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姑娘初长成
平静的工作与学习随着日复一日就这样过去，又到了一周休息的时间。
程非凡打算带着李丽一起去动物园玩，问李丽:“丽丽，明天咱们去动物园玩好不好，我记得曾经答应过你，要带你去玩的”
李丽刚刚写完作业，有米打盹的想躺在爸爸腿上看电视听到这个消息后高兴的坐了起来:“真的啊！太好了”说着就下地到自己的卧室一通翻找。
程非凡听到翻找的动静有些大，不明所以的跟过去问:“你干嘛呢？丽丽，咋听动静你像在挖地道？”
李丽从她的衣柜里爬出来，出了满头大汗说:“我在找我以前的一件衣服，就是妈妈在时穿的一件粉色连衣裙。”
程非凡回想着，这时李丽找了出来，并赶紧穿在身上，只是不论她怎么努力都钻不进衣服里，而且脱也脱不下来，卡在半截，这时只能靠程非凡帮李丽脱下来。
李丽拿着这件粉色连衣裙沮丧的说:“哎，真可惜，穿不进去了。”
程非凡和蔼的说:“我们丽丽长大了，要买新衣服的，明天爸爸连带你买新衣服去。”
李丽高兴的不得了，抱着爸爸的脖子说:“谢谢爸爸”这时李丽的发育导致程非凡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李丽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脸红:“爸爸你怎么了？发烧了？”
程非凡摇摇头，站起身:“没事没事喝点水就好了，爸爸给你做好吃的”实则他内心狂跳不止，自责自己怎么能有不应该的反应。
程非凡觉得约上岳思源去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就一边做饭一边问李丽:“李丽，你觉得，我们明天带上思源阿姨一起去动物园好么？她的脚好些了，她也挺想你的。”
李丽跑到厨房回应:“可以啊！好久没见到她了”
程非凡:“那你这会儿打电话去约她吧！你打电话约她更好一些。”
李丽:“好嘞”说完欢快的跑到电话机旁。
岳思源自从对程非凡保持这种友谊关系后，她感觉当初的冲动差点让男神离自己而去，所以现在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等他的呼应。
本来她一到周末就会宅在家里除了睡觉就是看书，没有一点精神，这时有人打来电话约她出去，她反而有精神出去玩了。
她家电话机就在沙发旁边，所以她正在看电视时，电话铃声响起，她随手就接起了电话:“喂！”
李丽:“是思源阿姨么？”
岳思源:“我是，你是丽丽吧！”
李丽:“是的阿姨，您好”她倒是没忘记慰问岳思源的脚伤:“阿姨，您的脚好些了么？”
岳思源:“好多了，谢谢丽丽，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李丽:“阿姨，您明天也休息吧！”
岳思源边点头边回应:“是呀！”
李丽:“阿姨，如果您明天也休息，和我们一起去动物园玩吧！”
岳思源听完后可来了话:“可以啊！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
李丽:“那太好了”随后她赶紧大声问爸爸:“爸爸，明天咱们去接阿姨，还是阿姨来找我们？”
程非凡听到李丽的呼唤后想了想，不能告诉她阿姨家其实离自己家挺远的，怕丽丽这个小丫头多想，而是说:“哦！那咱们就明天上午9点钟在你们小学路口集合就好。”
李丽接收到信息后转告给了岳思源
岳思源听到后也明白程非凡的用意，于是开心的答应了。
李江被捕入狱后，一直闷不作声，他是想为自己辩护证明何芳的死和自己没有直接原因的，可是他无心在好好生活下去，于是当时法庭上被判入狱多少年，他都认。
刚一入狱时，他犹如行尸走肉，进入一间只住4人一间的牢房，其中有一人左臂有一到约30公分的刀疤，皮肤黝黑，是个光头，大家都叫他刀疤哥，因为砍伤了一个干部被判入狱8年，当下已经坐了3年的牢，剩下两人一老一少，一个60多岁，头发花白，人称白毛翁，另一个20多岁是个长相俊俏的小伙子，人称二干，皆因强奸被判入狱。
李江刚住进来被安排在下铺，在第一个晚上时，其他三人一开始没人理他，等晚上半夜三更时，三人都纷纷坐在他床边盯着他看。
刀疤哥悄悄对二人说:“这个人像个木头，像是杀过人的，就是那种自己动手被吓傻的样子。”
白毛翁摇摇头:“像木头的人也有可能他本身就是木头”
二干点点头觉得白毛翁说的有道理。
就在他们分析李江是怎么进来的时候，李江突然睁开眼睛看到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他吓得一激灵坐了起来抱着被子:“你们想干什么？”
