哈，你真是…你个坏家伙，让你跑，哼。”清欢轻抹眼角笑哭出的泪花，“你看的是我妈妈写的。”
“啊？”云遥不明所以。
“是啊，为什么她会这么写？她真的干过这种事情吗？我也想知道。”清欢竟露出悲伤的神情，不同于她之前大哭大闹般，这次的悲伤透露着安静，“其实拯救世界不是我原本的目的，我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弄清楚妈妈的事。”
清欢从包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云遥，云遥接过这张泛黄的纸，上面用醒目的大字写着标题：罪大恶极的魔女明宵已确认死亡。正文则是写了魔女被极穹卫总卫长霜刑击杀于天空神殿，她的罪行有：私藏禁术、袭击各个魔能晶矿场、刺杀诸国权贵、滥杀无辜……快速读完后，云遥看了看纸上那个魔女的肖像，同样的白色长发，似星空般幽蓝深邃的双眼，还有其他，不能说有几分相似，只能说几乎是同一个人，活脱脱就是清欢plus。
“她是你的母亲？”
“是啊，她在我8岁的时候跟我的爸爸一起踏上拯救世界的旅途，我被他们拜托给了他们的朋友家，但后来受战争影响，照顾我的阿姨为了救我，死在了战乱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试着去找他们，根据他们留下来的笔记，四处流浪。直到某天我听到有人在议论我的妈妈，我逐渐知道，她似乎变成了人们口中的坏人。”
“我不相信，所以我只能努力去寻找我妈妈和爸爸的线索，想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了，我把我知道的全都说了，全是真话。”清欢又从包中拿出之前那张可以检验能力的纸递给云遥，“你别不信，你的能力是可以辨别别人对你撒的谎，并可以把谎言变为现实，但是有代价，至于代价是什么，我不知道，实现不同的谎言代价是不一样的吧…我听说代价的要求千奇百怪，比戏剧还要戏剧。最近是不是总有奇怪的心跳感，那就是对谎言的判断。”
“嗯…”云遥点了点头，跟他猜想的一样，只是没想到还有可以让谎言成为现实的逆天能力，看样子自己的恢复就是这个能力的缘故，不过代价是什么？云遥不知道。
“包括我现在说的话，都绝对是实话，我绝对没有害你的想法。”清欢认真地说。
云遥没有那种心跳感，他知道清欢没有说谎，自己错怪她了，“抱歉，我…很抱歉怀疑你了，我也不应该私自动你东西。”
“哼，拒绝原谅你，不高兴。”清欢撇过头嘟着嘴。
“那个，多谢你当时救了我们，你怎么会出来这么及时？”云遥忙转移话题。
“还不是因为你！你离开的那一天，为了找你，我先是急匆匆跑到城里，但是找了大半个城都没找到你，途中还掉进了下水道！两次！同一个地方！旁边的大爷大妈都在笑我！”
“哈…呃呃…”云遥没绷住笑了出来，被清欢瞪了一眼，重新绷回去了，但仍在心里吐槽：傻子才会在同一个下水道跌两次吧……
“然后又想你会不会傻了跑去森林里了，于是又跑去森林里，不说遇到了好几次怪物，还遇到打劫，还碰到‘野蛇’了！差点没了！这两天是真的好累啊，关键是我还没钱了，只能在废弃的老居民区休息。没想到能阴差阳错地救你们了。”
“这样啊…多谢了…”
“哼，还得是我！当时可是危险的很啊！我先是舍身用自己的护命咒挡下射向泛舟的箭，然后找个地方施放聚爆术，等那个敌人现身，再用换位术把我跟敌人换位，然后，爆炸则是艺术！哼！”
“话说那位极穹卫怎么样了？”云遥问道。
“醒的比你早，已经回去了。看起来没什么大事。”清欢思考了一下后接着说道：“按他的说法，他和他的队友一起巡逻时注意到那人，正是‘野蛇’里面的无目。无目，人如其名，是个瞎子，但他却能够通过法力感知周遭环境，很厉害……”
“这很厉害嘛？”云遥不解地问道，“但凡他敢出来光明正大地跟我单挑，谁按着谁打还不一定呢。”
清欢白了云遥一眼，拿着起一个装了水的杯子：“法力好比水，一般的人用法力施展法术后就如泼了水，很难再收回，但他却可以在泼水后收回和感知，他的潮汐流术是可以通过几乎无成本来实现侦察。懂了吗？”
“哦，行吧，你接着说。”
“在追击时他们俩被引入了较暗的老居民区，所以落了下风。他队友抓住机会与无目近身缠斗，才为他争取到了时间跑出。他现在去找其他极穹卫一起去搜救他的队友，不过应该凶多吉少了。”
