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误透婚事
好在公府小姐多，也不用她们二人。
“沈家妹妹。”
沈知语无事端坐着，听到许清城唤她便转身。
“许公子。”
“儿时一别，又见到你了，不知何时回你们扬州？”
这话就有点逐客的意思，老太太听不到，裴月怡却是听到的，她诧异看了眼沈知语，总觉得许清城对沈知语有敌意，于是替沈知语回道，“芙表妹不回扬州了，她留在公府陪我。”
“陪你？”许清城轻蔑一笑，“还是陪别人？”
“那许公子你们又是来陪谁的？”沈知语盈盈一笑。
“伶牙俐齿。”
“比不上许公子你尖牙利嘴。”
沈知语对上许清城带有敌意的视线丝毫不怵。
裴昱陪在老太太身边，见那边两人相谈数句，趁老太太被裴月惜逗笑，起身走过去。
“清城在和芙表妹聊什么？”
“几句闲话罢了。”
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都不想跟裴昱提起。
落在裴昱眼中，他怎会看不出这两人有事瞒着他，心下不喜也不想再问。
时辰到。
裴月怡作为嫡长女，伴在老太太身旁前往宴堂，同是外客，沈知语与许清瑶落后几步。
老太太寿辰，来的多是亲友，一番见礼后便各说各的。
裴月怡初次露面，贵女们上前与她交谈，许清瑶常来京中，人群里自然也有相熟的姑娘。
沈知语坐在一旁，盯着茶杯里泡开的茶叶，对旁人的打量恍若未闻，实则耳朵竖起，听贵女们说的趣事。
裴昱的好友也来寿宴，其中就有邬向漾等人，正听他们说话，余光瞧见沈知语独坐着，身边围着成群结伴的姑娘。
而她在中间，显得稍显孤零。
裴昱心里一涩，起身走了过去。
沈知语正听某府上小姐少爷的糗事，不防身后突然站了人，惊得她将手中茶水撒了出来。
裴昱见状忙递给她锦帕，沈知语没有接，看向身后的兰鸢。
在沈知语示意时，兰鸢已经拿出手帕走了过来，擦着她手上的水迹。
“表哥可有事？”
这边动静自然被人看在眼里，裴昱知他此举不妥，收起锦帕正要开口。
堂外丫鬟来报，随即一身着华贵宫装，面貌冷艳的女子走了进来。
宴堂内所有人站起来，老太太领着众人行礼。
“见过宁乐公主。”
宁乐公主淡淡颔首，众人起身时，她视线转向裴昱。
裴昱注意到公主的视线，只是他余光内还有一角流霞色，一时犹豫着。
“表哥。”许清城不知何时靠近，推了裴昱一把。
步子已经迈出去，容不得他再后退。
裴昱走开后，许清城转身对沈知语轻蔑一笑，随后走去男席。
饶是沈知语再如何淡然，也对许清城这些小动作无语。
过了这么多年，这人还是如此幼稚。
明明与许清瑶是同胞兄妹，还不及他妹妹稳重。
沈知语无奈扫了许清瑶一眼，却见她失神地看着远处，只看了一瞬便低下头。
顺着许清瑶的视线好奇看过去，沈知语对上裴昱看过来的目光，微微一愣颔首示意后移开了视线，却下意识落在宁乐公主眼中。
沈知语一怔，刚要行礼，宁乐公主已经将视线移开，高傲果断。
“沈妹妹，不可直视公主。”许清瑶低声道，刚刚沈知语看向那边的一幕被许清瑶看到。
沈知语颔首。
她其实没想看的。
几人这“郎情妾意”的戏码，正巧被邬向漾目睹了首尾，他家与皇室沾亲带故，心里自然是向着宁乐公主。
端详那边两位远房来的表姑娘，他觉得穿流霞裙那位更有心机。
招来贴身小厮，邬向漾悄声让他去打听沈知语的来历。
小厮顿时双眼发亮，“爷，您看上那位姑娘了？还是说为世子爷相看的？”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小厮二喜侍候小侯爷一把好手，让他去办正事可就为难他了，索性随手拦下公府丫鬟，问她沈知语的来历。
好巧不巧就问到了青鸽头上。
“你又是谁？凭何问府上姑娘的事？”青鸽面色不善。
今日寿宴，让小厮出来问的，主子肯定是哪位老爷公子。
莫不是哪家人看上姑娘了？
又听二喜说他主人家觉得沈知语好看便想来问一问，青鸽越发觉得她猜测是对的。
“沈姑娘与大少爷有婚约，你若是想知道，不如去问大少爷？”青鸽瞪他一眼，“看大少爷愿不愿意跟你说，别没由来的问来问去，污了人姑娘的名讳。”
二喜也琢磨过来他这做法太过莽撞，虽没问来沈知语的来历，可婚约一事足够他交差了。
“可是真的？”邬向漾惊道，“光听这一个丫鬟说，未必属实。”
“回头让府上查查？”二喜问道，“不过这一查，侯爷夫人那边肯定会知道的，到时肯定以为是爷你看上人姑娘了。”
“等会儿让小厮传话给侯府，就说我先不回去了。”邬向漾摸着下巴，“咱们去临江王府，找江映白，让他帮咱查去。”
寿宴结束，冷玉苑。
沈知语和兰鸢还没屋，就听到朱嬷嬷在骂青鸽。
兰鸢出去端茶水，回来后忧虑道，“嬷嬷将青鸽禁足了。”
沈知语亦是意外。
青鸽活泼，禁足对她来说可是重罚。
“今个儿有人问起姑娘你，青鸽担心那人找麻烦，就说了你和大少爷的婚事，让那人有事就去找大少爷，嬷嬷觉得这事青鸽办得不妥。”
“可问出那人是哪家的？”
“只是个小厮，说是城南王家的，嬷嬷后来去打听了，根本没这人，青鸽一开始也觉得这小厮嘴里没实话，可她还没问明白，小厮人就走了。”兰鸢说道，“不是公府的，那肯定是今个儿来祝寿的人，怎就问到姑娘你身上了？”
见沈知语不再说起青鸽的事，兰鸢便知青鸽这罚是该受着的。
一盏茶水还没饮完，沈知语让兰鸢将披帛拿来。
“姑娘还要出去？”
“嗯。”沈知语让院子里丫鬟跟朱嬷嬷只会一声，“我去找姨母，夜间替我准备些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