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沈苏出卖自己
沈苏从一家“正宗川菜”的饭馆出来，嘴里辣味余存，整个嘴巴里还像含着一团火似的。
他走进一家商场买了罐可乐，对着嘴罐，喝了几口后嘴里的辣味没减反增，他把启开的半瓶可乐扔到了路边的草丛里。
沈苏心不在焉，他开着车在地下车库里转，车库里光线昏暗，到处都是停车，倒车声。
沈苏一想到即将有项目可做，有钱可挣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他把扭开音乐摁键，嗯哦低吟的乐声像水流般汩汩倾泻。
沈苏在车里睡着了，直到一阵铃声把他吵醒，他惺忪着眼睛在墨黑的车厢中手机屏幕上亮起刺眼的亮光，沈苏歪着脖子看到屏幕上赵青花的尊称。
他吐了口气，等它响到快自动挂断时沈苏才接听了电话。
“你在哪呢？”赵青花声音像和稀了的面粉般柔软。
沈苏还没彻底醒过来，似在半梦半醒，他慵懒地说在车里睡觉。
说完这话他记起了跟赵青花的约定，他立马睁大了眼睛，直起身子来。
“你什么时候过来啊？地址我发给你了。”赵青花有点着急，她翻找衣服的手停了下来，长袖，短裙，低胸，吊带堆的满床都是，她看着这些衣服说。
“这就过去。”
赵青花听到沈苏答应要来顿时精神焕发，她挂下电话，她从那堆衣服里选了件绛紫色低胸连体短裙，她费了很大劲才把后背上的拉锁拉上。
尽管天气已经日趋转暖，但早晚温差依然较大，她换上衣裙后感到一丝寒意。
赵青花看着镜子里胖的匀称，胖的得体的自己哑然失笑。她把头发披散了下来，金黄色的大卷波浪式头发被灯光照的熠熠闪目。
一辆辆车接连从车窗外驶过，沈苏拧动钥匙，踩动离合器踏板，挂档直行开了出去。
街上的光线也变暗了，路灯下人影绰约，沈苏看着他们驾到像是无声游荡的鬼魂。
沈苏开车直奔赵青花的宾馆，在宾馆停车时，沈苏看到四周商店和营业厅里灯火通明，宛若白昼。
赵青花就站在房门边，一听到响声赵青花立即开了门。
沈苏刚要提醒她要有安全意识，赵青花就扑在沈苏身上。
他的脖子被赵青花抱的要断裂开似得，沈苏低声叫喊，赵青花全然不顾，她像一匹饥饿的豺狼拖拽着沈苏跌在床上。
沈苏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她的附属，反抗解决将会违背初衷，索性就任由她摆弄。
沈苏仰面躺在床上，他看到赵青花跪倒在她一侧，双眼迷离，没等沈苏翻身动她，她就早已意乱情迷。
赵青花极力地配合着沈苏，一阵喘息声后，赵青花如稀泥般瘫在床。
沈苏从她双腿间移开身子，坐在床沿边，他看了赵青花的腿一眼又往远处移了一下。
赵青花赤裸着身子坐起来，环抱沈苏，她反反复复的重复着夸赞沈苏，沈苏笑笑不再说话。
沈苏觉得自己的头像一个铅球，他不敢转身，更不敢再碰赵青花的一寸肌肤，他用力闭了闭眼说：“主任，我要回去了。”
“你要走？你不在这里睡？”赵青花的头从他后背上离开，神色紧张的问。
沈苏用一只手掰开赵青花的胳膊，站起来面对她，他看着赵青花坐在床上，沈苏下意识的低下头。沈苏从床上拿起裤子双腿轮番单腿站立着穿上裤子。“我要去公司住，公司没人。”
“只要锁门了就没事的。”赵青花用渴求的目光看着他，希望他留下。
沈苏一边扎裤子一边说：“不行，公司里还有几百棵树苗，没有人不放心。”
提到树苗，沈苏突然清醒过来，他如此降志辱身就是为了树苗，他看着赤裸裸的赵青花等闲视之，沈苏问：“主任，那我的合同的事怎么办？我手里还有很多树苗呢。”
赵青花平静地看着沈苏，“交给我，你别管了。”
沈苏两眼发光，像得到了顶级的奖赏，“真的？那我还能继续跟曹老板合作？”
“以后咱们市我能管到的绿化区都是你的。”
沈苏看着赵青花的眼睛相信了她的话，甚至也从她眼里看出一丝别的东西。
沈苏没来得及细想，赵青花刺激着他的神经，使他产生了强烈的想尽快逃走的欲望。
“那我先走了。”
赵青花把要挽留他的话咽了回去，她从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声响让沈苏误认为她同意了，沈苏抓起提包仓皇逃离。
沈苏一直跑下楼去才站稳脚步，沈苏吁了一口气坐进汽车。
街上灯火闪耀，人影成群，街旁地摊小铺连成片，城管拿着警棍吆五喝六训斥一顿转身又以地为铺开张营业。
沈苏开着车从反光镜里看着自己模糊不清的脸突生厌恶。
他觉得自己像案板上的肉，像染坊里染错的布料，像泡菜缸里腌臭的咸菜，像一个脱光衣服跟人上床后被人议论定价的男妓。
他自己都为此感到羞耻。
沈苏知道自己已经变卖给了赵青花，他感到可恨，但又无路可退。
沈苏拉下窗户，外面的风夹杂着吵闹声灌进车内，沈苏顺着车灯目视前方，与对面驶来的车会灯。
沈苏走后，赵青花看着床下的衣服笑了，她的笑不动声色，充满达到目的后的自豪感。
刚才沈苏带给她的兴奋让她意犹未尽，赵青花仍然觉得沈苏的余温在空气中还未消失殆尽，她侧躺在床上，回想沈苏的音容。
屋顶的灯光瀑布般倾泻在她身上，她跟四周洁白如雪的被褥极不相称。
她整个像肉团一样压在被褥上，双腿并拢，头发散乱，她的对面是一面镶在衣橱上的镜子。
镜子里的景象与她瞳孔里的倒影相辅相成，赵青花从镜子中照映出的自己的眼睛里看到了满足的目光，
那天夜里十点以后下起了雨，街上最后几处摊铺慌忙的将地摊上的东西拾捡到一个麻布袋里。
豆粒般大的雨点颗颗落下，一会的功夫就连接成线支立在天地间，顿时整座城市像一个满脸泪迹斑斑的女人。
商贩们驾着汽油三轮车突突的奔跑起来，雨水冲洗着各家商店门前霓虹闪烁的店名，彩色迷蒙，像宣纸上被水洇湿的颜色。
每格玻璃上的雨水自上而下涓涓流淌，流到地上地势洼的水沟里，楼房外侧立起来用螺丝固定起来的塑料排水管边掉了很多螺丝，被水流冲的摇晃。
电闪雷鸣之际雨势转猛，雨水倾盆而洒，路面上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赵青花关着窗户，拉着窗帘，对窗外来自天际响彻入耳的雷声全然不知，她的鼾声跟窗外的雷音一样响亮。
沈苏像从生死簿上划掉他名字一样轻松，解决了温饱问题就等于远离了地狱。
沈苏开始变得轻松。
他很信任赵青花，沈苏这一点上对她有着天然的信任感，知道她绝不会言而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