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囚车上
灻素对哑娘使了个眼色,哑娘配合着咿咿呀呀抽泣着。
小姐的计划,灻素对她是说过的,哑娘比小姐更加厌恶男人,自然愿意配合。
“我先带他们回山寨,你们几个留下,再给寨主找一对干净的男女。”
“是。”两个大汉听了灻素的话,扯着两条黑布,蒙上夏绾朵和曾贝麟的眼睛,押着他们向密室外走。
夏绾朵瞧他们没什么明显破绽,心里满意着,哑娘演的最好,要赏。
她在李阿牛身后给了哑娘一个赞许的目光。
灻素和哑娘都故意撇过头,不去瞧淘气的自家小姐。
曾贝麟听得却是眉头一皱。
这女子说的寨主要干净的男女,听上去寨主只有一人,要一男一女,曾贝麟可以联想到的只有一个词,男女通吃。
他本想说自己并非干净之人,又想起昨日自己撞墙的举动,还是算了,大抵是糊弄不过去的。
听闻要留下一些人手,那押运的人自少一些,还是先从地牢出去,再想办法脱身才是。
思绪至此,曾贝麟并未曾挣扎,任由两个大汉押着他向外走,只是微微侧头,面色与语气中都带着不悦,对后面的人说。
“对女子,你们下手轻些。”
“少废话。”大汉们拿了银子自是要好好演下去,继续对夏绾朵推推搡搡。
夏绾朵却因李阿牛的话怔愣一瞬,没想到这人不但沉着冷静,还有情有义。
下手轻些,这几个字入了她的耳,想起的皆是昨日李阿牛中了相思子,还那般有劲,若是未中毒……
想得她面红耳赤,嘴角不禁扬起。
灻素瞧见自家小姐那般不值钱的笑容,无奈扶额。
曾贝麟从地牢出来并未听闻叫卖声与马车声,只有暴雨后的阵阵蝉鸣,看来他们当真是在城外。
虽不知要带他们去哪里,但只要不出安承国,就有机会逃走。
感到有人按住他的头,被关进了一个逼仄的地方,听闻屁股地下的木板发出吱吖吱吖的声音,用被绑在身后的双手摸了摸,他背后都是木桩,他们大抵是在囚车里。
眼睛被黑布遮住,但还是可以感觉到现在是白天,且日头狠毒,约莫该到晌午了。
曾贝麟在心里暗自盘算,既是在城外,地势大多空旷,贼人人多势众,他想走不难,但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一起走,却不容易。
昨天虽是中了脏药,可……那些亦是事实,总不能丢下白梦姑娘不管,还是等到夜里再行动的好。
“白梦姑娘,你上来了吗?”曾贝麟说话时抬高了声调,急着确认白梦与他是否在同一辆囚车上。
“别出声。”灻素打断他的话,声音清冷道:“这一路上,只要你们敢发出声音,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她不容置疑的语气,曾贝麟并不怀疑,可白梦到底在哪?
他们说要找一男一女,总不可能把他二人分开吧。
他正犹豫之时,有双女人的小脚,踢了踢他,曾贝麟知道这是白梦,他正开心之时,只觉光线一暗,估计是囚车被黑布遮住了。
他想凑到白梦身边,才发现这囚车非常小,只能容纳两个人,悄声对白梦说。
“白梦姑娘,我们得把眼睛上的黑布摘掉。”
夏绾朵学他的样子嘘声说:“嗯,李公子,妾身该如何做?”
“我们手都被绑住,只能用嘴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白梦姑娘,在下只能得罪了。”
“公子言重了,白梦听公子的。”夏绾朵顺着李阿牛的声音凑近些许。
曾贝麟已经很小心了,他努力用嘴找着布条的位置,怎的他的唇还是触碰到了少女的额头,曾贝麟如遭雷击,心跳加速,呼吸亦粗重了几许。
“白梦姑娘,在下并非有意的。”
“白梦明白,公子继续吧。”
少女带着羞耻的声音,让他更加愧疚,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尖上爬着,可事已至此,曾贝麟只能把心一横,唇瓣继续凑上去。
方才有了接触,他已经知道了布条的位置,有信心这次可以一气呵成。
可他刚刚用齿尖咬住布条,囚车一阵颠簸,唇间柔软温润,曾贝麟一阵心惊,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想起昨日种种,他的身体也跟着起了反应,曾贝麟更加慌乱,只因二人现在是紧紧贴在一起的。
曾贝麟肩头用力想要顶开白梦的身体,可他越用力,囚车就越颠簸,每一次颠簸,都是一阵唇齿相交。
他亦不知该如何向白梦解释了,说不是故意的,他自己都不信了。
最后一丝理智失守,默不作声沦陷在那片柔软之中。
曾贝麟觉得自己疯了,囚车越颠簸,他就越兴奋。
直到薄而温热的唇,划过他的脸颊,齿间用力扯掉了他眼上的黑布条,曾贝麟才恢复理智。
当真囚车被黑布盖住,好在有微弱的光线透着,曾贝麟隐约能看到被蒙住双眼,双手绑在背后,同他一样跪在囚车上的白梦。
她是如此的娇小,惹人怜爱,曾贝麟感觉自己此时十恶不赦。
他深吸一口气,凑上去用牙齿准确扯下白梦眼上的黑布,朦胧间二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耳畔只有二人粗重的呼吸声。
夏绾朵只觉得灻素寻到的囚车太小了,站都站不起来,她身后躲无可躲,后背靠着柱子,两只脚已在囚车外面了。
她只觉脸颊发热,被李阿牛看得更热,正当她低头之际,囚车又是一阵颠簸,李阿牛又贴了上来,想起春宫图上的画面,她知道那是男人的正常反应,但依然感到不适,加上囚车一下一下的颠簸,让夏绾朵险些受不住,就要向灻素求饶之时,囚车反而平稳下来。
方才大抵是在上坡,她可不知道灻素和哑娘专挑颠簸的路走。
清风寨在清风山的半山腰风口处,常年风沙,易守难攻,寨主却附庸风雅,给此处取名清风寨。
从上坡的时间分析,他们应该是刚刚进山,还有很远的路要走,若是一直这个姿势,夏绾朵真的会疯掉。
可为了漂亮的孩儿,该来的总还是要来,她正纠结之时,见李阿牛平复呼吸,近在咫尺,悄声问道:“手上的绳索……还解吗?”
他看到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充斥着闪躲,小脸侧向他肩头,低声说:“先,先不解了吧。”
曾贝麟不可置信,内心竟生出一阵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