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算回“家”
程非凡抱起向自己跑来的李丽:“想我没？”
李丽激动的点头:“嗯，想啦！”
程非凡:“走，赶紧回家，程爸爸给你买了一条小裙子，可好看呐。”
李丽:“真的呀！太好了，程爸爸真好。”
“父女俩”欢快的一起回了姥爷家。
此时姥爷正在给鸡喂食，看到程非凡抱着李丽进了院，他赶忙放下饲料盆，边拍掉袖子上的土边迎接:“哎呀，小程回来啦！走走走，进屋，我一会儿正好做红烧肉，咱爷俩好好喝一盅。”
程非凡也没有太客气，放下李丽:“好嘞，我先进屋”李丽随后跟着程非凡屁颠屁颠的进了“卧室”
程非凡把衣服递给李丽:“丽丽，你自己换衣服，我出去帮姥爷做饭去。”
李丽兴奋的拿着新衣服点头:“嗯嗯，好”
程非凡出屋转进了厨房，看着老爷子正对着灶洞吹火:“干爹，我来帮你”
姥爷:“不用，我这吹几下，看着火就行了，不一会儿就能熟。”
程非凡蹲下身子，想着要不要和姥爷说想接走李丽的事，姥爷却说话了:“怎么样一路累不累？”
程非凡摇头:“累是不累，就是回咱们这儿只有下午的车，一坐就得坐一宿，第二天快中午到，如果要是早上有车就好了，最起码能在家睡个好觉。”
姥爷:“谁说不是呢！谁让咱们家这边偏呢！”
程非凡:“说起偏来了，也不知道丽丽在村里的小学学的咋样？跟市里的学校比能不能跟上进度。”
姥爷摇摇头笑着说:“唉，村儿里有学校就不错了，估摸着也没有什么进度可说吧。”
程非凡听后没吱声，不一会儿眼看着饭要熟了，看着姥爷坐在一旁喝着茶，程非凡想了想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干爹，你看要不这样，这次过完节，让丽丽跟我回市里，我给她找个好的小学，让她在市里头享受好的教育比在村里头强。”
姥爷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这个时候丽丽换完裙子从卧室跑到了厨房，对着两个大人:“程爸爸，姥爷，快看，这条裙子穿在我身上漂亮吗？”
程非凡喜笑颜开，看了又看:“漂亮，漂亮，我们家丽丽最漂亮。”
姥爷也乐开了花，高兴的说:“哎呀，这么漂亮的小裙子在我们村儿里都没见到过。”
说到这儿，姥爷突然间觉得:是呀，看这裙子这么漂亮，村儿里头什么也见不着，又何况是好的教育呢？村儿里头的教育只是把孩子都堆到一起，会读字会看书就行，可市里头的孩子们懂得很多，上大学的更是不在话下，要不就让丽丽跟着程非凡回市里头吧，可是他毕竟是个外人呀，怎么办呢？
姥爷对程非凡说:“小程啊，你说的没错，村儿里头的教育赶不上市里头的，你就看这条裙子，我们这儿都没见到过，但是吧！上次你跟我介绍你自己的时候，说你还没有结婚，丽丽跟着你生活的话，恐怕会耽误你的婚姻大事呐。”
程非凡觉得上次介绍自己虽然兜了个底朝天，但也从没说过对何芳的情谊有多重，这次提这个意见确实也有些唐突，可是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跟姥爷说明情况，姥爷才肯把丽丽交给自己，他咽了下吐沫向姥爷说明情况:
“情况是这样的，干爹，在我最孤独难耐的时候，是您闺女帮助了我，于是我也在您闺女落寞难过的时候，帮助了她们娘俩，久而久之，我们的关系就升级为了特别好的朋友关系。
所以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李丽当成自己的闺女养在身边，逢年过节我会带着丽丽一起回来看您。
又因为曾经被女朋友背叛伤透了心，所以我不打算再交女朋友了，也不打算结婚了，我看到丽丽特别亲切，就想着以后我就代替何芳照顾丽丽。”
姥爷正想着程非凡的建议，李丽抓住姥爷的胳膊说:“姥爷，我想跟程爸爸回市里头去。”
姥爷纳闷儿的问李丽:“难道你不喜欢和姥爷住在一起吗？还是说一直住在农村不习惯？”
李丽摇摇头:“不是不喜欢和姥爷住在一起，是不习惯这里的生活，虽然有小伙伴儿，但是这里没有妈妈的味道，但是程爸爸身上却有妈妈的味道，我跟程爸爸在一起会觉得特别安心。”
姥爷犹豫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程非凡:“这样干爹，要不您也跟着我一起回市里头生活吧！在那儿毕竟干什么都方便，这样您和丽丽还能在一起。”
见红烧肉快好了，姥爷站起身，揭开锅盖:“先过节，等我再考虑考虑。”
程非凡:“行，您先考虑着。”
