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请据理力争！
“现在你总该相信我是人类了吧？”郝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喜。
“嗯。”秦升微微颔首，心中暂且认可了他的人性。
“那你能帮我联系秦森源，也就是秦老吗？”郝凡得寸进尺，“我想做回真正的人类，不想再躲藏在唐雅体内了！”
“他老人家只专注于研究，可不会复活之术，你找他也没用！”秦升嘴角抽搐，觉得他简直是异想天开，秦老是他爷爷，自己想见一面都难，哪有空帮他研究如何变回人。
“不，他可以的！你知道气运之子吗？”郝凡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结合触手得到的信息以及这个世界的情况，他道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既然诡异世界有意志，那么这个世界肯定也有！”
“气运之子就是世界意志的代言人！”
“一开始，我以为是某个实力突飞猛进、奇遇不断的高手！”
“但我查看了秦老的信息后发现，在个人实力受到等级限制的情况下，无论他有多强，都无法拯救这个世界！”
“所以，除了能将能量天基笼罩在诡异头顶的秦老，气运之子别无他人！”
这些陌生的信息如炮弹般袭来，炸得秦升脑袋嗡嗡作响。他知道自己的爷爷很厉害，但没想到他竟然还能更加强大。
“所以你刚才才会说……”他心中有了一些猜测，但还不敢确定。
“所以我重新做人的机会就在那里！”郝凡激动地打断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位老人家，“只要他老人家想做什么，都会有如神助，再不济背后还有世界意志的支持！”
“不行！”秦升断然拒绝。
“啊？”郝凡如遭雷击，满脑子问号，你还没联系呢，怎么就一口否决了？
秦升的眼眸中泛起能量光芒，在审讯室里仔细扫视着每一个角落，最后视线稳稳地落在了郝凡身上。他身上可怕的能量升腾而起，仿佛随时都会出手。
他暗自思忖着，完全没想到会得到如此重要的情报。在对诡异当前的情况了解不多的情况下，自己这边却爆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气氛陡然变得凝重起来，郝凡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庞明显变得僵硬，他的脸上艰难地裂开一道缝隙，“为……为什么……”
其实，他已经明白了原因，自己知道得太多了，已经跨越了红线，而想要见到秦老，更是直接双腿跳过了红线！
“如果你所说的都是真的，那更不能让你去见秦老！”秦升面色阴沉，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郝凡感受到了秦升的敌意，他不知该如何辩驳，只能不停地重复着：“为什么……”
秦升散去了身上的气势，终究还是不忍心连唐雅一起灭口。他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世界意志的存在吗？你又怎么能保证世界意志是无私的呢？”
“虽然这是我们第一次听到气运之子的说法，”
“但它所选择的气运之子，就是我爷爷。而且，按照你的说法，一旦成为气运之子，就意味着要承担起拯救世界的责任。”
“为了救你一个人，这其中的风险和代价，你承受得起吗？”
说完，秦升推开座椅站了起来，脱离了灯光的照射，整个人隐没在黑暗中。
郝凡认真思考着这番话，虽然对于他们爷孙的关系感到很意外，但这或许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眼看着秦升抬手搭上了审讯室的大门，下一秒就要把自己一个人留在这。
“等等！”
“让我再想想，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郝凡急切地说道。
秦升停下了动作，回头看向他。
“我可以帮你们对付诡异！”郝凡抛出了自己的筹码，“以我对诡异的了解，一定能帮上忙的！”
秦升沉默了片刻，有些木然：“不！你不了解诡异！”
你居然说诡异不了解诡异？
郝凡觉得这简直是匪夷所思，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分辨诡异！”
“你只有一个人，作用不大。我们只需要几天时间，就能排查完整座城的人！”
“但是你们人手不足，”郝凡努力加大筹码，“我说的是战斗人员，你们的顶尖战力远远无法与诡异抗衡，查出来也只会徒增伤亡！”
秦升都被气笑了，说道：“加上你就足够了吗？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一个人确实不够，但是我从吴文那里知道，他们培养的那只诡异确实有这个能力，”郝凡越说越顺，索性把全部筹码都砸了上去，“只要我吞噬了那只诡异，绝对可以控制更多的诡异，到时候就能把它们全部消灭！”
