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我允许你入赘沈家！
裴选再次沉默。
嚯。
还给时简瞒住了。
时简得知消息的渠道和方法多到裴选十万字描述不完，关于他们这圈人的事情，时简不知道，那铁定瞒住了不少人。
[怎么啦哥，你吃完我这个窝边草之后想吃林厌深这个窝边草啦？]
[你个死鬼抛弃人还挺快嘞，什么时候再来宠幸宠幸我！]
裴选第三次沉默。
[去告你哥。]
时简半晌才发出来一个：[……？]
[哥哥哥哥你别这样，你是我一辈子的哥，我对你绝对没有非分之想，你在我心里就是九重天的神仙，我深深地爱慕你！]
裴选笑了一声，和时简又聊了几句，停了话头。
时简他们昨天和沈向沂玩过一次，很明显对沈向沂的接受程度还不错，和裴选聊天的时候也带了两句沈向沂。
[昨晚我们吃饭的那个餐厅是沈向沂家的，我去买单的时候人家大手一挥说不用给钱了，气派。]
[所以裴哥，我决定了。]
裴选：[？]
[我允许你入赘沈家！]
裴选：“？”
时简这句话后面跟着一个大气的感叹号，像做了什么慷慨激昂的决定。
裴选让时简滚。
他默默退出和时简的聊天框，沈向沂就给他发了消息。
现在已经快到晚上了，沈向沂应该是闲下来了：[没有副作用，记得喝。]
沈向沂每次的叮嘱都简简单单，裴选从小就极度讨厌喝药和一切苦的东西，多问了句：[有什么用？]
他发完消息，沈向沂的备注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片刻后变回名字，紧接着在两行文字中切换了好几轮。
沈向沂最后只发了句：[方便么？]
裴选剥了个橘子，二话不说给沈向沂弹了个视频通话。
对面秒接。
沈向沂依旧坐在办公室里，身后宽敞亮堂。
他透过镜头看向裴选，一头银发胡乱耷拉着，看来刚才不是在董事会议上接受了一番摧残就是处理事务处理得没精打采。
沈向沂表情似乎有些惊讶。
裴选抱着耶耶薅了两把，问他：“想这么做？”
沈向沂点头：“我以为你还在公司。”
耶耶头顶的毛被裴选团了又团，最近耶耶长得很是潦草，体型越来越大，更粘裴选了。
裴选有些诧异，问：“你怎么知道我去公司了？”
“陈仪去过，问的。”
沈向沂眨眨眼，说。
裴选突然凑近手机，浅琥珀色的瞳孔在卧室灯光的照射下像清透的水晶玻璃珠。
沈向沂呼吸不着痕迹的停了一下。
“你送的口服液有什么作用？”裴选想了想，先问出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能稳定信息素，可以让你少被信息素影响。”沈向沂没用专业术语，很浅显地道，“你用了镇定剂，身体和信息素都不乐观，要定时喝。”
信息素和身体联系不小，一旦信息素不稳定或者紊乱，那么信息素主人的身体也必定好不到哪儿去。
能让身体少受信息素影响的东西，裴选还没见过。
他想了想，还想问什么，但有些犹豫。
沈向沂看出来了，问他：“不放心么？”
“不是。”裴选否认，“苦么？”
沈向沂眸子一动。
裴选咳嗽了一声，想挽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
沈向沂开口：“你怕苦？”
他说这话没什么调侃或者看热闹的意思，反倒像是在思考。
片刻后，他说：“不苦，可以喝。”
裴选点点头，闷着头思考了一下，还是想辩解一下。
他盯着手机屏幕，小声开口：“我不怕苦。”
“知道了。”沈向沂从善如流的回，一副信任的模样，“怕也没关系。”
裴选：“咳。”
沈向沂很快摆正表情，说：“你不怕苦，我知道。”
这话裴选闭着耳朵都能知道沈向沂是在给他顺毛。
裴选一时没说出话，沈向沂又叮嘱道：“以后别去找陈谨川拿镇定剂了。”
“……”裴选问，“你认识陈谨川？”
沈向沂答：“有过交集。”
“那你为什么确定我的镇定剂是从陈谨川那里拿的呢？”裴选笑眯眯地抓沈向沂话语间的漏洞，“背着我联系过陈谨川还是调查过我？”
这两个假设看起来都有些来势汹汹，沈向沂只能回：“没有。”
裴选也只是随意调侃一句，见沈向沂回答得这么快，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沈向沂提到陈谨川倒让他想起来一件事儿。
“沈向沂。”裴选突然喊。
沈向沂：“嗯？”
“你昨晚喝醉了。”裴选陈述，“你还记得你做了什么吗？”
沈向沂轻微一滞。
裴选把脑袋搭在耶耶的头上，和耶耶一起看他。
过了两秒钟，裴选听到沈向沂说：“我还记得你干了什么。”
裴选挑眉，来了兴趣：“我干了什么？”
“趁着我喝醉了什么都问。”沈向沂眼神平静的叙述，“哥哥？”
裴选原本是想调侃一下沈向沂的，没想到沈向沂这招反客为主倒是让他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沈向沂只透过屏幕看他，没看到别的什么意思，表情依旧很平静。
裴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我问了什么？”
恰巧沈向沂把话推到这边也是裴选想问的问题。
沈向沂回想了一下，几乎是瞬间就露出了然的神色。
他看看裴选，又看看乖乖被裴选当成抱枕还在傻乐的耶耶。
“问了点你现在问不出来的东西。”沈向沂这么回答。
裴选一噎。
“……你昨晚喝醉了我好像也没有问出来。”他这么说。
沈向沂轻轻耸肩，很明显的“你现在更问不出来”的意思。
“你为什么要恨你自己呢，宝宝。”裴选说，“明明当时是我自己逃避，自己出国，甚至没有跟你说过。为什么半点都不怪我？”
当时裴选查出来的东西全部指向沈向沂，所有证据都告诉他是沈向沂在项目上做的手脚，也是他抢的裴家的项目，把裴家一脚踹下去了。
裴选记得自己当时的不知所措，他的身体状态和裴家的情况只够他调查那么多了。
他承认他是恨过沈向沂的，他当时出国的消息传出去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但他没有告诉沈向沂。
如果沈向沂说恨他，那也是应该的。十八岁的少年哪有不看重面子的，沈向沂说恨他，他或许还能坦然一点。
但沈向沂昨晚说的那句“恨我自己”足够让裴选耿耿于怀一万年。
他当时出国，沈向沂留在国内，铺天盖地的流言和看好戏的目光就算是裴选也要头疼一阵时间。
“当时你的身体状况很差，别把错误都揽在你身上。”沈向沂终于开口了。
“这个都查到了啊？”
裴选那时候压根没有在沈向沂面前表露过自己身体状况不行的事情。
裴选这人立场很清楚，一码归一码，他状态不行不是沈向沂导致的，他厌恶研究院，但不能说给沈向沂带来的那些异样眼光没存在过。
沈向沂轻轻摇摇头。
“看起来沈少爷已经把我的状况都摸清楚了呢。”裴选随口调侃了一句，“这么爱我么？”
“……嗯。”沈向沂许久之后才说。
他声音很低很轻，像是突然在山间凝成的薄雾，一吹就散，但永远存在。
“……爱。”
字字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