为了秋天能有葡萄吃，所以姥爷前几天在院子里架起了葡萄架，架下的葡萄有绿色，也有紫色的。绿色的葡萄晶莹剔透，即便果实挨着严瓷合缝，只要太阳光被射进来，缝隙和缝隙之间像是晕开了光。紫色葡萄更加紧实像果子和果子拥抱在一起，每个果实都又大又圆。
程非凡帮助姥爷把饭桌摆在葡萄架下，三人一起吃饭时不禁感叹:“干爹，您种的果实真饱满，咱们吃饭的时候都能唾手可得。”
姥爷:“这辈子搞种植，种葡萄那是不在话下。所以呀，你让我跟你去市里，虽然能和丽丽在一起，可是这还有一群鸡谁来管？这葡萄马上就采摘开始卖了，谁来做这些事？”
程非凡听后不再言语，而是低头吃饭，打算想一个万全之策。
李丽:“姥爷，要不这样，我和程爸爸回市里头，我上学他上班儿，我们每个月回来看你一次可好？”
程非凡点点头笑着抚摸丽丽的头顶:“我们家丽丽真聪明，这个办法真叫好。”
姥爷点点头:“对对对，这个方法可行？可是节过了后才能给丽丽办转学吧。”
程非凡:“您放心吧，我跟我们单位已经打好招呼了，我这次能休半个月，这15天的时间，定能帮丽丽把转学办好。”
姥爷高兴的合不拢嘴，端起酒杯:“那就太麻烦你了，我就代替何芳谢谢你，为了孩子的将来，让你受累受苦了。”
程非凡站起身向姥爷鞠了一躬:“干爹，您放心吧，我带丽丽像对自己闺女一样亲。”说完一饮而尽杯中酒。
十一国庆这几天，程非凡帮着姥爷把葡萄架下所有的葡萄全部摘在筐里，爷仨还到集市上卖。
这档李丽碰到了同学王涛和他那几个“伙伴”。
王涛见李丽身边有俩大人，于是他很有礼貌的和李丽打招呼:“嗨，李丽，你好呀，叔叔，爷爷好。”
姥爷:“好好，好小子，又组队呐”
王涛:“我们几个没事儿干，出来玩会儿，丽丽，你要不要跟我们去玩儿呀？”
李丽对之前王涛欺负自己的事情还有所顾忌，所以她摇摇头:“不去了，你们去玩儿吧，我还要帮助爸爸和姥爷一起卖葡萄呢！”
王涛一惊看了看眼前这个英俊的叔叔，又问李丽:“这是你爸爸呀，好帅呀，我以后可不敢惹你了，我怕你爸爸打我。”
李丽笑了:“哼，知道就好。”
王涛:“你们家正在卖葡萄呀，好吧，你看我的。”随后王涛和身边几个“伙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他们就四散开来，再一会儿只见那些“伙伴”们都带着自己的家人来买葡萄。
李丽知道是王涛的主意，王涛也想看看自己的号召力，于是站在远处“观战”，李丽从筐里拿出一串葡萄从买葡萄的队伍中挤出来，给王涛送了一串葡萄过去。
王涛一手拿着葡萄，一手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谢谢你，丽丽。”
李丽微笑的说:“不客气”随后她转身回到爸爸和姥爷身边。
王涛本想着开学以后可以和李丽成为好朋友，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次见面后，不知道何时才能相遇了。
程非凡肉眼可见李丽的好人缘，不禁赞叹:“丽丽刚回来这么些日子，就有好朋友啦，爸爸真佩服你。”
李丽自己知道他的这个“朋友”是怎么得来的。
十一假期一过，孩子们纷纷上了学，程非凡领着李丽走在上学的路上，偶遇邻居家的浩浩，浩浩跟着一起走:“丽丽，今天你上学怎么还带着爸爸呀！”
李丽:“早上好，哥哥，我爸爸带我去办转学手续，有可能我要回市里头去上学了。”
浩浩惊讶:“为什么呀？在这里上学不是很好吗？在这边儿浩浩哥哥可以保护你呀。”
李丽:“可是我还是想回到市里，那里似乎有妈妈的影子。”
程非凡偶尔会低头看两个孩子聊天，不禁微笑摇摇头想:“孩子们的友谊可真纯真！”
李丽看出来浩浩哥哥有点儿失望，于是安慰道:“每个月月底我都会回来看望姥爷，然后找你玩儿，好不好呀？”
浩浩:“原来你每个月都要回来的呀，太好了，那我等你，我刚才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呢。”
李丽:“怎么可能？姥爷在这边儿呢，我就这么一个姥爷了，得时长不短的回来看看他。”
三人边说边走到了学校。
浩浩:“那我上课去了，等你回来一定要来找浩浩哥哥玩儿，好不好？”
李丽狠狠的点了点头:“好的，浩浩哥哥。”
程非凡带李丽走到老师办公室，说明了情况，大概只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就办完了转学手续。
当其他同学朗读的声音一次次回荡在到学校院内时，刚要迈出学校大门的李丽回头看了看自己只待了几个月的学校，对程非凡说:“程爸爸，市里头的小学也是这样的校园吗？”
