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表哥被罚
教习结束，所有人离开塾馆。
只有沈知语住在外院，行至半路，便和其他人分道。
往常这个时辰，去客院的路上几乎碰不到人，沈知语闲来无事，与青鸽在路上打量着野花野草何时能开。
“这朵好看。”青鸽指着一朵花，余光看到远处走来的人，“姑娘，是许家姑娘。”
沈知语回头看了眼，正巧对许清瑶对上，只好站在原地等她过来。
两人相互行礼后，一同往客院方向去。
“清瑶是去找许公子？”
客院那边，原本只住了沈知语，许清城来后，他也在客院。
他们常年来裴国公府暂住，客院那院子常给他备着，今年他们迟迟没来，沈知语却先到了。
冷玉苑又是客院最好的院子，秦氏一时也被难住，也不知给谁换院子，还是老太太做主，让他们就这般住着。
家中长辈做了主，他们二人也不能说什么，沈知语觉得无所谓，许清城就不好受了，他向来讨厌沈知语，每次从冷玉苑前走过都要翻个白眼。
率先到了冷玉苑，沈知语客套问道，“清瑶可要进去喝杯茶？”
她知道许清瑶是去找许清城，真的只是客套话，做好了送客的准备。
“好。”
一声应答，差点让沈知语犯迷糊。
“听夫人说，你回舅舅家了？我记得秦家在汴州，你一来一去，这般远的，怎就突然回去了？”许清瑶担心问道。
她比沈知语多几分活泼知世，比裴月菱稳重聪慧，比裴月怡温善谦恭，亦比裴月怡宽容大方。
在许清瑶来塾馆前，令福嬷嬷最看重沈知语，看中她学得好学得快，一点就通。
唯有一点，令福嬷嬷觉得她作为女眷，太过随心所意，谦让过头了只觉得傲慢。
而许清瑶，有别人有的优点，却无旁人的缺点。
沈知语亦是喜欢跟她相处，哪怕两人只是干坐着，也不会有丝毫窘然。
此时也是真的心疼她跋涉劳累。
“长辈的吩咐不可不做。”
沈知语回得模棱两可，许清瑶闻言也不好再说长辈的吩咐。
茶喝得差不多时，许清瑶本想离开，可若是不将话问出就走，她这一趟也算白来了。
“知语，你知道前几天宁乐公主来过公府？”
沈知语点头，“现在知道了，怎么了，宁乐公主来公府有何事？”
“公主的事，咱们怎么会知道？只是公主临走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公爷回府后，打了昱哥哥不是，还罚他跪了三天祠堂。”
“这般严重？”
“不光如此，公爷还将昱哥哥赶去了别院，没有公爷的命令，不得让昱哥哥进府。”
“原是这样。”
怪不得她回府后，总觉得公府下人谨慎了许多。
她在王府时，冷玉苑内的下人不得随意外出，青鸽只知宁乐公主来过公府。
公主发怒以及裴昱被罚，主子面子上不好的事，下人知晓得更少。
只是裴昱处事八面玲珑，为人又温文尔雅，她实在想不出裴昱为何会惹得宁乐公主生怒。
“知语，你心里如何想的？”
沈知语被问得微愣，说道，“此事我们应该帮不上什么，但愿姨丈能早点消气。”
许清瑶看着面前淡然的少女，她这样的反应，是当真不在意，还是笃定昱哥哥会护着她，哪怕他们要对抗的是一朝公主？
而昱哥哥也确实选了她。
许清瑶心中酸涩，隐隐抽疼。
她没有宁乐公主崇高的地位，也不如沈知语一般有昱哥哥的爱。
“哥哥该等急了，我先走了。”许清瑶近似慌乱地起身。
到了许清城院子，她依旧惊魂未定。
许清城早就看到她进了冷玉苑，见她这般，怒火中烧地问道，“沈知语欺负你了？”
“没有，我只是在知语那里喝了杯茶，哥哥，你可否不要这般冲动！”
许清瑶拦着他，眼眶微红，“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再如何，我也只能做个妾。”
以前争不过沈知语，如今也争不过宁乐公主。
“傻妹妹。”许清城心疼地看着她，“你堂堂咸阳许氏嫡女，怎会不如她沈知语一介商户女？”
只要裴昱不尚公主，区区商户女不足为奇。
冷玉苑这边，沈知语也在想裴昱和宁乐公主一事。
她有猜测过，只是她和裴昱的婚约，在她找姨母告知寿宴一事时就得到了答复。
既然给了她这边答复，理应不该再与宁乐公主那边纠缠。
倒不是她恨嫁，而是裴国公府能护住她一时，护不住她一世。
只要还未嫁人，她便是沈氏女，沈家叔伯依旧能抢走爹娘留下的一切。
至少要撑到兄长回来。
白日里，许清瑶说起裴昱的事，晚上，裴月怡也来说起同样的事。
“父亲这次真的生气了，居然不让哥哥回公府，也不知道他在别院过得如何。”
“我听嬷嬷说，那别院十几年没住人了，什么蜘蛛网老鼠的。”裴月怡害怕道。
沈知语安慰她，“那是公府别院，应当不至于会有蜘蛛网老鼠。”
“未必，还有那静心庵对外说得再好，里面也是有蜘蛛网老鼠的，还有蛇呢！”
沈知语闻言诧异。
裴国公府中人多嘈杂，送裴月怡去静心庵是为了让她静心养病，堂堂公府千金，选的也是有威望的庵堂，竟不想还有毒物。
“这事姨母可知道？”
“祖母不会再送我去静心庵了，我便将这件事与母亲说了。”
“之前都没说？！”沈知语惊道，“若早说， 姨母应当会送你去别处。”
“以前说过吧，不过没有人当真，那可是静心庵，谁信她们会虐待女眷。”裴月怡喃喃道。
她说起静心庵声音极小，后面的话，沈知语听不真切，她便又说起裴昱。
“芙儿，明日不用去塾馆，咱们去看看哥哥罢，好歹知道他过得还好。”
沈知语拗不过她，便答应她明日去看裴昱。
裴国公府别院在东市湖畔，穿过庙街，街上摊贩行人密集，裴月怡从没见过如此热闹的场景，撩开窗纱目不转睛地望着外面。
“今个儿有庙会，比往常热闹多了。”青鸽扫了眼外面。
“庙会？”裴月怡转头看向沈知语，“芙儿，若咱们回府得早，来逛庙会如何？哥哥要是无事，让他陪着咱们一块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