听完这番话，秦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怒喝一声：“那只就是我们现在要面对的诡异，能抓来给你吞噬，还需要你干嘛！”
“等你去拯救世界吗？”
郝凡却不为所动，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够成功，反问他：“不然呢？”
秦升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说道：“就凭你？你，你……”
他突然卡壳了，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没错！就凭我！”郝凡的脸庞上，代表嘴巴的那道缝隙勾了起来，直接蔓延到了太阳穴，“凭我拯救世界！只要吞噬了那只诡异，我就能拉起一支诡异大军，横扫全世界的诡异！”
“如何保证你不会叛变？”秦升看着那张扭曲的大脸，实在是不敢相信。
“任凭处置，”郝凡已经豁出去了，“前提是要见过秦老，只有晋升二阶我才有把握！”
秦升沉默了片刻，缓缓地开口：“我会向上级汇报你的情况，你最好不要有任何轻举妄动的想法，否则……”
郝凡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他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接下来，他要等待命运的审判……
最终，秦升抬手搭上了审讯室的大门，再次开口说道：“我爷爷那边，我也会帮你联系，但在此之前，你必须留在这里。”
……
在唐雅的精神空间中，矗立着一座虚幻的审讯室，这是她根据现实中的实体精心布置而成。随着进入次数的增加，她对这片空间的运用也愈发熟练。
“你都听到了吧，”郝凡望着忙碌的倩影说道，他进入这里后，外面的身体便自然地趴在长椅上睡觉，“不久之后，我就能拥有自己的身体，真正地活过来了。”
唐雅没有回应他，她正专注于调试灯光，与现实中的光芒相比，这里的灯光毫无质感。
“你似乎不太开心。”郝凡察觉到了唐雅的情绪。
唐雅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看他，郝凡的寸头下是一张没有五官的白脸，毕竟比诡异的那张脸好看许多，所以她没有表现出异样，“你和秦队所说的话，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希望你能如愿以偿。”
郝凡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我晋升到二阶可以自由行动时，你想杀哪只诡异都没问题！”
我们有这么熟吗？
唐雅试图抽回手，但没有成功，只好任由他握着。
接着，她微微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外面的世界……”
“充满了太多的诡异和悲惨，我觉得这里也挺好的……”
姐姐啊，你这是要干嘛？厌世吗？这可不行啊，到时候谁给我提供源源不断的情绪呢？
郝凡那张裂缝般的嘴微微上扬，挤出一丝微笑，继续安慰道，“很快的，只要秦老能帮我度过这一关，你就能看到诡异的末日。只有经历过悲痛，才更应该坚强，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耐心等待。”
这是他两辈子以来第一次安慰人，不仅觉得有些困难，而且还尴尬得想抠脚。
审讯室的灯光微微闪烁，仿佛映照着两人内心的波澜。唐雅的手轻轻颤抖着，她感受到了郝凡的真诚，也被他的坚定所感染。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尽管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但此刻她愿意相信他。
“郝凡，我……”唐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郝凡握紧她的手，给她以力量，“唐雅，你不需要做什么，而且你不是一个人。我们将一起面对未来的挑战，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唐雅微微点头，眼中的迷茫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坚定，“好，我相信你。”
“情绪姬”再次上线，郝凡松了一口气，今天的战斗消耗了 50 个单位的情绪包，唐雅作为保底的情绪资源，可不能出问题啊！
……
秦升靠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天花板上冷白色的灯光倾洒而下。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宽大而整洁的办公桌，桌面堆满了文件和资料，却摆放得井井有条。
