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们恋爱了
戚子坷把乐谱从眼前拿开，乐谱在他的腿下被压出了一条深深的褶纹，他闭着眼微微晃动着头想极力摆脱掉这种不安的情绪，可他发现自己全然没有控制内心平静的力量。
心底涌上来的情绪让他的意志成了俘虏，他脑中有个意识在逐渐变得清晰。
戚子坷呆呆着坐在那，任凭心中对爱的渴望在膨胀。
他把乐谱和吉他堆积在枕头上起身开门走向了操场。
“难得啊，你怎么来了？”穿着黄色黑条纹篮球服抱着篮球的周博看见戚子坷后便放慢脚步问。
戚子坷朝他笑了笑。
“来不来？”周博把球扔在戚子坷怀里。戚子坷拿着球走向篮筐底下的人群。
戚子坷在球场上奔跑闪躲抢球传球，不适合的衣服在阻碍束缚着他的动作，人影在他眼前晃动，他穿梭在晃动的人影中，刚才的烦恼在逐渐淡忘。
几局下来戚子坷气喘吁吁，擦着汗往操场外走。这时余静的影子又在他眼前出现，他抓着头皮感觉心烦意乱。
站在淋浴头下，水花倾泻在他身上，戚子坷低着头看着地板上瓷砖和瓷砖之间的对接缝感觉心中如水般的东西正在逐渐形成固体。
洗完澡出来，戚子坷感觉像被醍醐灌顶一般心净神清。
余静一连几天心情忧郁，张涵乐琴去找她时她正在睡觉。
张涵乐琴擅自推门进屋，“你怎么进来的？”余静惺忪的眼睛半睁半闭地问
“对我有意见了？”张涵乐琴反问她。
余静没有起身，躺得笔直，手放身体两侧，眼望屋顶说：“哪有。”
“那你这几天怎么躲着我走？”
“不是怕耽误你跟你的’真爱’约会么？”
张涵乐琴斜了她一眼，“起来，坐起来跟我说话，不然我感觉在跟尸体对话似的。”
余静慵懒地坐起来，被子盖着腿，她觉得屁股硌得慌，伸手去摸，拿出一支铅笔来。“你不是说你能拿下戚子坷么，净吹牛。”
“看看，还是嫌我办事不利呗。”张涵乐琴坐在下面的凳子上，翘起一条腿。
“真没戏了么？”余静手里捏着铅笔问。
“那家伙油盐不进，你看上他什么了？换一个不就行了，男人都一样。”
余静觉得手心疼便低头去看，原来是铅笔头戳手心里了，戳了一个红点。
余静扔下铅笔俯视张涵乐琴“对你抱了挺大希望，哎……”
张涵乐琴抬头看着余静，“打住！损我声誉的话就别说了。”
余静呲了呲牙把嘴闭了起来。听见房门响张涵乐琴起身去开门，余静的舍友人人抱着书挺着胸脯像战斗胜利了的公鸡纷纷进门。“来了？”许小小对张涵乐琴微笑地说，俨然已经把她当成了宿舍里的常客，其他人都眼皮也没眨动的从张涵乐琴身边走过。
“我走了，你继续睡吧。张涵乐琴对余静说。
一个星期日的下午，戚子坷在食堂门口碰到了余静，他是故意在等余静，余静对跟他的相遇显然是在意料之外的。
“过来跟你说点事。”戚子坷面无表情，余静跟在他身后心里忐忑不安。余静想他是不是要警告自己停止对他的骚扰，还是张涵乐琴的言辞把他激怒了他要来找自己算账。
在一棵桐树下戚子坷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余静，余静和他四目相视，她双手握紧又张开，不住地在咽口水，余静的大脑似乎停止了活动，她看直勾勾地望着戚子坷，眼里没有任何神色。
“你喜欢我？”戚子坷问。
余静迟缓的点点头，嘴巴没有闭拢，心脏突突地跳。余静清晰地看到了戚子坷眼睛里自己的倒影，她手指蜷起又伸直，她又冲戚子坷点了点头。
“那做我女朋友吧。”
余静似乎听到天空中响起一声清脆的雷声，在晴空下的雷声显得极不真实。
余静没有回应，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戚子坷见她毫无反应又说：“不愿意了？”
“啊？”余静一脸惊恐状。
“你如果还喜欢我，那就做我女朋友。”戚子坷仍然一脸严肃。
这下余静听清了，她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像身在一团绵软的棉花堆里。余静用意念在控制着微微发抖的身体，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戚子坷，她的手紧紧攥了起来，她的眼睛里逐渐被喜悦占据，余静像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离了似的声音微弱地问：“你说真的假的？”
戚子坷仰起头朝四周看了一眼又跟余静对视，“跟你开玩笑还不够耽误时间的。”
余静眼里的喜悦像是溢出瓶外的水，她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她看到戚子坷眼里自己的倒影也在笑，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像是加了力的马达。
余静浑身的细胞都在跳跃，她的视线离开戚子坷，仰着头望着天空痴痴地笑出了声。
在确定跟戚子坷谈恋爱后，余静兴奋的直到半夜才睡着，她早忘了父母要求不许谈恋爱的禁令，全然沉浸在恋爱的喜悦中。
一大早余静就跑去找张涵乐琴，张涵乐琴正在操场上跑步，这是她每天的必修课，比吃饭上课都准时。她站在张涵乐琴面前傻笑，张涵乐琴打着哈欠问她高兴什么。
“你是不是施了魔法没跟我说实话？”
张涵乐琴因打哈欠满眼泪花地望着余静，“什么魔法，我又不是女巫。”
“他……他答应我了。”
“谁？答应你什么？”
“戚子坷答应跟我谈恋爱了，哈哈哈。”余静笑得很有节奏感。
张涵乐琴都没情绪没有被她感染，依然一副淡定的神色。
“你怎么不激动？”余静问。
“你见我什么时候激动过，这是学龄前的小朋友有的反应。”张涵乐琴又闭着眼打了个哈欠，她揉了一下眼皮说：“我得再去睡会！谈个恋爱至于兴奋的不睡觉？”她撇着嘴对余静说。
“你困成这样还跑步。”
张涵乐琴站直，“看看，看见没，就是我跟你的区别。知道什么是健美吗？”
“反正我有男朋友了。”余静一脸得意。
“你就抱着你那四眼男残度余生吧。”张涵乐琴似乎在替余静肯定似的点了点头然后从她身边走过。
余静一脸灿烂，她望着四周，看见零零散散的人在围着操场悠闲走，余静蹦蹦跳跳地离开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