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独立思想
幸而李丽的中学离家也不远，所以程非凡为了锻炼李丽的独立能力，现在让她自己上下学。
所幸程非凡还有一天的假期，打算按照前一天晚上想的那样安排。
他走到岳思源家楼下仰望着诸多窗户，他很后悔曾经没有把岳思源送到她的家中，现在想找到她还得靠等。
他左等右等终于快到中午时碰到了岳思源，只不过岳思源现在身边多了一位男士，身材高大，长得俊郎，和岳思源边走边说一看像是她相处的对象。
就在岳思源和身边男士说笑时，眼睛瞟到了程非凡，她立刻停下脚步，和身边男士嘱咐了一句，那个男士自己先行上了楼，而她慢步走向程非凡。
“非凡，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岳思源很亲切的见到程非凡说。
程非凡局促的两只手揣进裤兜，问:“刚才那位是？”
岳思源大方的介绍:“那是我对象！”
程非凡:“哦，你有对象了！那结婚了么？”
岳思源:“还没，不过快了，对了，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我以为你早忘记我家住哪里了呢！”
程非凡摇摇头苦笑着说:“怎么会忘记！”他觉得人家既然快要成为别人的新娘，所以决定这个忙不用她来帮了，所以说:“哦！我路过这，顺便来看看街景，没想到缘分使我们又遇到了。”
岳思源点点头:“是呀！还挺有缘，可是你知道么，我曾多次在你家小区门口向里面张望你，都没能看到你的身影，主要我是怕丽丽讨厌我。”
程非凡一听，眼眶有点红，岳思源见状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走上前拿出自己的手绢递给程非凡关切的问:“怎么了非凡，是我哪里说错了？”
程非凡接过手绢并没有擦拭即将掉下来的眼泪，而是紧紧的攥在手里:“哎，有些事说出来，真是难以启齿，可是，哎，可是，算了，你要结婚呀，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说完，他就想拿着手绢离开。
岳思源拽住了他说:“你别走，把话说清楚，你今天不是路过，而是特意来找我的吧！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程非凡刚想说明来意，岳思源就听到自己母亲站在窗台上喊思源:“思源，思源，快回家吃饭，你在楼下干什么呢？小周都上来好半天了！”
岳思源赶紧回应:“好的妈妈，我这就上来”之后，她抓住程非凡的胳膊嘱咐道:“晚上8点，你来我家小区门口，到时候咱们再聊。”
程非凡见现在的形势也只好这样，于是同意了岳思源的提议。
随后岳思源赶紧跑回了家。
岳思源回到家中，妈妈问:“楼下那是谁呀？”
岳思源看着刚上来的周先生说:“没事儿，曾经的同事今天偶然间见到了。”
周先生:“哦，我刚才看了一眼，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也住这边吗？”
岳思源不知道从何时起，为了程非凡谎话便脱口而出:“嗯，住这一带，他今天偶然路过这里。”
她妈妈:“行了，饭熟了，咱们赶紧吃饭吧。”
吃饭时，岳思源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妈妈和周先生，发现没有任何异常，便踏实着想着晚上和程非凡见面的事。
程非凡回家的一路在想，希望思源能帮自己彻底解决被李丽纠缠的麻烦。
可这是一种日积月累的感情，怎么能在一时间解决呢！李丽现在上课都不能专心听讲，她有一个素描本，虽然她从来没学过画画，但是她的天性使她的素描本领精湛，老师上面讲课，她都能把爸爸睡觉、做饭的样子靠记忆画出来，只是她不愿意画出爸爸脸上的小细纹。
毒友小燕下课时看到了李丽的素描本:“哎，丽丽，我能欣赏一下你画的画么？”
李丽拿出了画本递给了小燕:“给，看吧！欢迎提出宝贵意见。”
小燕翻看时不禁赞叹:“呀，李丽，你画的可真好看，这男的是谁呀？真帅”
李丽自豪的说:“这是我爸爸！”她没敢说是自己的养父。
小燕:“天啊真不敢相信这是你爸爸呀。诶？那你妈妈的画像呢？”
李丽又借着上小学时的谎言说:“她去国外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现在变什么样子了，也没给我寄照片儿，所以我没画她。”
