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二姐的爱情

    我二姐叫程丽，长个瓜子脸，天生丽质形容她不为过。小妹生下来只是经过了妈妈的肚子，没有怎么带过，都是二姐带大的，二姐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因为她是我们家最辛苦的，大姐十岁爸妈就送她出去拜师学裁缝。只留二姐在家里带人做饭干农活，二姐没进过学校的门。三姐是家里最叛逆的，比我还叛逆。比我还懒，但是她是最聪明的，她有想法有胆量，但是心机也是最多的。她从来不听父母的话，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追求什么就追求什么。二姐就只比我大七岁，我是二姐带大的，因为爸妈生我们每个人之间只相隔两岁，生下来就不管了，都是大的带小的这样带大的，她们干她们的农活，姐姐们帮她们带孩子，说是三个姐姐，但是全是二姐一个人干的，没有带好还得一顿臭骂一顿打。

    那时候小妹没有奶水喝，二姐天天熬米汤水喂小妹喝，那时候我们农村没有奶粉，1981年的中国奶粉对于农村来说就是一种奢侈品，许多农村家庭负担不起也买不到，只能买麦乳精给孩子吃，麦乳精是奶粉最普遍的替代品。但是对于我们家那个条件，麦乳精都买得少，只能喝米汤水代替麦乳精，混合着吃。

    小妹的嘴巴巴拉巴拉喝着米汤水，喝的可香了，二姐大小妹17岁，就像个妈妈一样细心的照顾小妹。旁边三个小妹，老五老六老七看着都口馋了，小妹没有喝完的米汤水，二姐也不会倒了就会给旁边三个妹妹分了，她们爱喝米汤水是因为二姐偷偷在里面放了点点白砂糖，有点甜味，

    那时候我们村有个男孩子特别喜欢我二姐，那个哥哥跟我二姐同年的，长得特别秀气，跟现在的小奶狗类型一样，眉清目秀的，说话温温柔柔的，没有点阳刚的味道，反倒像戏子小生一样。我二姐做饭去了，我就帮我二姐看小妹，旁边还有三个捣蛋的老五老六老七。那个哥哥就到我们家来找我玩，找我是个借口，大我七岁找我们两不有代沟吗？天天那有那么多好玩的找我玩呀。我虽然还小但是看得出来他看中了我二姐，因为他看我二姐的眼神都不一样，眼神有种闪闪发亮的感觉，无法形容，这可能就是爱情的味道。找我玩不就是借口吗，借机想在我家多留一会儿，多看眼我二姐。

    我心想这不是帮我来带人的吗？现成的劳动力：“大哥，帮我看看我小妹，别让我小妹摔倒了，不然我妈知道了会骂死你的，不让你进我们家门的啊。”小妹看见生人就会哭，大哥很有耐心的抱着小妹，跟带孩子特别有经验的人一样。可能是因为那时候的家庭生的都多，很多家庭都跟我们家一样生七八个，生九个十二个的都有。大哥家也是生的八个，但是她们家儿子有四个，四个女孩子，大的带小的各个带孩子都带出经验来了。

    那时候女孩子开亲都早，我们家因为我太奶我妈妈脾气性格不好，特别喜欢骂人，可以骂死阎王的人物，方圆好多里都知道我们家那两个人物的厉害，没人敢跟我姐姐们介绍对象，大姐都19岁了，也有裁缝技术，都没一个人能看中她的。那时候的女孩子能有裁缝技术都算个好饭碗了，找对象特别好找，就我们家的女儿们没人敢娶她们。其实我们家的女人们都长得都很漂亮，五官都很精致，身高什么的都在标准范围内。因为家里当家的性格不好，都不敢娶我们家的女儿，怕骂，担心姐姐她们性格也不好。

    大哥没事来我家就帮二姐带小妹，小妹就变成大哥跟二姐爱情的一个很好的借口跟桥梁了。大哥带小妹细心的模样也感化了二姐，二姐对大哥也有一丝丝好感，那时候的女孩子都很保守，都很羞涩，情感都是装心里，不敢表现出来。不像三姐敢爱敢恨，敢跟父母唱反调。