程非凡:“市里头的小学呀，虽然也是平房，但都是水泥建造的，不像你们老家这样都是砖头建造的房子。”
李丽:“水泥，水泥是什么样子？砖头？我们这墙上一块儿块儿的就叫砖头？”
程非凡解释道:“对呀，就是咱们在市里住的那个家，那个楼房，从外表上看是灰色的，那个就是水泥。”
李丽好像从此明白了，市里都是水泥，冰冰凉凉的，村里是砖头，但砖头好像还有些温度没那么凉，因为她和浩浩一起玩时摆弄过村口的砖头。
此时坐在班里的王涛，看着右前方李丽的座位空空荡荡，不禁想:“她病了？为什么今天没来上学呢？”
等放学才从其他同学口中得知，原来李丽转学了，本来品性变得温和的王涛一下子因为郁闷，有时又开始有点犯虎了。
今日他爸爸又在外面喝了酒，因为看到王涛就生气，多骂了几句他，平日王涛都不还嘴的，今日王涛回了他句:“酒疯子”。
这句话可把他爸爸惹恼了，他爸爸抽起扫帚就冲王涛的屁股上打去，这次王涛没有哭，他把眼泪咽了下去，好像是对李丽的离开做了一次祭奠。
原来很能睡的李丽，在离开农村的前一天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听到程爸爸和姥爷在喝酒聊天儿。
程非凡哽咽的说:“干爹，以后你就是我爹。”
姥爷也有点哽咽:“老了，老了，媳妇儿走了，闺女也跟着走了，幸好上天安排你我见面，今天你叫我一声爹，我就踏踏实实的把我的外孙女儿让你带走，这孩子长大的过程呀会遇到好多麻烦，要是孩子不听话，你尽管多揍她几次，她就听话了。”
程非凡:“我哪儿舍得呀！我把她看成自己的女儿，咱可不能打呀，打了她，她就会恨的。”
姥爷:“话说回来，估计何芳小时候就是因为我老打她，所以她长大了，翅膀硬了就逃的远远的，不愿意回来，最后呀却遇见一个比我脾气还暴躁的人。”
程非凡:“我看您的脾气这么温和，不像是脾气暴躁的人呀？”
姥爷苦笑:“你哪里知道一些事情，人都是会变的，如果不经历一些事情，人怎么会长大呢？别看我比你岁数大，我也得需要成长，不是吗？以前我的脾气一点就着，因为好多磕磕绊绊，也懂得心疼你妈了，逐渐我就把脾气收敛了。”
程非凡点头:“是呀，人都会变的，来，老爷子，儿子敬您一杯，这月月底我还会带丽丽回来看你的。”
姥爷:“还有15天的时间？你们就又回来啦？跑来跑去怪累的，你工作也挺忙的，不如这样，下月月底你们再回来。”
程非凡点头:“行，听您的，儿子下月月底带着您外孙女一块儿回来。”
两人不知道喝到了几点，李丽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姥爷带着李丽和程非凡，一起去往何芳和何芳妈妈的坟头祭拜。
程非凡看到昔日爱人已经于泥土融为一体时，不禁双腿发软，跪在何芳坟头，他以为他能克制住自己的泪点，可是他还是止不住的一把涕一把泪的说:“芳姐，我来看你来了，我一直没能出现，是我对不起你，也没能保护好你，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你的女儿丽丽，我把丽丽视为自己的孩子，你放心吧，我会好好把她养育成人。”
李丽也从此内心开始悸动，她也跪在妈妈坟前哭泣:“妈妈，我的妈妈，丽丽好想你，没有妈妈的生活，丽丽感觉不到快乐。”
姥爷哽咽的说:“闺女呀！爸爸对不起你，害得你逃离我这么远。还受了这么多伤害，不过还好。小程会替你照顾好我和丽丽的，你放心吧！”
三人一边烧纸一边磕头，又对何芳的妈妈念叨了几句，随后顺着未灭尽的烟火他们仨人离开了。
“妈妈，妈妈，我快够到你了”这个总想奔向妈妈的梦丽丽总做。
程非凡带李丽坐在回市里的火车上还问她:“丽丽，你是不是天天都能梦到你妈妈？”
李丽点头:“嗯，每次都是，我想快够到她了，她又往后移动，又离开我很远，总之就是够不到。”
程非凡:“或许妈妈在梦里想告诉你，你要找到梦想，努力去追逐你的梦想。”
李丽:“爸爸梦想是什么？”
程非凡:“爸爸小时候喜欢像爱迪生一样，探索电的奥秘，比如说电灯是怎么来的？电视是怎么有画面的，然后就冲这个方向好好学习，呶，现在爸爸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成了一位电力工程师。”
李丽好像听懂了，但是又好像没懂点点头:“哦，这样啊，那我想当幼儿园老师。”
程非凡笑了，他笑的不是李丽，笑的而是自己，他觉得给这么小的李丽说这些好像有点过早，因为她根本听也听不懂，什么叫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