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紧张
姥爷给程非凡打了五六个电话，对方都没有人接听，因为他老人家太着急了，忽略了打电话的时间，当他打了第八个电话的时候，程非凡终于接起了电话。
姥爷:“哎呀，我的乖儿子，你怎么才接起电话呀？”
程非凡吃惊的问:“爹出什么事儿了？我刚下班回来。”
姥爷:“丽丽的爸爸就是李江出狱了，而且出狱了很长时间了，就是刚才，他过来找我了，问我丽丽现在在什么地方？”
程非凡听后手心直出汗，焦急的问:“那您怎么回答他的？”
姥爷:“我怕他看出来我撒谎，我当时背对着他，我跟他说李丽叛逆跟我闹别扭，离家出走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她的方向。”
程非凡拍拍胸口，缓过点儿劲儿来回答:“哦，那还好，那么最好不要让他找到丽丽的学校。”
姥爷:“你觉得他会找到你们家去吗？”
程非凡:“有可能，不过丽丽要住校了，近期我在帮她打理办住校的事情。”
姥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那太好了，千万不能让他们父女俩遇到，才看到那个李江，好像还有一些痞里痞气的，为啥监狱不多关他一些日子。”
程非凡:“您千万别跟着着急，毕竟您现在年纪也大了，我会谨慎处理这些事情的，等丽丽回来我先跟她通个气，告诉她李江出来了的来龙去脉。”
姥爷:“那就拜托你了，儿子，我可真怕他找到我外孙女儿。”
程非凡:“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丽丽的。”
随后父子俩挂断了电话，程非凡坐在床角开始担心，担心丽丽在回来的路上会不会遇到他爸爸？
正当他焦虑之时，电话声又响起来，这次来电话的不是姥爷，而是岳思源。
岳思源:“亲爱的，今天咱们晚上去哪里约会？”
程非凡:“你胆子可真大，在你们家敢说出亲爱的。”
岳思源:“我也刚下班儿回来，我父母不在家，所以我才这么胆大的呀。”
程非凡决定把丽丽的家事告诉岳思源。
程非凡:“有件事情我想和你托一下底，万一我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帮我处理后事。”
岳思源听后有些害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说托底的事儿？”
程非凡:“你已经知道了，我是丽丽的养父，但是丽丽的亲生父亲从监狱放出来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现在却出现了。”
岳思源:“是吗？你怎么知道的？”
程非凡:“他刚才去找我干爹要丽丽去了。”
岳思源:“那也就是说他人现在在乡下，还没有来到这里。”
程非凡:“对，所以如果今后我出了什么事情，一定是那个人做的，你一定记着。”
岳思源:“那你现在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隐藏丽丽吗？”
程非凡摇摇头又点点头，回答岳思源的问题:“丽丽不是准备住校吗？我想一时半会儿他找不到丽丽，但是有可能会来到这儿，也就是我住的这个地方。”
岳思源为程非凡的事情牵动着所有的情绪:“那怎么办？他会来找你算账吗？”
程非凡:“我不知道，但是他被判刑的是三年，现在已经好几年过去了，他都没有来找我，那就说明他根本就没有想找我算账的想法，如果他想找丽丽的话，那么他肯定是直接去找爹，暂时他还不知道我和丽丽住在什么地方。”
岳思源:“你分析的也对。”
程非凡:“所以今天咱俩先别见面了，我在家里等丽丽，她出去玩了，一会儿跟她说明一下她爸爸的情况，然后尽快给她办理住校手续，即便她爸爸找到这里，也不会找到任何丽丽的线索的。”
岳思源:“好的，我听你的”。
随后两人挂断了电话，程非凡依旧坐在床边焦虑的等待着。
李江来到老爷子这儿没有任何收获心情甚是郁闷，又加上天色已晚，他没有地方可去，想回到老爷子那里，暂住一晚又觉得不好意思，于是他在离火车站最近的地方找了一家小旅馆儿住了下来。
他躺在旅馆的床上，左思右想，想不明白“为什么我闺女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唉，真后悔当时没在门口蹲一蹲，看看我闺女到底和谁住在一起，是不是那个以前的小三？还是别的人家。”这一晚上他又恼又气又焦虑，根本就睡不踏实，眼看着黑夜变成了白天，再加上小旅馆阴气特别重，等他一起床的时候全身都发轴，后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那么沉，步履艰难的走出了小旅馆儿，走向车站。
