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找场子
齐天安再行回到前院,一众与其一起偷腥的仆人们无不一副崇拜的眼神看着他,而四个丫鬟应是被打的惨了,依旧在低着头。
倒是翠花,听到脚步声,红着眼抬起了头,只是怎么看都有点埋怨齐天安的意思。
齐天安与其对视一眼,嘿嘿一笑,绕过被大黄狗摁在地上的老管家,走上前如同安抚大黄狗般,在其头上抚摸一番。
翠花应是被打的急了,倔强的甩开齐天安的手,抬头狠狠盯着齐天安。
齐天安‘哟呵’一声,抬起翠花的脸,又叹气道:“别太倔,容易吃亏。瞧这一张俊俏小脸被打的,这老登怎么忍心下的去手。”
松开翠花,齐天安又折返回去,看着衣不遮体,满身满脸全是爪痕的管家,蹲下身去,‘啧啧’两声,道:“看来你这刺史府上的看门老狗还是不如我家大黄啊。”
这老管家哪还有力气和胆量与齐天安斗嘴,只能一声声的无力呻吟着。
齐天安起身捡起地上的荆条,又自其身上翻找出一个钱袋,很是嫌弃的掀起早已变成条条块块的华丽衣裳,“呦,这屁股还挺白。”
卷起袖子,抡圆了膀子抽了下去。
“嗷嚎!”
“哈哈”还挺好玩。
接连又是几下,老管家已没了力气呻吟,如一具尸体般一动不动。
齐天安甩甩手臂,“这还是个力气活,”转而又问跪在地上的一众仆人,“满意不?”
无人敢应答。
‘啪!’
又是一下。
力量实在太大。
纵是柔软的荆条,也被齐天安这一下打的崩断成两截。
这些个仆人哪见过这等场面,眼看就要打死人,终于有人小声提醒了齐天安。
此时的老管家只有出气没有进气,齐天安扔掉荆条,吐口唾沫,道:“好听点叫你管家,不好听你也就是个高级仆人,看门狗一个。”
齐天安大手一挥,“走,回家吃饭。”
始终摁着老管家的大黄狗一听吃的,顿时双眼冒光,临走还不忘抬腿在老管家脸上撒了泡尿。
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不过要论现眼包,当然要数齐天安一众人了。
这些个仆人们虽说被打的不轻,但齐天安的做法着实给他们找回了面子,虽说也是满身是伤,但架不住心里那一丝敞快。
挨了打,心里憋屈,看谁都觉得瞧不起笑话自己。
挨了打,出了气,任谁看都觉得无所谓,一句老子乐意天下无敌。
所以呐,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
出了知府府邸,沿着向阳大道向南行两条街,便进了如意巷。
这里依旧热闹非凡。
只不过当街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人头攒动,内里声声暴喝声不绝于耳。
齐天安牵着大黄狗踮起脚尖,什么都看不到。
“什么情况?”齐天安来了兴致。
早有会来事的两三仆人上前,一通吆五喝六的清出一条道来,齐天安迈着四方步挤进人群,方才看清,原来有几名捕役正与一带着枷锁的男子对峙。
这男子光着上身,面露凶狠、身材枯瘦,力量却颇大,几名兵士想要上前控制,只见其稍用力,便能将捕役顶撞出去。
这人咬牙切齿,死死盯着想要靠上前的捕役。
围观的百姓无不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这小伙子够可怜的,本就是个哑巴,家里一个亲人都没有,就因缴不起赋税,这就给捉了住送往边境去。”
“谁说不是呢,边境战事吃紧是不假,但这赋税如此重,有些人没地没房怎么缴赋税?总不能去偷去抢吧。”
“嘘,小点声。听说这小伙子原本自己开垦了一块地,后来有人举报,被常知县知道后充了公,后来这地又莫名其妙到了当地地主手里,这小伙子气不过去理论,被打的卧床半月,太惨了。”
“这事我听说了,说是当时七八个壮汉都没能近他身,后来还是常知县派了捕役去,他才停了手。”
。
齐天安看得是津津有味,听的却有些忿忿然,摸着下巴非常突兀的大喊一声,“好!”
只此一嗓子,围观的众人顿时鸦雀无声,试图想要靠近的捕役也是看了过来,觉察到自己被取笑,几人相互递个眼神,这就抽刀行向齐天安。
可是捉拿这带着枷锁脚链的哑巴,这几个捕役都不曾拔了刀的。
刀出了鞘,谁还敢再看热闹,无不作了鸟兽散。
明眼人打眼就能看出来,齐天安可不是一般人,就冲他穿着寝衣,牵着大狗,身后还跟着一众仆人。
这些个捕役看不出眉眼高低?
恰恰相反,混迹衙门的人,哪个不如泥鳅般滑溜,问题是这边州太远了,远的应了那句天高皇帝远的老话,况且刺史王英杰白花花的银子一车车的送往边军,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当年卫国朝堂上,本就文武不和的百官,也是统一了口径大赞了王英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但凡是由刺史王英杰治理下的疆域,管你是山里的狐狸,城里的猫,非得薅下一撮毛不可。
眼见叫好的齐天安看着面生,指不定是哪个州府官宦公子来边州游玩,此时不薅更待何时?
再说了,一个匿税的哑巴,他们又岂会当真送到边军去,这些年来,又有几个送到过?要么吃点好处老早的放掉,要么找个无人地杀掉埋了,至于借口那可多了去了,左右这边州边军与府衙本就一家。
“何人竟敢当街妨碍公差?”捕役一脸狂躁,唾沫星子满天飞。
齐天安二话不说,一巴掌呼在这捕役脸上。
‘啪!’
声音清脆!
这捕役似没受过这待遇,当即便懵了。
身后几名捕役也懵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是哪儿来的一尊大神,竟敢当街殴打官差。
被打的捕役反应过来,咒骂一句,举起长刀作势欲砍。
‘啪!’
又一巴掌,可这次齐天安不等这捕役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搂住其肩膀,笑眯眯的道:“官差大人好威风,不知你县衙这些年那些瞒而不报的龌蹉事,我伯父知不知道?”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伯父是王英杰,我刚来没几天。”
说完,齐天安一脸戏谑的盯着这捕役。
捕役一脸茫然,随后眼珠转动,原本的凶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谄媚,接着就要俯身行礼。
齐天安抓住捕役,又向身后仆人伸出手。
一袋银两塞入捕役怀中。
“这哑巴有些蛮力,我恰巧缺一个替我遛狗的仆人,我初来乍到,找不到合适人选。这些银两算是我替他缴的赋税,剩下的算是请兄弟几个的喝酒钱。”
打一巴掌给一甜枣,齐天安会做。
捕役掂了掂压手的钱袋,假意推脱一番,面露为难之色。
齐天安拍拍捕役肩膀,附耳道:“我懂规矩。待会出了城,你交给我府仆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