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今日你我便成亲?
曾贝麟私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反问白梦,“今日你我便成亲?”
白梦姑娘竟愿将终身托付于他?
她惊为天人的样貌,曾贝麟看第一眼就难以忘怀,品性他也是认可的。
放在以前,他会毫无犹豫的答应。
可不论自己愿不愿意,都身在帝王家,婚姻想要自己做主,怕是会连累了白梦姑娘。
曾贝麟自知丐帮需要银子,他还没有做好放弃一切的准备。
可白梦确实舍命救了他,这份情谊,压在他心头沉甸甸的。
有哪个姑娘家不怕蛇的,他都不敢想象,白梦救他时有多害怕。
他自然知道白梦姑娘为何要与他成亲,无非就是那匪寨寨主的逼迫。
这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可曾贝麟有他自己的无奈,白梦姑娘的恩情,他怕是还不上了。
曾贝麟只希望尽快回宫,向父皇禀明遇到的一切,让父皇同意白梦姑娘入宫。
否则,就算他们成了亲,也只能作对怨偶。
夏绾朵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听得李阿牛回了一句,“白梦姑娘,对不起,我不能娶你。”
这个结果,她没预料到,甚至让灻素提前准备了红烛。
此刻被李阿牛拒绝,夏绾朵又羞又气,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情,面上却不露声色,“亲身知公子为难,是妾身误会了。”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白梦姑娘,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我怕不能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夏绾朵瞧着李阿牛越说话头越低,越说话声音越小,心中翻了个白眼。
你倒是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白日做梦。
也判断出,一切不是她的错觉,这男人的反应,大抵是喜欢她的,看来是有苦衷,需要推他一手。
“亲身如此境遇,怎敢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求不要失身于山匪便好,且李公子有情有义,是个值得托付之人,白梦信你。”
女儿家的这番话,在曾贝麟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他在乞丐堆儿中长大,虽然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从来没有受到过尊重。
更没有正经人家的姑娘对他如此情真意切,还是白梦这么好看的姑娘。
曾贝麟心咚咚的跳着,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把抱住白梦,“为何待我这样好?”
“说什么傻话呢…阿牛哥。”夏绾朵被吓了一跳,但她羞红着脸,并未闪躲。
“白梦,你……”曾贝麟看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眼中的倒影只有自己,只想占有,不自觉的吻上去。
直到夏绾朵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才挣扎了一下。
曾贝麟回过神来,满是愧疚,自己就是忍不住,刚刚元贝已经想好了,先想办法回宫再做打算,怎就一下子冲动了。
可做都做了,他抵赖不得,想起连告诉白梦的名字都是假的,白梦却一心想要嫁给自己,愧疚更深,百爪挠心一般。
“白梦,若你我可以平安脱险,我想光明正大娶你,可我身不由己,其实我是……”
曾贝麟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根纤纤玉指抵住了唇瓣,“白梦只知道你是我的阿牛哥就够了,阿牛哥,男女授受不亲,除了你,我也嫁不得旁人了。”
曾贝麟无言以对,确实从始至终白梦没有做错过什么,都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欺负着她,两人都那样了……再不娶人家,确实说不过去。
要赶紧离开此处,回去大不了求求皇帝老爹,让他娶白梦便是。
安承帝儿子少,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寻他回宫,再说自己的娘亲出身普通,皇帝老爹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反正他对做皇帝,没有任何兴趣。
既然做了决定,曾贝麟便不会再犹豫,“白梦,你好好休息一夜,明日我们便离开,我一定想办法娶你。”
“嗯。”
白梦羞怯的声音,让曾贝麟觉得心里暖暖的。
夏绾朵原本只想尽快拜堂成亲,可望着眼前被朦胧月色笼罩的李阿牛,心底竟生出一丝愧疚,心里空空的,这种感觉她从未感受过。
即便是帮助娘亲清理门户,她心中亦毫无波澜。
怎的自从认识李阿牛,竟生出这些无端情绪来,当真厌烦的很。
或许像李阿牛所说,先不成亲也是好事。
这样她心里不会那么难受。
可是不成亲让李阿牛这样古板的人与她欢好,可是要去清风寨演一出大戏了。
她急需做点什么,让李阿牛尽快接受她才行,抛开烦忧,夏绾朵顺势倚在李阿牛怀里,喊了声:“阿牛哥。”
曾贝麟搂着怀里的人儿,摩挲着她的背,用最温柔的声音唤她:“梦儿。”
随后不禁深深的吻了下去,这是他要娶的女人,将来白梦一定是他的人。
这想法在曾贝麟心里胜过一切。
瞧着被他吻到无力的未来梦儿,曾贝麟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可是不行,一定要等到成亲的那天才行。
他对白梦是真心实意的,那就更要在乎她的名声才行。
李阿牛那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目光,烈日灼心一般扑面而来,她无力抵抗,私以为事情就这样成了。
夏绾朵很有把握在这个距离取人性命,但没有把握在这个距离看透人心。
为了自己的身子康健,就赌他吧。
至少,长得好看,天生神力,身子健硕,孩儿大抵亦差不了。
想想多年来,她与娘亲相依为命,有个自己的孩儿,该是顶好的。
因为娘亲曾说,若不是因为她,娘亲怕是早就悬梁自尽了,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是她投胎来报恩,救了娘亲性命,孩儿就是女子活下去的希望。
她现在虽无法理解娘亲所说的话,但她坚信娘亲不会诓骗她。
娘亲曾哭着对她说:天下男人皆薄辛,日后不要看男人说的话,要看他如何做,记住了吗?
那时的她只有七岁,懵懵懂懂的点头,为娘亲擦去眼泪,可这句话,却一直记在心上。
然这李阿牛除了欺负她,貌似未曾为她着想,想看心动与付出,大抵并不相同吧。
脖颈间温热的吻,里衣内还多了一只大手,吓得她一阵惊呼,回过神来,屏住呼吸,又麻又痒,那感觉无法形容,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陡然间。
嗖的一声。
一支羽箭透过纸窗,直奔她面门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