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试探
练了半月的齐天安不知是累了，还是腻了，再不上山，竟老老实实的躲在自家里清静起来。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继续带上四个丫鬟，领着一众仆人到那池塘里钓锦鲤，斗个乐子，讲个段子，再占个丫鬟的便宜，张嘴有人喂吃食，渴了有人递茶水，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有此惬意之生活，又岂不让人向而往之。
这些日子，齐天安对丫鬟翠花那叫一个上心，用仆人们递耳的悄悄话说，那就是这翠花应是使了手段将爷儿拿下了。
齐天安那叫一个生气，吹胡子瞪眼的说自己贵为主人，怎能用‘拿下’二字，即便是用，也是他拿下翠花才对。
不过又觉得不对，指着一众仆人骂，说老子什么时候与翠花有一腿了？
倒是反观翠花，人家像是没事人般，该干啥干啥。
只是翠花这般反应，更让人浮想联翩，更有甚者开始巴结上了，毕竟万一上了位，成了女主人，能留个好印象。
丫鬟秋花和菊花不干了，那边使劲排挤翠花，这边还排好班轮番晚上往齐天安房间跑，齐天安实在受不了，每天入夜就会偷跑出去，待见丫鬟撅着嘴跺着脚的走了，才敢回去。
只是没过几日，正值入夜时分，齐天安鬼使神差的让翠花伺候自己就寝，原本还一脸镇定的她，听闻此事，差些没把手中的水盆扔掉，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去了齐天安房间。
“瞅瞅那小人得志的样子，还一副清纯害怕的样子，我呸，指不定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就是，看着老实巴交，谁知道竟有这般心机。”
秋花和菊花嗑着瓜子，酸溜溜的背后嚼着舌头。
梅花也算老实，早早收拾好自己的床铺准备睡觉。
“梅花，你这娇小可人的模样以及稳重的性格，说不定爷儿他喜欢，你现在不争不抢，万一让那丫头上了位，咱们岂不是还得伺候她？”
梅花收好好床铺，合身躺下，翻身向里，轻轻说道：“我没有那个命。”
那边聊得热火朝天，这边翠花端着水盆忐忑的进了齐天安房门。
见齐天安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识趣的轻轻将脸盆放下，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刚想出了门，便听齐天安道：“这么着急走吗？”
翠花内心一哆嗦，紧张的转过身去，欠身施礼道：“爷儿您醒了。”
齐天安起身，直勾勾笑眯眯的盯着翠花，径直朝其走去，活脱脱一副猫见了老鼠模样。
翠花心里一惊，身体忍不住向后退去，直到碰到身后柜子，才无奈停下。
齐天安步步逼近，翠花双眼已蒙上雾气，眼看就要委屈的哭出来，最后像是妥协了般，轻轻闭上了眼睛。
她能感觉到齐天安已近在咫尺，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异常好闻的男人味道，由于紧张，心砰砰直跳，手脚冰凉满是汗渍。
‘呼’，齐天安向翠花脸上吹一口气，笑道：“想什么呢？”
翠花‘啊’一声，睁开眼，就见齐天安一脸玩味笑意看着自己，脸顿时红了。
齐天安转身去洗漱，并吩咐道：“沏杯茶。”
翠花暗松一口气，飞快的去沏茶，可心里又隐约有一丝丝似有似无的失落感。
“陆子月，边州苍山县人，父亲陆桓，家做布匹生意，原本是苍山县商会会长，因不满苍山县县衙私增赋税，得罪了知县李明川，后者联合其他一众布匹商人故意截断货源、压低货价，打压陆家，使陆家生意一再损失，最后家道没落，险些破产，陆子月为拯救陆家，牺牲自己，主动到州府签了卖身契当了丫鬟，其目的就是要借州府之名，让仓州县衙以及那些个商人忌惮，”齐天安洗把脸，简单擦拭一番轻松说道。
‘啪！’
茶杯掉地碎裂。
翠花冷冷盯着齐天安，许久才是说道：“你暗中打探我？”
齐天安‘哈哈’大笑，“你就一丫鬟，你家那点钱我看不上，人我也看不上，根本不值得我去打探，只是恰巧听到而已。”
翠花蹲下身子，低头小心收拾着碎杯子，眼泪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齐天安自顾自的亲自沏上茶，小压一口道：“前些日子我把你要到这里，心里是不是特失望，毕竟离开州府，那仓州知县并不一定卖我面子。”
齐天安盯着小心拣拾茶杯碎片的翠花，见后者委屈的流泪，又叹口气无奈道：“最看不得女人在我面前哭。唉，谁让咱心慈手软呢，放心吧，我已让享通钱庄的郑老板去给你家送了些银两，应能解了燃眉之急，仓州知县那边也打通了关系，还有其他几家带头闹事最凶的布匹商人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翠花抬起哭的梨花带雨的脸，错愕的盯着齐天安，许久才缓缓问道：“你要什么？”
齐天安摇摇头，“我说了你家那点钱我看不上，至于你这个人，”齐天安摸着下巴，上下前后打量一番，“前不凸后不翘，屁股小将来肯定生不了儿子。”
翠花重又低下头，‘扑通’跪在地上，任由地上残留的茶杯碎片扎进膝盖，只是略一皱眉的道：“谢谢爷儿。”
齐天安并没打算让翠花起身，淡淡问道：“那个钱庄郑老板你认识吧？”
翠花回忆一番摇摇头，后又想起了什么，“我好像见过。”
齐天安并不吱声，翠花继续说道：“之前爷儿刚搬进这里时，他来拜访过，好像前几天晚上也来找过您。”
齐天安点点头，笑道：“你是王英杰的人？”
翠花一愣，有些懵，点点头道：“是啊，我签了卖身契。”
齐天安看着翠花一脸的人畜无害，“你认为我和王英杰关系怎样？”
有了齐天安所说的帮助，她陆家应能度过这个难关，彼时心里有些高兴的翠花，有些不敢作答，小心说道：“奴婢不敢回答。”
“但说无妨。”
“表面上很好，但那天你们相见之前，我听他，听他骂过您，而且后来你们相见，都话里有话，都在试探对方，让人琢磨不透。”
齐天安’呵呵‘一笑，“这都能听出来，他是怎么骂我的？”
翠花回忆一番，“他骂你是前朝余孽，说大承王朝不该留你一条生路，还说你不该来这边州给他添如此大的麻烦。”
齐天安脸白一阵红一阵，那叫一个气，不过还是平静道：“这么快你就把你的主子给出卖了？”
翠花抬起头，倔强道：“谁能帮我家，我就是谁的人。”
齐天安‘嘁’一声，闭目道：“这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