“真是危险…”云遥现在想想都感觉后怕，随后说道：“总之，真的很感谢你，没你我可能就没了。”
清欢有些扭扭捏捏地说道：“那…云遥勇者，你愿意继续跟我一起拯救世界吗？”
“首先，别提那个身份了，我可担不起…其次，我只是单纯想帮你，不想做拯救世界这么伟大的事情。”
“真的吗？太好了！”清欢高兴地蹦跶了一下，看向云遥，心里嘀咕道：哎呦，傲娇个啥嘛…
“你有什么想法呢？之后打算怎么办？”
“我们要离开星花城，前往邻国春悠国的云霞山，去找向我父母提供预言的阿姨，叫做商晓。她也是我父母的朋友，在帮忙管理我母亲的书屋，我要问清楚世界末日的预言，还有学一些法术。”清欢合上笔记，塞回包中。
“对了！我…我答应要帮溪泛舟医生，当她的保镖差不多…可能……”云遥忽然想起这事。
“你放心！我已经跟泛舟聊过！嘿嘿，她也会跟着我们踏上冒险的！”清欢高兴地说道，“她认为四处冒险有利于让大家认可非法术医疗，也利于她了解和见识更多草药，以及寻找前辈和古籍。我没记错的话，我妈妈的收藏中应该也有她想要的书。”
“那她说过怎么安置她弟什么的吗？”云遥感到很意外，没想到溪泛舟会跟着去冒险。
“所以我们要等她、帮她啊。”
门忽然推开，溪泛舟走进来对清欢说道：“清欢，洗澡水烧好了，你先去洗澡吧。干净的衣服我已经帮你放那了。”
“好，谢谢了！我先去了！”清欢一蹦一跳地离开了房间。
“你打算怎么办呢？你弟怎么安置？”云遥向溪泛舟问道。
“不用你担心，倒是你先想想怎么面对你的雨殇姐姐吧。”溪泛舟露出讥笑的表情，“你自己的能力知道了吧？她是不是真的爱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嗯…哎…”云遥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好像个小丑，被骗了。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她可不好对付。”溪泛舟刚打算出去，忽然想起来什么，接着说道：“对了！晚上我弟跟你睡一起，麻烦你了，不然实在没被子了。”
“没事。”云遥躺在床上，很是苦恼。
溪泛舟自顾自走开了，没过一会，房门被推开，是溪潇霖，他满脸不爽地看云遥一眼，随后同样自顾自地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你不睡吗？小孩子早些休息，你明天还得去约会呢。”云遥下了床，给溪潇霖让了位置先。
溪潇霖还是不说话，也不理睬云遥，而是很倔强地坐在那。
他怎么了？云遥不明所以，算了不管他了，睡前先去厕所了。云遥快步走出房间，迎面碰上正在走廊里帮清欢擦头发的溪泛舟。
“怎么样？衣服可以穿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吗？”溪泛舟一边帮忙擦，一边关心地询问。
“可以的，就是感觉胸口有些紧，没有更大些的吗？”清欢一脸人畜无害地回答着，但溪泛舟听了后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她低头看了看，又踮起脚从清欢上方向下看了看，手中的动作卡住了。
“泛舟你累了吗？我自己来吧！谢谢你了！”
“哈哈哈哈！”目睹全程的云遥还是没有绷住，笑出声了。
“你tm在这干嘛！？赶紧滚！”溪泛舟狠狠地将毛巾甩到云遥脸上，云遥不敢多说什么，就简单的回答道：“没什么，我只是上个厕所，别管我。”然后努力绷住，快步经过，顺手把毛巾还了回去，之后进了厕所，解决完后快步走回房间。
云遥来到房间门口，推了一下门，却发现门纹丝不动。我记错了吗？难道是往外拉开的吗？云遥又拉了一下门，门依然纹丝不动。看样子大概是被锁了。“潇霖？睡了吗？能不能开一下门？门被锁了。”
房间内的没有任何回应。
“怎么了？”溪泛舟走了过来。
“门打不开了…被锁了吗？”
溪泛舟上去推了推，门还是纹丝不动，“这门丝毫没有因为她是这家的女主人而给面子，真是恪守职位，但也注定它再也进步。”
“你在那自言自语什么？”溪泛舟还在尝试推门。
“没什么，一点生活小妙招罢了。”