一台现代化的电脑显示屏立在桌角，旁边是一叠等待处理的档案和一支随时待命的钢笔。
秦升手指敲击着郝凡的档案，终于鼓起勇气拨通爷爷的私人电话，爷爷那不怒自威的脸庞翻涌在脑海。当手机刚接通，他就有些迫不及待，“爷爷！我想你了！”
“抱歉，我不是你爷爷，”陌生的声音响起，带着磁性和沉稳，“我是秦老的助理，姓贺。”
“贺叔叔，我是秦升，秦老的第九孙，”秦升抬手揉揉脸颊，虽然没人看到，但他还是有些尴尬，“我爷爷有空吗，有紧急情报需要他亲自确认。”
“很抱歉，秦老目前实验进展顺利，不能有外来信息打扰。”贺助理又是一句道歉，他并不记得秦升是哪一位，如果秦老不说，没人敢调查，“情报的话，我可以代为接收。”
秦升剑眉微锁，爷爷这次的实验项目，是能量自动装甲，主要目的是增加人类高端战力的数量。
毕竟人类修炼太过缓慢，想要赶上数量众多的二阶诡异实在是太难。
但是，这情报关系重大，他犹豫再三，还是不太放心交给助理。
“贺叔叔，这情报真的非常重要，关乎整个世界的人类和诡异。我觉得还是得爷爷亲自决断才行。”秦升的语气急切而坚定。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贺助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秦升，真的很抱歉，我理解你的顾虑。但秦老之前有过交代，除非是十万火急的情况，否则一律不得打扰。你确定这情报已经紧急到这个程度了吗？”
秦升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恐吓道：“贺叔叔，我确定！这情报一旦延误，可能会让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好的，请稍等片刻。”
随着电话那头安静下来，秦升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就这？不仅顺利骗过去，而且最后答应未免太痛快了吧？
不多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手机传来，一道略显沧桑的威严嗓音响起，“抱歉，让你久等了。”
“福临市出现无法分辨身份，与人类没有区别的二阶诡异，”秦升的声音有些惶恐，“请求能量天基降低标准，在必要时给予打击！”
“批准！”威严的声音，铿锵有力，干净利落的通过请求。
嘟——
秦升挂断通话，心里确是一片冰凉，回想刚才的通话，这位“贺叔叔”没有任何情绪起伏，还有“爷爷”接过电话张口就说“抱歉”，和前面“贺叔叔”的口头禅一模一样！
他忍不住勾勒电话那头的画面，这位“贺叔叔”面无表情的拿起手机，踮起脚尖制造脚步声，接着模仿爷爷的声音通话，秦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出事了！拥有最强单兵战队的实验室，已经悄无声息的陷落！
……
突然，审讯室的门猛的被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唐雅娇躯抖了抖，蓦然抬起脑袋，她的脑袋上泛起魂光，郝凡也探出脑袋，他们看到了秦队的身影。
秦队的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他看了看郝凡的魂体，又看了看唐雅，然后缓缓开口：“郝凡，你的申请已经通过了。但是，在你晋升二阶之前，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去做。”
郝凡的心中涌起一阵激动：“秦队，请您吩咐。”
秦队点了点头：“我们发现了一个诡异的巢穴，他们似乎在策划着什么。我们需要你深入调查，收集情报。这是一项危险的任务，但我相信你有能力完成它。”
郝凡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秦队！我保证完成任务！”
秦队又看向唐雅：“唐雅，你也一起去。作为郝凡的落脚点，你们伪装成诡异。”
唐雅点了点头：“好的，秦队。”
秦队挤出一张笑脸：“好了，你们准备一下，下午出发。记住，要小心行事，保护好自己。”
说完，秦队转身离开了审讯室。他没有说明具体情况，因为至高实验室都能出事，现在还有谁能相信？
郝凡和唐雅对视一眼，眼中充满了决心。
当天下午，唐雅踏上一架战斗机，除了她精神空间的郝凡，只有一个驾驶员。
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但他们心中依旧充满了希望。
在他们的身后，是对策厅高大建筑，上面是剩余的队员，他们在远远观望，不明白这个节骨眼，还有什么任务需要外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