小燕凑近李丽问:“你爸爸妈妈都干什么的呀？我觉得你妈妈好有本事还能出国工作，想必你爸爸也很厉害吧。”
李丽:“那当然，我爸爸是工程师。”
小燕羡慕的对着画像眼睛都看直了:“哇塞，你爸爸又帅，工作又好，李丽，我想去你们家串门儿，见见你爸爸，行不行？”
李丽像是自己的宝物被人窥见了一般紧张的说:“我爸爸说了不喜欢我把同学往家里带，因为他要工作，一忙就忙很长时间，他还不希望我打扰他呢。”
小燕失望的说:“哦！那好吧！别说像你爸爸这样又帅气又有才气的男人还真少有，你看看咱们老师，中年大叔一枚，真怕风刮大点，都会把他头上那几根毛刮跑”
李丽听后捧腹直笑:“你也太会埋汰人了，中年大叔又不都是这样。”
小燕:“我和几个朋友去过一个歌厅，里边儿有好多中年大叔，有的长的虽然也帅气，但是一看就不像你爸爸这么有文化。”
李丽一听惊讶:“咱们只是初中生，你就去歌厅啦，那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小燕:“你没去过，你怎么知道那个地方不好？别听别人瞎说，那里边有很好听的音乐，还有很多帅哥儿，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和朋友们去那儿，一下子心情就好啦。”
李丽:“真的么？”
小燕频频点头:“真的，我没骗你。”
李丽:“算了，听着好像挺吸引人的，不过我还是算了。”
小燕:“没事，想去的时候，你和我说，我带你进去。”
上课铃响起，李丽又开始了半专心听讲的状态。
城市的喧嚣加上秋日午时的热浪使得每个人的心情焦躁不安，此时有一个人最为焦躁那就是守在牌桌前的李江。
李江经过一两次的赌牌，赢了一些钱，但是贪欲使他无法逃离比大小，他连做梦都是拿的最正点的数，一边手拿把把的金钱一边酣畅淋漓喝着扎啤。
可是从第三次之后他的手气就不如之前了，总赌输，输着输着就开始和狗宝借钱，狗宝总“好意”劝他:“先歇歇，过些日子再试试”
可是他怕赌牌走正点时，自己不在牌桌前，于是他根本听不进劝，然而狗宝还继续借给他钱。
久而久之他输到没了辙，打起了黑妹的主意。
一天他趁黑妹睡着就偷偷翻找黑妹的钱夹子，他记得黑妹曾经和他说过，钱夹子里的钱是她治疗肺炎的钱，因为总在歌厅工作，黑妹抵抗力本来就低下，所以她去医院看病查出了肺炎，还好花个几千大元就能治，可是他把黑妹的钱这么一拿走，黑妹又得攒几个月才能治病。
他拿着这些钱，边心里道歉“对不起妹子，哥哥这次一定能给你赢回来，赢回来我就不玩了。”边悄悄的，蹑手蹑脚的钻回了被窝，就这一套动作下来他和运动员一样出了满身大汗。
次日他醒来又来到地下赌场，狗宝一改往日和善的嘴脸:“哎，老李，你还有钱没钱了，没钱就先去挣钱，还钱去，别来这儿瞎凑热闹。”
李江一听心想“小瞧谁呢？我这不都拿来钱来了吗？”随后他赔着笑脸:“有钱呢，有钱呢，我这不刚整来点儿！看看我今天能不能翻身？”
狗宝疑惑的看着他继续下注，没成想之后李江还是输了个底掉，狗宝横眉冷对的说:“老李，你欠下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李江:“我如果能再来一盘，绝对能还上你，我相信我之前输的都能赢回来。”
狗宝对于这种痴心妄想的人早就没了耐心，于是建议他:“这个赌场可以借钱给你们这种人，你借不借？”
李江听后两眼放光:“真的吗？还有这种好事儿，借，借，肯定借。”
于是一个厅保就把他带到一个密闭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坐着一个脸上有刀疤脸的男人，是这里的大哥，人称彪熊。
彪熊两眉之间有一道深深的皱纹，只要一皱眉头，两片粗黑眉就挨到一起，眼睛像狼一样任谁看了都胆怯，鼻子是水滴鼻，鼻尖差点挨到上嘴唇，最为突出的就是他的皮肤，快赶上月球表面了，坑坑洼洼。
李江见到此人，腿就不听使唤的打颤。
彪熊:“你要借钱？”
李江:“嗯，啊！”
彪熊:“借多少？”
李江:“借……借三千。”
彪熊扫过来一个眼神差点把他吓趴下:“什么？三千？你拿我这当零钱罐了？我这里最少得拿走1万，每日5个点！”随后他抽出一支雪茄点着。
当时的一万相当于现在的10万，利息又这么贵，对于一个已经欠债的李江来说无异于是一个大山砸了下来，可是他转念一想，得到的多赢的更多，如果赢了不仅能还1万，还能挣更多的钱，于是他擦了擦头上马上要掉下来的汗珠，咬咬牙:“行，一万就一万”
