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日常篇
演了一整天，云雀恭子膨胀的觉得自己已经达到能和偶像京子搭戏的水平。
两名女孩子在午饭时就回去了，在夕阳下演出落幕时只剩他们几人，虽然沢田奈奈盛情邀请他们留在家中吃饭，但她惦记着不知道会不会等她吃饭的哥哥，和另外两人一样拒绝了这份热情。
和两人在早上约着见面的路口分别，云雀恭子没有径直回家，而是转道去了超市。
平时只要把今日菜单交给那位风纪委员的副委员长，放学回家的时候就能收到准备万全的各类新鲜食材，周末还会直接送到家门口，已经完全能够担任管家了。
今天她没抽出空发信息，玩得太入迷忘了，所以只能自己去离家较远的大型超市挑选。
可惜，才刚走到半途，云雀恭子就只能停了脚步。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她站在正好亮起的路灯之下，换上夜幕的天色已然昏暗，斜前方左转的路口投出两道不太清晰的人影。
从路口走出的两人身着同样款式的黑色西装，连内里的衬衣也是黑色，可面上却戴各自带着不同形状的白色面具，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好人。
他们在路灯的光照范围之外站定，鞠躬行礼后说出突然找到这里来的原因：“大小姐，有客人拜访，少爷说让你也过去。”
“哥哥说的？”云雀恭子有些惊讶。
她没从父亲那里得到家里生意的决策权，这些事应该是完全交给哥哥了才对。
不过在短暂的思考后，她点了点头：“走吧。”
接待客人的场所在並盛町的另一边，更加繁华的商业区，与云雀家正好相对的位置。
坐在车后座的云雀恭子昏昏欲睡，她懒得去记那地方的具体所在，虽然对家中的生意并无任何偏见和排斥，被送到十年后时她也是对自己与哥哥同时出现在客人面前毫无意外。
但原本她觉得至少不应该是在她还可以愉快庆祝儿童节的这个时候。
不多时，车在一家居酒屋前停下。
云雀恭子皱着眉站在门口，并不是很想走进这里面。
而且她很好奇哥哥是如何在进入时没把里面喧闹的人都咬杀一遍。
“大小姐，我们从后面的通道直接去三楼。”就在她正要迈步时，坐在副驾驶的那人也跟着下了车，并在旁边低声说明。
对这类建筑的前后门安排并不熟悉的云雀恭子沉默，决定找时间多看几本这方面的书。
但她面上丝毫没有表现，落下的脚步比抬起时的行动趋势稍微变换了角度，直直向着居酒屋左侧的小路走去。
师从舅舅的她想做什么小动作还不至于被人看出来。
虽然学的时候不是为了这种理由。
走进小路，云雀恭子发现这栋建筑比她预料的更长，不是很多，但的确超过了普通居酒屋会有的室内深度，能够想到的是在居酒屋的后方还有其他房间。
建筑的背面仍是小巷，每栋建筑间隔的宽度都不相同。
从室外楼梯向上走时已经听不见前面居酒屋的声音，下属只跟她到了二楼，再往上是以他的身份不能在此时踏足的区域。
云雀恭子用刚交到她手中的钥匙打开门，入眼是和风纪委员接待室差不多的摆设，只不过这里没有窗户。
“来得真慢，不过也无所谓。”云雀恭弥从办公桌前抬起头，看见是自家妹妹后不是很有兴致，打了个哈欠继续专注去处理摆在桌上的文件了。
“毕竟我是从居民区过来嘛。”没在意哥哥的态度，云雀恭子走到墙边的饮水机接了杯水，然后在右侧的沙发坐下。
短短两天左右的相处，她已经对哥哥的性格深有理解。
如果因为他的态度就心里不愉快，可能会把自己给气出病来，所以为了健康考虑还是别多放心上的好。
坐了几分钟，起身又重新接了一杯水，云雀恭子开始觉得有些无聊。
“哥哥，今天的客人是从哪里来的？”她犹豫了三秒，决定找点话题打发时间。
“群马。”听到妹妹的问话，云雀恭弥没分注意给她，随口答到。
想与他们家做生意的人或团体都要自报家门，而对云雀家来说，知道了来人是谁便相当于知道了对方的底细，区区来处而已，自然不在话下。
云雀恭子认真回想了各类组织的分布，很快找到哥哥所指的那户。
“那群像乌鸦一样的家伙，据说新上任的干部是个帅哥。”她没记很多信息，父亲给的资料本来也不完整，多是近期的变动。但自己感兴趣的部分，还是轻易记住了。
云雀恭弥停了笔，看向她的眼神带了些无语。
然后他将文件全都收回抽屉中上锁，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坐下。
“只允许一位进入，进入的那位请将身上的武器交给我们保管，或者交给你的同伴。”
