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们的信息素契合度居然……
裴选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已经拿到手上了。
手机屏幕上就一个字，沈。
“……沈向沂？”裴选有些犹豫的问裴父。
“除了你那老情人还有谁。”裴父没眼看的摇摇头，“沈家生又生不了几个，难不成还能是那个姓沈的老东西兴起给你打视频电话？”
裴选这才注意到手机上的是视频申请，直了直身子才接通。
男人的视线似乎隔着屏幕和他对视，裴选直接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
“在哪。”最后还是沈向沂先开口。
裴选还没说话，倒是裴父先站起来，给了裴选一个嫌弃的眼神，走了。
他抓了抓头发，跟裴父挥了下手：“在家。”
沈向沂大概在车上，抬头看了眼导航，道：“五分钟之后出门。”
“去医院？”宕机的脑子终于转过来，裴选刚问出话就想给自己来一下。
好蠢的问题。
这话沈向沂似乎也觉得挺傻，不过还是点了头：“嗯。”
裴选又没话说了。
“耶耶呢。”
裴选单手把耶耶捞到腿上：“养得活蹦乱跳。”
“是么。”沈向沂答得似是而非。
这话他也回得奇怪，裴选视线移到手机屏幕上，发现沈向沂没看耶耶，目光直接和裴选对上。
怪异的感觉陡然升腾起，裴选几乎是瞬间移开了目光。
“等会见。”他匆忙开口，随手挂掉视频。
做完这一切，裴选又觉得自己冲动。
二十好几了，碰到一点事情还是二话不说挂电话，笨到家了。
裴选觉得自己做别的事情还算理智，至少理性比感性占比高。
沈卿说的其他东西裴选觉得对，反驳不了。
除了她说，他遇到沈向沂的时候是理智对事。
其实没有。
从来没有过。
裴选遇到沈向沂的时间，比那时候早很多很多。
回过神，裴选没再犹豫，起身准备出门。
路过客厅的时候，裴选就知道裴父为什么那么轻易就走了。
此时裴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端着红酒杯，对面还放着一个。
他抬了抬手上的酒杯。
裴选沉默过后坐过去，跟裴父碰了个杯。
他一口饮尽，裴父才开口问：“准备去哪。”
“医院。”裴选诚实道。
“查信息素契合度？”
裴选知道瞒不过自己这个爹，点头算是承认。
裴父却没头没尾的开口问了句：“太高了怎么办？”
这话把裴选问愣了。
和沈向沂契合度太高了怎么办？
其实这句话裴父很久之前也问过裴选，裴选记得当时回答的是“那不刚好”，现在却不知道再说什么。
六年前，他和沈向沂在一起的时候两人都是alpha，测过信息素契合度，是很明显的结果，不高。
两人都是把占有欲刻进骨子里的alpha，一个omega也别想在两人的信息素下躲过去，自然也容不下其他的alpha。
裴选和沈向沂当时的契合度是百分之五十，alpha和alpha之间算中规中矩，伴侣之间算低到极致。
但两人是alpha，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这结局。两个alpha信息素契合度能达到伴侣适合的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简直是天方夜谭。
再回国后，裴选碰到沈向沂就是enigma的状态，裴选变成enigma的时候信息素和alpha时信息素磁场完全不同，但终究味没变，还是紫罗兰。
沈向沂的自然也是，是六年前裴选熟悉到心坎里的味道。
这也是裴选三天前没怎么犹豫应下测信息素契合度的原因。
alpha的时候都排斥成那样，何况信息素水平上了个台阶的enigma？
高不了的。
所以他回复：“不会高的。”
裴父坦荡地笑：“去吧。”
父亲的眼神像是在昭告着某种出人意料且无比荒谬的一个结论。
裴选一路上都不太安生，这种感觉在看到科室内是一个裴选不认识的老医生时达到了巅峰数值。
他看了那人的挂牌，是另外一个教授，姓姜。
平时在他面前像和蔼长辈的林教授诊室的门都没关，那老医生在房内焦急踱步，看到两人之后急色的开口：“快坐。”
裴选下意识的看了沈向沂一眼，坐在了离自己最近的位置。
沈向沂在他旁边坐下。
姜教授显现出皱纹的脸上那双眼睛无比清澈简单，此时不像教授，不像医生，像最狂热的信徒。
“结果出乎意料么？”裴选问。
姜教授抖着手翻出一张纸，坐在两人身边：“你们的费洛蒙……就是信息素契合度极高，超越以往最高值一！”
裴选霎时愣在原地。
沈向沂的视线也转到姜教授脸上。
而报告单上的字体让裴选更加沉默。
[雄二烯酮契合度：100
信息素契合度：100+]
姜教授又道：“你们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代表着和沈向沂纠缠一辈子？
代表着永远没办法离开沈向沂？
还是象征着其他什么更加牵扯两人命运和生活的东西？
“代表研究院六年前进行的造神实验是史上最伟大的决定！”
这个“神”，不用说就是enigma。
裴选眉心略微松开，点头，听姜教授说。
“你们将生物体的规律从针对群体缩小到了个人，enigma之间契合度这么高也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预料过的！”
alpha、omega、enigma拥有信息素，信息素对外人的感觉是不受主人控制的，契合度高就喜欢得死去活来，低就相看两厌，是自然界的规律。
姜教授这么说，是因为……两人身为enigma信息素契合度却如此高么？
裴选隐约觉得不对劲，姜教授坐在沈向沂那边，他略微抬眼，看到沈向沂正在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皱起了眉。
“一个实验组的结论不具有普遍性。”裴选不动声色地道。
接着，他看到姜教授渐趋癫狂的视线骤然冷下来，但很快又道：“不，不。我确定，你们就会是最独特的那对，只会有你们！裴选，你……”
姜教授很激动的来抓裴选的手。
裴选刚想躲，手腕就被旁边离自己更近的人抓住了。
沈向沂拉着他站起来，往前半步，在姜教授不懈想要来抓裴选的动作中缓缓挡在了裴选身前。
姜教授脸色骤然冷下来。
裴选看到沈向沂握着他的手，手腕上的绿松石滚到腕骨下，被他温度揾热的水晶紧贴着他的皮肤。
“即便是课堂实验也是需要对照组的，作为教授，还是有了对照组再让我们配合调查比较好。”沈向沂即便是面对年龄能当自己爷爷的人气场也丝毫不输，语气平淡，没听出针锋相对的意思。
“到时候我会积极配合。”
他抬了抬两人交握的手，即便是染着颜色叛逆的银发也没人会以为他是个纨绔善类。
“时间有限。他我就先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