彪熊立刻吩咐手下给他签字画押，手续很快就办理完成了，同时，李江手里又拿了沉甸甸一万元。
拿到钱后，他立刻跑回了牌桌前，彪熊对手下使了个眼色，哨声嘱咐:“先可怜可怜他吧！”
手下点头:“收到”
随后李江赌第一局的时候，峰回路转竟然赢了点小钱，他很后悔刚才没有多下点注，于是在第二局的时候，他把一万包括刚才赢的钱都下了注。
此时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雷声阵阵，这声音竟然传到了与世隔绝的底下赌场，也许是天公不作美，又或许在李江眼里觉得自己是时运不济，他的钱在雷声响起那一刻也都全部输了出去。
随后他想再赌，看场子的人都严厉禁止他入内了，只是警告他，出了这个门就是开始计时还钱的日子，并且不准把赌场的位置透露出去，否则会把他剁成肉酱。
可以说，他是被厅保扔出来的，他疲惫不堪的走在雨地里，雷鸣闪电不停震着他，他整个人像被人抽出筋骨一样，走出了活死人的样子。
李江内心哭喊:“怎么办？老天爷，为什么我这辈子这么苦？”脚下一个石头把他绊一跤，他跪在地上开始大哭，像小孩子耍脾气一样用拳头砸着地面大声哭喊:“为什么，为什么？”
一阵秋雨一阵寒，大雨过后使得整个城市像一下子放入冷藏室一样冷清，但李江内心的焦灼并未减退，因为那座大山实实在在的压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他也打些寒颤，虽然踉踉跄跄也走回了家，可是他终究逃不过大病一场的命运。
雨过天晴后夜空中的星群也照亮了另一个地方。
因为程非凡和岳思源约好在她小区门口见，之后两人刚往大路上走半截时被大雨截胡。
正好路边有一个亭子，于是两人正好在亭子里避雨，雨下的一点也没有规律，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想比比雨量，亭子的高度可以挡住四周围掃下来3/4的水，也就是说他俩得站挤在亭子的中央才不会被雨淋到。
两人只好肩挨着肩站着。
岳思源:“今天怎么下这么大雨？”
程非凡脸红的说:“谁说不是呢？”
岳思源问:“丽丽，现在干什么呢？”
程非凡:“学习，写作业呢！中学了压力比较大。”
岳思源:“哦，那如果这样的话，你今天上午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程非凡:“我是想说，丽丽现在的状态有点儿不寻常。”
岳思源说:“怎么个不寻常？说来听听。”
程非凡尴尬的说:“孩子最近总向我献殷勤，老问我爱不爱她。”
岳思源:“你是她爸爸，当然你爱她呀，她爱你或许是因为你对妈妈的需求吧！”
程非凡有些解释不清楚，他觉得有必要和岳思源说明自己和李丽之间的关系，于是他对岳思源讲述了自己是李丽养父的事实。
岳思源听后眼睛睁得很大，她一直以为李丽是程非凡的亲生女儿，没想到程非凡竟然是这么一个负责任的人。
于是岳思源开始思考自己的婚姻状况:“原来是这样，那么我还能再爱你吗？”
程非凡表露真心:“其实以前你和我一起去接丽丽的时候，我就挺喜欢你的，自从你走了之后，我变得魂不守舍，觉得生活没有动力了。”
岳思源:“是吗？其实我现在的相亲对象是我妈妈给我介绍的，我并不喜欢他，是我妈妈喜欢他。其实我心里边仍旧是喜欢你的，只不过我不敢去找你，怕影响你们父女俩的生活。”
程非凡深情的望着岳思源:“那么你能帮我吗？”
岳思源:“你说吧，想让我怎么帮你？”
程非凡:“回到我的身边，我们俩成为正式的男女朋友，这样也许对李丽是一个打击，这样她就不会再缠着我了，对她也有好处。”
岳思源思量许久，问:“回到你身边真的没有关系吗？”
程非凡说:“不试试怎么行？”
岳虽然说:“丽丽恨我没有关系，我怕她连你一起恨呀。”
程非凡:“恨就恨吧，没有办法，自打我抚养她，我就把她看成了女儿，没有任何想法，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当断则断。”
岳思源狠狠的点了点头看向了程非凡:“好，我帮你，那么我的亲事也会慢慢谈崩，你也别太着急。”
程非凡忍不住绷不住了，这么多年一直对一个女性还有点心动，就是眼前的这个人，所以他狠狠的搂住岳思源，狠狠的亲了下去。
岳思源并没有反抗，接受着这迟来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