“潇霖？开门！把客人锁在外面很没礼貌的！”溪泛舟有些生气，开始用力地敲门。
“不要！”门内终于传来了声音，饱含悲愤。
“听话，开门，先让我们的救命恩人好好休息先。”溪泛舟又重新用温柔的语气说着。
这次没有回应，溪泛舟叹了一口气后，转过身满脸歉意地对云遥说：“抱歉，我弟弟应该是在为我要离开他去冒险这事闹脾气…门开不了，也找不到钥匙…”
“哎呀，小孩子闹脾气很正常，别去打扰他先吧。”
“那你怎么睡觉？不行，我一定想办法让你能安稳睡觉。”
“算了！别在意，这两天都昏了这么久了，睡够了！哈哈哈，你赶紧去休息吧，你这几天才是真的操劳吧。”云遥思考了一下，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对了，你赶紧跟我说谎，就说你的…额…厨房还是客厅里有张舒服的床就好了！然后我把它实现！”
“你不怕代价吗？”
“不就说变一张床出来吗？能付出什么？”
“你睡外面吗…抱歉，好，我的厨房兼客厅有一张舒服的床。”
云遥只觉得心里一阵悸动，随后对自己心里暗示，她是对的。随后两人走到厨房兼客厅，竟真的多出了一张床。
“成了！好耶，行了，你赶紧去休息吧，晚安。”说罢，云遥往床上一躺，盖了被子。
“没问题吗？我帮你把窗帘拉好吧…门应该也关好了，应该没有漏风吧…”溪泛舟又四处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把灯熄灭了，回了一句晚安就回房间了。
一切似乎终于安静了，月光透过窗帘，一点点地洒了进来，格外柔和。云遥躺在床上，思考着不少事：代价到底是什么呢？谁知道呢。雨殇并不喜欢我，她在利用我，她有什么目的呢？想不通…关键是之后要怎么去面对她呢？她会不会因为我要走而干什么呢？会杀了我吗？想起那个被她刺的千疮百孔的胖子，云遥不禁打了个寒颤。
算了算了，早些睡。云遥翻了个身，不再乱想，闭上眼。迷迷糊糊中，就在快睡着的那一刹那，忽然云遥只觉得耳边忽然传来嗡嗡嗡都声音，蚊子吗？为什么会有蚊子？云遥不耐烦地转了个身，声音随即消失了。就在又快睡着的一瞬间，耳边又响起了蚊子的嗡嗡嗡声，云遥很烦躁地挥了挥手，声音随即消失。在迷迷糊糊间，嗡嗡嗡的声音再次出现，云遥生气地将自己闷在被子里，声音才消失了。就在云遥以为没事，将要睡着的时候，嗡嗡嗡的声音再次响起。
“焯！”云遥起身后压低声音生气地吼了一下。
“啊！！！”忽然从角落里传来清欢的声音。
“清欢吗？你在那吗？怎么了？”云遥感觉很意外。
“没什么！只是饿了出来找点吃的。”清欢走过来，“为什么这里有床？”
“我让溪泛舟对我撒谎了。”
“什么！？你！！”清欢难以置信地抓住云遥的衣领，生气地说道：“原来如此！我说为什么我明明已经睡着了怎么又会莫名其妙的饿醒，这是代价啊！？”清欢咬牙切齿地抱怨道：“你知不知道，每次要睡着后忽然被一阵饥饿感弄醒真的很折磨人！啊！你个混蛋！关键是我醒来又不饿了。”
“这就是代价吗？”云遥感觉不可思议，“难怪每次一睡着耳边就会有蚊子叫…哎…”
“wen什么？你肯定也受到代价的惩罚了吧，哼，自作自受。”清欢不满地坐了下来。
“你不是说醒来之后不饿吗？干嘛还出来找吃的。”
“我想试试吃饱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不过看起来是没什么希望了！都怪你！你个坏家伙！”清欢轻轻地捶了云遥一下。
“我…我也没办法…不然我都没地方睡了。”
“哎…真的是。”
“话说，这个代价难道是让我们每次在将要睡着时感受到折磨然后睡不着？真是恶毒。等等，话说，这个效果只对我们俩起效果吗？”
“不知道。”清欢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急忙跑了出去，嘴里还嘟囔着“糟了”云遥不明所以，也跟了上去。
清欢进了溪泛舟所在的房间，云遥感觉这么进去不太好，于是站在门口打量着里面的情况。清欢放轻脚步，慢慢地走到溪泛舟身边，云遥忽然注意到盖着被子的溪泛舟似乎在颤抖。她也受到影响了吗？
“泛舟？泛舟？”清欢小心翼翼地唤着。
溪泛舟没有给出回应，但还是在发抖。清欢见状，轻轻地拉开被子，却见溪泛舟正蜷缩着，呜咽着，泪水打湿了她的头发、枕头和被褥。
“别哭，我在这，泛舟。”清欢抓住溪泛舟的手，“怎么了吗？”