    家里大人也看出了大哥看中了二姐。二姐19岁的时候，大哥家父母找媒人来提亲了，想大哥跟二姐订婚，这样对二姐名声也好。邻居们都看出了这对郎有情妾有意一拍即合无悬念的好姻缘啊。大哥家父母也想早点把这事定下来，二姐20岁两人就可以结婚了。好不容易有户人家不嫌弃我们家女人脾气性格不好的，我妈还嫌弃她们家人多，家里穷，嫁过去受苦。都是一个村里，双方家里都穷，刚好门当户对啊，居然我妈还搞嫌贫爱富这一套。

    我妈就坐村口大开骂，村口，那可是情报社啊。你不同意这门婚事，你坐村口骂对方家里干嘛？骂人家家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骂人家就是想她女儿嫁她们家当苦力什么什么的，除非我死你们也别想娶我家女儿什么什么的。我心想，我二姐在家里，你也没让人家过过好日子啊，天天也是受苦，天天带孩子整理家里家务还得干农活，没干好，你还打她骂她。可能嫁过去了还有大哥心疼她，至少大哥他妈妈还是个通情达理的一个女人。

    这骂起来更加没人敢要我们家的女人们了，大姐二姐过了二十岁都没人给他们介绍对象。从那次之后大哥就没来过我们家了，后来大哥出去读书去了，虽然读得晚，但是最终结果也算个进了高中大门的人，那时候高中生算有文凭的人，他就留在我们村里当了个小学老师，没多久进了镇上的初中部当了个初中老师。后来可以进修大学，大哥弄了个大学文凭，进了乡政府，再后来大哥进入我们那县城的人社局当上了局长。

    大哥不来了，小妹也没人帮忙带了，还是留给我二姐一个人辛苦的带着。一直到二姐23岁的时候，我妈给她找了们亲事，那男的长得倒是标标志志的，有着阳刚之气，一开口说话结结巴巴的，可能是太老实了的原因，害羞，说话没勇气一口气说完，就结结巴巴的。真是浪费了这副好皮囊啊，不能开口，开口就感觉一句话都说不好。但是他爸爸是我们另一个村杀猪的屠夫，也算个营生，家里有些收入。我妈觉得这就是个好人家，以为公公有手艺儿媳不会受苦，家里条件好。

    但是那年的人生得都多，家里负担也重，我那二姐夫还比我二姐大三岁，跟我大姐同年的。这么大了都没有结婚，家里条件真好的话，怎么娶不到媳妇呢？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妈就觉得这是个好人家，嫁过去好。没多久这门亲事就定下来了，我二姐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听父母的，二姐找对象的时候太奶都去世一两年了，家里是妈妈当家了，她感觉终于没有太奶压着她当家了，终于可以大展宏图，体验一把当家做主的滋味了。

    她对她选的女婿非常满意，二姐嫁过去没多久她公公就脑溢血去世了。她婆婆生了五个儿子两个女儿，因为我二姐老实，嫁过去没过上好日子，她婆婆没人管，，二姐夫也是家里老二，下面还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很小，还得一起生活。大媳妇很厉害，不管她们的。都得跟二姐一起生活，二姐不仅仅要干农活还得干家务做饭给这么一大家子人吃。直到老三结婚后才将婆婆带出来单独住，那是因为老三生了孩子没人带得她婆婆帮她带孩子，才单独搬出去的。

    大哥知道二姐结婚后，他妈妈也给他介绍了对象也是我们村的，我发小的姐姐。我发小家跟我们家一样，八个孩子一个独苗，就是我发小。我们从生下来一起玩到大，我们也是同年的。他姐姐虽然没有我姐漂亮，但是他们家不嫌弃大哥家穷，还很看得起大哥，因为她们结婚的时候，大哥高中毕业了，马上就可以到我们学校当小学老师了，也算个体面的工作。

    我妈到那时候都没有觉得自己棒打鸳鸯了，害了自己女儿的一生。二姐结婚后就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一直到现在，都活得特别辛苦，全家老老少少都是靠我来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