白毛翁:“哎呦，你醒了呀，我们不想干什么，看看你。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呀？你是怎么进来的？”
李江缩了缩腿，蜷缩在墙角，不予回应。
二干:“诶，你这个人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话？”
刀疤低沉着声音:“嗨，小子，你不会是杀了人进来的吧？”
李江顿时身上有点儿发冷，赶紧摇头便否认道:“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三人听到后面面相觑，白毛翁说:“她？她是谁？”
李江嗫嚅的说:“是我妻子。”
这时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问:
“你妻子？说说说，是什么过程？”
“他现在惊魂未定，脑子还乱着呢。”
“要我说呀，还是明天再聊吧，先让他睡觉吧，你看他被吓得浑身发抖。”
“就是，还以为我们要怎么着他呢，咱们赶紧睡吧。”
白毛翁对他说:“小伙子，我看呀，你都已经进来了，先睡觉吧，好好睡一觉，也许明天就好了。”
说着三个人都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不一会儿的功夫呼噜声此起彼伏，而李江却再也睡不着，在这种呼噜声中回想着当时何芳，跳下去的画面。
估计小鸟也没有想到，它眼下的笼子装的是人类，而不是它自己，他它站在监狱护窗上，叽叽喳喳叫了两声好像在说:“嗨人类天都亮了，你们怎么还睡觉？看我飞出去了，你们还在里边。”说完就飞走了，飞向一轮朝阳。
先行醒来的是白毛翁，他伸了个懒腰，仔细端详着刚进来的家伙。
因为吃早饭的时间还早，于是他拿自己的拖鞋朝对面床上的李江扔了过去。
其实李江半夜才睡着，直到白毛翁给他扔拖鞋的时候，估计也就睡了两个小时左右，他身上被一个重物拍了一下后，眼睛突然一下睁开，有点像死去之人诈尸一样，他突然坐起来:“谁”
他这一下，把其他两人也惊醒了。
刀疤哥怒喊:“谁呀？让不让人睡觉啦？真他妈讨厌。”
二干揉揉眼睛瞅瞅下面坐起来的李江:“嗨，我说，你撒呓挣呢？吓死我了。”
只有白毛翁捂嘴偷笑对着惊魂未定的李江说:“小子？醒来了？”
李江点点头，看向白毛翁，这时他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被判入狱了，并且看周围三人的样子，想必今后自己的日子不怎么好过。
白毛翁向他仰了仰头继续问:“嘿，我说，你知不知道监狱里的规矩？”
李江无辜的摇了摇头，嗫嚅的说了一句:“遵纪守法？”
此时李江的一句话把二干和白毛翁都逗笑了，二干:“还天天向上呢，你他妈不是个傻子吧？”
白毛翁瞥了二干一眼:“新来的，告诉你我们这个监狱的规矩，先来后到，尊老爱幼要听话。”
李江分析了一下白毛翁的话后看向了他们仨人:“尊老是指您把”他指了指白毛翁，然后又指了指上铺“爱幼就是他吧！”随后他仰了仰头把目光投向了白毛翁的上铺:“先来后到就指的是他？”
白毛翁:“小伙子，可以，孺子可教，还说呢，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听你昨天晚上说你杀人了？”
李江严肃的说:“不是我杀的。”
“那你什么事儿也没犯，干嘛来这儿来？”二干瞅着他问。
李江将身子扭到对着墙坐。
刀疤早就因为他们的谈话清醒了不少，他看到李江的举止取笑道:“看出来了，这小子是被迫入狱，有点儿问题，哎，说说你的事儿怎么样？”
李江不言语，他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媳妇儿出轨了，给自己戴了一个大大的绿帽子，自己想惩罚媳妇没成想媳妇自杀了。
他说:“没什么可说的，她自杀，我当时就在旁边没有人证罢了，所以就进来了。”
白毛翁问:“她？你说的是你媳妇儿吧？你媳妇儿为什么自杀？是不是你逼的？”
李江:“我没逼她，但是她以为我在逼她，所以她就跑到楼顶上威胁我，一不小心掉下去了。”
白毛翁摇了摇头说:“估计你媳妇儿挺善良的，要不然怎么会被你逼上梁山呢？可惜了，可怜的小姑娘。”
李江无语，因为确实事实如此。
刀疤哥鄙视的看着他:“臭小子，告诉你啊，新来的你是，以后这个屋里的厕所你来打扫，知道什么叫做先来后到吧！先来的就有享受的权利，后来的就负责打扫，知不知道？懂点儿规矩。”
李江委屈的“哦”了一声。
二干听后边躺着说:“原来是个家暴男呀，哼，以后有你好日子看喽。”
没错，监狱里的犯人虽都看上去凶神恶煞，实则有些犯人内心还是比较善良的，当他们看到有欺凌弱小的事情就看不下去了，所以对李江的作为他们也一概嗤之以鼻。