“我…我…梦到了…我母亲…呜呜…她……她死在我面前…呜呜呜……我救不了她…呜呜呜…”溪泛舟泣不成声。
清欢一时间该怎么安慰，只能握着她的手，轻轻拭去她的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我一闭眼…就会梦见…呜呜呜…是因为…我太不听话了吗？对…对不起……”
“没有！不会的，这是因为云遥能力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清欢着急地解释道，“他的能力影响了我们……”
“是…是吗？”
“不是你的错！”清欢将溪泛舟揽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没人会怪你，要怪就怪云遥！都怪他乱用能力！”
“对！我的错！我不该乱用能力”云遥也附和道，“我就该睡地板！”
“怎么会…还是…因为我…招待不周……还有…还有我弟弟的……”忽然溪泛舟似乎像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清欢焦急地问道：“这个……会不会影响到我弟弟！”
清欢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云遥，“会不会？”
云遥也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不知道啊，不过看样子应该会吧……”
“那…他会不会也跟我一样做噩梦！？”溪泛舟忙从床上下来，急急忙忙地将眼泪胡乱擦去，又用水洗了一把脸，然后敲了敲溪潇霖所在房间的门，用尽量平静温柔的语气问道：“潇霖？你还好吗？”
没有回应，溪泛舟焦急地等待着，不死心，又试着询问了几次，但都没有回应。
“对了！”清欢似乎想到了什么，郑重的拍了拍云遥说道：“云遥，委屈你了。”
“你要干嘛？”云遥有股不好的预感。
清欢没有回答，而是运起了法术，云遥只觉得自己身体轻飘飘的，随即他便躺在了他之前躺着的病床上。她是用传送了吗？门外传来了溪潇霖的哭声，溪泛舟的安慰声。
哎…这个能力…真是戏剧呢……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云遥叹了口气，把门打开，溪泛舟正抱着溪潇霖细声柔语地安慰。看着她平静温柔的样子，很难想象她刚刚还是梨花带雨，真是坚强。
“姐…呜呜呜…你别走！别…别丢下我！呜呜呜…”溪潇霖哭的稀里哗啦，“你们…都走了！你…文游哥哥……呜呜呜”
“乖，姐姐在这呢。那只是梦。”
“你别…别走……呜呜呜……”
溪泛舟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轻轻抚着溪潇霖的脑袋，过了一会后温柔地安慰道：“姐不会走的，姐会陪着你的。”云遥却只感到心脏猛地跳动。
经过溪泛舟的安慰和解释，溪潇霖安静了下来，房子内的骚动终于结束了，但没有人再打算睡觉。溪潇霖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把玩着一辆陈旧但是干净的玩具小车；清欢真有些饿了，经过同意后去厨房打算自己烧饭吃；溪泛舟恢复到往常的面无表情，似乎打算研究医书来打发时间。
云遥有些担心溪泛舟，于是走过去问道：“医生？你还好吗？看你似乎有些烦恼。”
“没事。”溪泛舟头都不抬下意识地回答了，云遥只觉得心脏又是一阵猛跳。溪泛舟似乎也意识到云遥能辨别撒谎，于是放下书，叹了口气：“好好好，我现在很烦。”
“烦就多聊呗，一吐为快，说出来总比憋着好吧？就比如你还是对你弟撒谎这件事什么的。”
“你这个能力真是糟糕。”溪泛舟一脸不爽地瞪了云遥一眼，接着用书盖住自己的脸，“不给别人隐藏自己的机会。偷窥狂——不对，偷听狂——也不对，啧。”
“随你怎么说。”
“走吧，出去聊。”
“又出去？别吧，我的伤口还在作痛呢。”
“啧，我怕被我弟听到，况且不可能这么倒霉吧？还有就是我想起有事情要处理，走。”说完后溪泛舟跟清欢和溪潇霖说了去工作，就拉着云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