从被打开的门外传来不带感情的女声，云雀恭子听出这是父亲两位助理之一的声音，只不过在她的印象里，这位助理阿姨应该是个非常温和的人。
果然他们这边世界的人不能随意判断。
最终走进来的是一位长发男人，银白的头发与纯黑的长风衣，搭在一起挺酷的。
云雀恭子暗自认可了对方挑选服装的水平，把手中的水杯放到茶几上后，调整了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正经一些。
“两个小孩子，这就是你们‘雀’待客的态度吗？”黑衣男人看到坐在室内仅有的两人时，表情有瞬间凝固，开始思考这是不是对方给予的考验。
而且还是样貌相似的两人，双胞胎吗？
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云雀恭子闭紧了嘴决定当个近距离的旁观人员。
她转头看向哥哥，等着他开口。
感受到妹妹略显灼热的目光，云雀恭弥瞥了她一眼，然后从茶几下方抽出几张写满了字的信纸丢在桌面上：“新任干部，代号gin，替你们首领跑腿的人不要那么多话。”
努力瞪大眼看过去，云雀恭子发现那几张纸似乎是对方组织的拜见信，具体内容她看不清，但写了几页想必其中诚意是相当充足。
能理解，毕竟他们家接的都是送上门的生意，当然处于更主动的地位。
“……”被叫出代号的gin一时语噎，他被组织训练过狙击技术，视力看那些小字非常清楚。
气氛突然就变得不知该怎么继续往下进行他们的交易。
云雀恭子一会儿看看哥哥，一会儿又看看gin，决定帮他们将谈话继续下去。
“先坐下吧，这位……”说到一半，她斟酌了对方比自己大不少但又没到父辈程度的年龄，最终说出了一个稍微有些奇怪的词，“小叔叔？”
有了台阶下的gin没太在意她那奇怪的称呼，在两人对面的沙发落座，不再探究为何自己见到的是两个看起来不大的少年。
“我们boss提出的交换条件信里已经注明，东西我也带来了。”坐下后，他率先展开话题，他来到这个通常不允许其他组织踏入的区域只有一个目的，“交易可否达成？”
“拿出来看看。”云雀恭弥没立刻答应，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始终看着他的云雀恭子有些恍惚，她的眼前有那么一瞬间出现了早上见过的十年后的哥哥的脸，与此时的他重合起来，除了外表的成熟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原来哥哥从现在起就已经是那样了吗？
明明也没比她大多少。
gin早已接到了指令，因此对自己听到的提议没有异议，从大衣的内口袋拿出了奉命带来的盒子，不足手掌心大小。
看起来只能放下首饰类物品的样子。
云雀恭子想起自己持有的那枚据说是家族传承下来的指环。
在她猜测的同时，gin将盒子打开，让放在里面的东西展现在两人眼前。
那是一块形状并不规整的红色石头，但颜色澄净得十分奇怪，不像是能用技术加工出来的物品。
“确实和信中说的一样，放下你可以走了。”扫了一眼他拿出来的这块石头，云雀恭弥以极小的弧度点头，然后开始赶人，“你们首领要的东西问刚才带你们上来的人拿。”
他只负责确定并接收交易物品，不负责后续的一切收尾工作。
仿佛是在这个房间装了监控设备一般，在这句话落下的三秒后，还没等gin发出质疑，房间的门再次打开，云雀恭子十分熟悉的那位助理在门口站着，没有进来。
她的声音柔和了不少，语气却仍然冰冷：“交易达成，请随我去取你们的‘酬劳’。”
这用词，就像对方是为我们这边工作的一样。
云雀恭子向助理阿姨投去敬佩的目光，然后看到对方一闪而过的浅浅微笑。
等gin跟着助理阿姨离开，门也重新关上后，云雀恭子从茶几上拿起外表是绒布的小盒子，从中取出那块令她有种熟悉感的石头。
“你周一上学的时候拿去给他。”云雀恭弥对这次收到的交易物兴趣不大，在人离开后就也起身准备出门了，但他没忘告诉妹妹从母亲那边交代下来的事。
乍一听哥哥没有任何指向的话，云雀恭子有些奇怪，不过她很快想到自己上学时必定会去的地方，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这是给舅舅的？”
石头的颜色的确和舅舅身上的那枚奶嘴颜色相同，怪不得她会觉得熟悉。
见她知道了这块石头的作用，云雀恭弥便不想再留，只是在他推开门时，突然又回头说了两句：“我今天不回家，你让接你来的人送你回去。”
“哦。”云雀恭子眨眨眼，对哥哥告知行踪的事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