自此李江成了这间牢房的劳工，不仅给其他三人刷厕所，有时候还得帮刀疤拎鞋，因为劳动表现的好，对其他三人也言听计从，这二年受了不少气，好像他的性格被磨没了，其他三人对他也越来越好。
一次白毛翁吃坏了肚子，拉了一裤子的排泄物，都是由李江负责处理的。
逐渐白毛翁对他有了改观，甚至把他看成儿子对待，一次他们吃饭的时候，白毛翁碗里有两个鸡腿儿，于是他就把一个鸡腿儿放到了李江的碗里。
李江嘴里本来还吃着东西，就点头哈腰的感谢白毛翁的鸡腿。
就这样李江从不适应到适应，经历了三年多的牢狱生活。
被放出来的那一天，还握住其他三个人的手，感谢他们对自己的磨炼，让自己成为了一个有忍耐力的人。
这其中最舍不得他走的人当然就是白毛翁，白毛翁直接叫他:“干儿子”并且嘱咐他，自己还有几年也就要出狱了，出狱的时候一定去找他。
李江点点头挥别他们仨。
刚一出狱，李江着实有一些不习惯，因为城市的变化太大了。大部分平房都换成了楼房，便利店的名字都换成了超市，大街小巷逐渐安装了像蘑菇一样的电话亭，走在路上的时候还好奇的走过去，拿起电话亭中的电话，听了听其中的嘟嘟声。
他摸着熟悉又陌生的道路，回到了曾经的家园——丽泽小区，3号楼501。
他先是掏出警署还给他的家门钥匙，打开家门那一刻，站立许久看着屋里的物是人非。
三年未归，屋内尘土盖的厚厚的一层，他先是打开每个屋的窗户，让屋内的空气流通。
之后他秉持在监狱里的劳作行为，把屋里所有的家具擦洗的干干净净，床单，被罩，沙发罩一律用手清洗，晒晾在了阳台上，以上一番操作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当他能歇下脚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如果不是肚子咕噜咕噜直叫，或许他会把家具里边的每一个角落都要擦干净。
他回想起刚才回来的路上有一家餐厅，是原来的老馆子，于是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自嘲道:“现在身上哪还有钱呀？能有地儿住就不错了，肚子饿怎么办呢？对，我可以假装给狗带回饭，去餐厅要点儿饭吧。”
他说到做到，把衣服换成整洁干净的衣服，人模狗样的，出了家门儿徒步走到了老饭馆。
老饭馆已经在丽泽小区的路口儿开了有十多年了，所以老板也都认得丽泽小区里大多数业主，当然这些业主也包括李江。
老板见到李江惊讶的说:“哎呦，兄弟，回来啦？”
李江脸红的点点头说:“是是刚回来，还买了一条狗作伴儿。”
老板说:“是吗！那出来就改善改善，想吃点儿什么？”
李江眼睛滴溜溜一转，主意就出来了:“在家吃过了，只不过我剩下的口粮不多了，所以来你这儿讨要一些“狗粮剩饭”。”
老板听后顺时针从后厨给他拿了一碗饭和两个菜打包:“来，兄弟，这些个，是刚才上一桌有人吃剩下的，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你就拿走吧。”
李江感激的向老板鞠了个躬，说:“谢谢您，那回见了。”
老板:“回见，回见。”
当李江刚走出老饭馆儿后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个背影瘦瘦的，高高的，头型儿还是那个头型儿，李江心想:“他竟然还住在这边儿。”
他认为自己的妻子都已经没了，和这个小三儿有脱不开的关系。心想“这个小三儿，竟然还能安然自若的住在这儿，真是没想到”，不过因为事已境迁，自己也不想追求些什么了，所以各走各路吧！他提溜的食物还是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他看到前面儿的身影走进了光明园小区，于是他叹了口气:“幸好不住在原来这个小区了，要不然我整天要是看到他，都想拧死他。”
他把食物拎回家中，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的吃起来，突然间他回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有个女儿，心想:“丽丽现在应该有八岁了吧！该上小学三年级了，她现在在哪儿呢？是不是给送回老家了？等我过两天回老家看看，哎，不过我连路费都没有”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曾经的情人:“对，想起来了，黑妹住在哪儿来着？我去找她借点儿钱。”
程非凡晚上出去，是因为丽丽想第二天去动物园时拿上点吃的，所以他去了趟超市，回来的路上他没有意识到，危险人物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