这一晚上没有睡好的，还有李丽和程非凡，因为前一天晚上李丽刚玩回来，程非凡就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跟她谈起了她的亲生父亲——李江。
程非凡见女儿回来准备回卧室叫住了她:“闺女饿不饿？”
李丽:“不饿，我先去休息了。”
程非凡说:“和我来沙发上坐一会儿，我跟你谈点儿事儿。”
李丽觉得今天的爸爸有点儿奇怪，他以为爸爸要和岳思源阿姨结婚了，所以有些揪心的跟随父亲来到沙发旁坐下。
程非凡:“闺女，你的亲生父亲去你姥爷家找你了。”
李丽听后和其他人一样大为吃惊:“什么？他来找我干什么？他都这么长时间没出现了，怎么现在出现了？我可不想见到他。”
程非凡:“但是现实摆在眼前，他下午从姥爷家出来，姥爷赶紧给我打个电话通知我，让我给你早做准备。”
李丽:“我现在要去住校，这样他就找不到我了吧。”
程非凡点点头:“如果他坐明天的火车回来的话，我想他估计像乱飞的扑腾蛾子，瞎找出口，会来这里找线索，我明天会上一天的班儿，下午会晚点儿回来，早起的时候，我帮你把你的被褥搬到你的学校，你看可不可以？”
李丽:“可以是可以，但是他怎么知道这的？还有大家都还没有开学，就我一个人先住学校吗？”
程非凡:“具体他为什么知道这里，应该和曾经你妈妈在世有关。如果明天他来这里你还没有走的话，你们遇见了怎么办？你是跟他走还是不跟他走？”
李丽低下头:“那好吧，爸爸，我听你的，总之我从小就恨他，我不想见到他，是他害得我妈妈自杀的，没想到他认得你这里。”
程非凡:“有很多事情你有所不知，等以后你就知道了，行了，你现在抓紧时间洗漱睡觉，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晚上丽丽又开始做曾经做过的噩梦:妈妈还是原来的样子，长发披肩，粉色连衣裙，依旧是不停向后移动，她想够却够不到——妈妈，等等我，你去哪儿？当她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累的筋疲力尽。
程非凡是最早醒来的，给李丽做好了早餐，叠好了要拿走的被褥和衣服就放在门口，并站在丽丽的卧室门口轻唤:“丽丽该起床了，我们要去学校去了，按照平日的火车，大概上午10点多，他就应该到站了。”
李丽颓废的爬起床，应和了一声:“哦，好的，爸爸。”
父女俩就这样着急忙慌的搬到了学校的宿舍，也幸好程非凡与学校打好了招呼，只能让李丽先住进学校。
当程非凡安顿好李丽，并挥手跟她说再见的时候，李丽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她对着程非凡的背影轻声唤:“爸爸，我爱你，希望你不要和岳思远阿姨结婚，你要等我长大，我想和你结婚。”
程非凡如释重负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学校门，走向了新源科技。
被程非凡猜中了，李江确实下了火车直接奔他的所住地而去。
李江不停的敲门，并在门口呼唤李丽的名字，旁边的邻居都被他敲开了门。
邻居:“快别敲了，旁边有人家在休息，知不知道？”
李江对自己的莽撞表示歉意，并向这位邻居鞠了一躬，便问道:“请问这家是不是有一个叫李丽的女孩儿？”
住楼房的人几乎都有个通病，关上各自的家门，若不是特意登门拜访，谁也不了解谁们家，所以邻居没有提供给他，他想要的答案。
于是李江只好换做蹲守的方式，他从中午一直蹲到了晚上，饿的他前胸贴后背，实在蹲不回来人，没有办法了，只好先回家，因为毕竟丽泽小区离这个光明园小区只有几百米远。
当他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昨天家里是什么样，今天家里仍旧是什么样，没有任何人回来过的迹象，又开始思摸黑妹的事儿“这老女人昨天没有回来吗？难道去医院住院了？唉，管他呢没回来正好一个人图个安静。”
确实黑妹因为工作的时候咳嗽的厉害，咳出了血痰，所以同事建议她赶紧去医院检查身体，医院建议她住院观察，所以她也没有通知李江直接住进了医院。
程非凡在晚上10点多回到家中，他没有打开电灯，怕万一李江一直蹲守在家门外，而是选择在黑暗中回忆和李丽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
“爸爸，我好想妈妈。”这是何芳去世的第二年的时候，那时候丽丽还小，躺在程非凡怀里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爸爸，你看我漂亮吗？”这是李丽小学快毕业的时候懂得美丑的时候说的话。
