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赐婚
西卢在外负责护卫,听到浴房内的动静,赶忙进来查看,瞧见小六子跪在地上,浑身还有些哆嗦。
他将佩剑收回鞘中,不明所以,“殿下,您这是?”
曾贝麟松开手,西卢亦瞧见了他背上的心伤,神色慌了一瞬,“怎么受伤了?”
西卢立刻命人去传太医。
他原本并非宫中侍卫,只是丐帮的小叫花子,习武有天赋,被李帮主亲自教导,他与曾贝麟自幼一起长大,曾贝麟回宫李帮主不放心,便让西卢跟着一起进宫。
皇宫里的规矩,他也是这一个多月才适应。
此时见一起长大的阿牛受了伤,顾不得规矩就冲了过去扶住阿牛的肩膀问着,手却心疼得不敢摸上去。
曾贝麟转身将手中的箭头与钱袋都交给西卢,“我让你查的事,怎样了?”
西卢感受到曾贝麟眼神中的冰冷与骨子里的威压,才发现自己僭越了。
他明白曾贝麟并未因他发火,依然惶恐着跪下认错,“属下无能,还未查明,一有消息,属下立刻回禀殿下。”
他一个小乞丐能有今日地位,全仗着阿牛,男子顶天立地应当建功立业,若想有一番作为,还要仰仗着阿牛,啊不,应该是仰仗着二殿下,他必须尽快查明缘由。
唇亡齿寒。
他等在明,敌人在暗,让西卢坐立难安。
“顺着东宫这条线索,去查暗卫的花名册。”曾贝麟指着西卢手中的箭头提醒。
“是,属下这就去。”西卢与刚刚进来的太医擦肩而过。
许太医拈着白胡尖走近,年轻的跟班太医将药箱放在师父脚边。
摸上曾贝麟的脉,许太医直呼奇怪。
“许太医,我家王爷这伤?”小六子急着问。
“王爷的伤已有月余,且吃过补药调理,已无大碍,但这”
曾贝麟见许太医这吞吞吐吐的样子说:“有何事许太医但说无妨。”
“王爷,需爱惜身体,切不可纵欲过度啊。”
“什么?!”小六子惊叹着。
曾贝麟眉头拧着,并不想旁人知道他失忆的事,随声应是,又与许太医交谈,方知自己纵欲过度已有一个多月。
这么巧,所有的事都发生在他失忆的这段时间,绝不是巧合。
到底是何女子与他欢好了一个多月,现在又悄无声息,他一定要查清楚。
他可以肯定这个人不是卓乐公主,如果是她根本无需隐瞒。
约莫可用她将人引出来。
四合院内。
天色已晚,夏绾朵在院中赏月纳凉,这是她夏日夜晚最喜欢做的事。
灻素自院外走进来,满面愁容,瞧见夏绾朵便行了个礼,“小姐。”
“怎得去了趟渡州的谪仙楼就魂不守舍的?”
“小姐……这……”
“呦,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侠灻素,怎得还学会吞吞吐吐了?”
“小姐,你就别取笑我了,也别问了。”
夏绾朵原本无所谓的,听到灻素这样说反倒来了兴趣,“嗯?怎得这天下还有我不能的消息?”
“不是那个意思。”
“说。”
灻素见小姐喝茶的神色笑起来,心生惧意,小姐这是真生气了。
“小姐,有消息传来,西域公主月余前到访,使团以和亲为目的,西域公主看中了二皇子。”
夏绾朵手中动作一顿,笑得眉眼弯弯道:“我当是何事将你为难成这般,曾贝麟娶谁与我何干。”
灻素见小姐笑得这般可爱,吓得吞了口口水,只有她知道,小姐一个人平时是不会笑得,真正开心的时候都会笑出声来,此刻这般笑容是为掩盖心中的戾气。
她试探着说:“这西域公主甚是古怪。”
“有何古怪?”夏绾朵放下茶杯,笑问她。
“此人来访前方才大病初愈,病好便要来和亲,放着主位中空的太子不选,指定要嫁二皇子。”
“噢,竟有这事?兴许是太子杀妾名声在外呢?”
“属下让人继续盯着此事。”
“宫中可有动静?”
灻素见小姐并未制止,知道这是默许了她去查西域公主,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宫中此时如小姐料想的一般,二皇子的人在秘密调东宫。”
“嗯,他能提防着东宫便好,就当是为了孩子吧。”夏绾朵说话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翌日,宫中设宴庆贺二皇子回宫。
西域公主卓乐也在宴席中。
此女生得媚而不妖,身材高挑丰腴,有种异域之美。
她一见安承帝就想笑。
每次都心想,这大叔长得好像安西教练啊。
就是这皇后娘娘有点像葫芦娃里的蛇精,让人嗑不起来。
她今日来此的目的,自然是二皇子曾贝麟。
这是她穿越过来的第二个月。
在地球上,她是个历史老师,知道安承帝最终会传位给二皇子曾贝麟。
而她既然穿过来了,以她先知先觉的知识储备,当个皇后玩玩也不错。
可她的男人绝不与她人分享,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拿下康王妃这个位置。
安承帝下方,太子与曾贝麟分别坐在父皇两侧。
宴会开始前,皇帝对曾贝麟说:“皇儿,今日宴请使节,朕便要为你同卓乐公主指婚了。”
“父皇,您就饶了我吧,儿子当真不喜欢。”曾贝麟对此事颇感头疼,这并非他第一次拒绝。
“康王此等运气,本宫羡慕还来不及,康王断然不能为此抗旨啊?”
太子曾贝麒此言文弱谦卑,可曾贝麟有心之下却听出来他字字都在提醒父皇,这是抗旨不尊。
安承帝好不容易把二皇子迎回宫,可不想因这事治罪于他,但又好生为难。
哎,怎奈自己子嗣凋零。
太子心思重,未得一儿半女,太子妃已经换了三次,太子虽瞧不出问题,可安承帝心中清楚,这不是巧合。
三皇儿纵欲过度,生得还都是闺女。
这般下去,他百年后怎有脸去见烈祖李宗。
听闻太子此言,他忙一笑略过,“朕这是与皇儿商量,没有那般严重。”
太子见父皇有心袒护,面上不动声色,暗中瞧了母后一眼,见母后轻轻摇了下头,太子便不再提及此事。
“父皇说的是。”太子举起酒杯对曾贝麟说:“皇弟归来,为兄甚是欢喜,为兄敬你一杯。”
“谢太子殿下。”曾贝麟说罢将杯中酒与遥相呼应的太子一同干了。
他听着太子见风使舵,将对自己的称呼也从康王变成了皇弟,若不是他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箭头。
就太子这兄友弟恭的样子,他当真难起疑心。
西卢在曾贝麟耳边悄声回禀,“殿下,有消息了,太子的暗卫确实少了一个,我们的人在城外五里竹林边发现此人尸体。”
曾贝麟皱眉,向西卢投去一个询问的神情,虚指了下自己。
西卢否认道:“此人并非死于殿下惯用之掌法,而是被人毒死的,且右眉头成黑色。”
曾贝麟深吸一口气,“嗯。”
“殿下,还有您钱袋上的香气,臣也已查明。”
“如何?”
“是尚京城贵女们最喜欢的特产香料,普通人家根本用不起。”
“噢?还查到什么?”
西卢望向西域公主的方向,悄声道:“还查到最近大量购买这种香料之人,便是卓乐公主。”
曾贝麟眉头皱的更紧了,喃喃自语,“竟会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