“爸爸我爱你，你爱我吗？”这是丽丽上初中以后经常会问到程非凡的一句话。
同样独自住在宿舍的李丽，也想起了这些曾经对爸爸说过的话。
想着想着她觉得太无聊了，不如出学校找小燕儿去玩儿，毕业之后她唯一联系的就是小燕儿了。
小燕儿因为学习不好，也考到了一所职业学校，只不过她不用住校，因为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她也经常和李丽玩耍，俩人最常去的地方必然就是黑钻石了。
程非凡早出晚归，次日早早的离开家就上班去了，李江还打算蹲守在光明园小区，蹲守了一上午仍是没有收获，可是两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他依旧没有等到李丽，于是他想“这里既然等不到我闺女，那我就在工作的地方去遇我闺女，总有一天我会遇到她的。”于是他选择放弃在这儿蹲守。
晚上他就着暗夜的灯光，来到黑钻石，打远一看是胡敏在站岗。
同样胡敏也看到了李江的身影:“哎呀，老哥总算是把你盼回来了，这两天班儿上的我晕头转向的。”
李江:“抱歉了，老弟，家里有点儿急事儿，我就和王总打了个招呼，这不怕老弟有怨气么，赶紧先过来看看你。”
胡敏一听李江的态度，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因为他直接通过老总命令自己上全天班而生气的必要了:“好说，好说，大家都是兄弟嘛，不过像下次这种事，你直接跟哥们儿说，哥们儿一定孝犬马之劳，帮你上个两三天班儿都没有关系的。”
李江拍着胡敏的肩膀:“谢谢兄弟体谅，对了，王总在吗？”
胡敏:“在，那会儿回来着，在他的办公室。”
李江:“那我这会儿先给他回个话儿，然后再出来陪你。”
胡敏:“看来你这事儿挺重要的，那好吧，你先进去吧，哥们在门口等你。”
李江迅速跑到王永浩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此时的王永浩正闭目养神，听到敲门声，他回应道:“请进”
见来人是李江，他迅速的站起身问道:“回老家一趟怎么样？有没有收获？”
李江:“有，不过这件事说来话长。”
王永浩请李江坐在自己的沙发上，打算和他好好攀谈一番。
李江擦了把汗，安安稳稳的坐下说:“王总你还记不记得曾经门口来了一个女孩儿，你还说这个女孩很特别叫李丽，对吗？”
王永浩仰头边看灯边回忆:“嗯，好像是，有，对这个女孩儿叫李丽，印象很深刻，怎么了？和你认识吗？”
李江:“她是我女儿。”
王永浩觉得李江是不是发烧了，还是得了什么神经病，他伸手摸了摸李江的脑门问:“李师傅，老李，你没什么事儿吧？ ”
李江:“我说的是真的。”
王永浩:“你别逗了，当时她站在那儿的时候，你们俩就像陌生人一样，她怎么就是你女儿了呢？”
李江对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娓娓道来，王永浩听的一会“哦？”“哦！”一会儿回应“这样啊！”“原来如此。”
李江:“所以我现在如果能见到她，我一定跟她说明白，我为什么没有出来直接找她。”
王永浩听到眼前这个人的故事后，眼睛一转想出了一个主意:“要不哪天我去歌厅里面偶遇一下你女儿？然后适当的把你展现在她面前你看如何呢？这样，你以后就别做安保工作了，你就做厅保管理怎么样？”
李江:“您这是给我升官了？”
王永浩:“那还用说，帮人帮到底嘛！”其实李江知道王永浩想通过自己更多的了解李丽，卖个人情罢了。
李江:“那就多谢王总了”
王永浩:“好说，好说，这样你今天就去厅保管理办公室坐着，随后我和胡敏说一下，以后你就不用站大门口了。”
李江:“行，听王总的。”
随后王永浩带领李江来到安保办公室，给他单独安排出一个办公桌，并命令厅保以后都听李江的安排。
李江从来没当过官儿，一下子还有些不适应，所以一开始还比较谦虚:“兄弟们，以后就拜托了。”
王永浩给李江安排完就来到大门口对胡敏说:“老胡，这两天辛苦你，你先自己盯几天班，过几天我应聘几个新员工再还你的班！”
胡敏不解:“刚才老李不是一直跟着您？他不上班了？”
王永浩:“哦，以后他就是厅保主管了，所以门卫这儿就辛苦你了！”说完后就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胡敏一听晴天霹雳，刚才李江还和自己寒暄，不一会儿功夫就爬上了自己的脑袋，以后自己还得叫他主管，虽然嘴里应和着王永浩“没问题”心里却隐藏着不服气“他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