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自首啦！
秦升目光冰冷，他心里清楚，绝不能让吴文再继续说下去，否则局面可能会变得无法控制。
他向前踏出一步，右手高举光剑，对着吴文狠狠劈下，同时大声喝道：“不管他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他与诡异合作的事实！”
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能量涟漪扩散开来。只见吴文小手臂上展开了一面盾牌，虽然被光剑劈入了三分，但还是成功挡住了这凌厉的一击。
“你们看，这就是项目的成果！”他疯狂大吼道，“以我二阶中段的实力，竟然能如此轻松地挡下他的攻击。”
好好的一场揭露诡异卧底的行动，却被他硬生生地变成了产品发布会。
“胡说八道！要不是昨天能量消耗过度，”秦升气急败坏，左手燃起熊熊能量，对着诡异的小腹，狠狠地打出一记冲拳！
“我这一拳就能要了你的命！”
吴队也毫不示弱，挥拳与他对轰。
砰砰！两声闷响过后，两人粗壮的双腿在地面上划出两道长槽，彼此拉开了距离。
在这犹如机甲碰撞的激烈场面中，队员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最后，他们索性扩大了包围圈，静观其变，决定等他们分出胜负后再听从胜者的指挥。
……
“真的只是家族斗争吗？”旁观的唐雅也感到有些疑惑，“秦队的家族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别傻了，这种技术就算是真的，对诡异也更有利。”郝凡忍不住提醒她，“而且从气息上判断，它就是昨天跟在我身后的二阶诡异，他早就被污染控制了！”
“去借一把火炮，我们帮秦升！”
……
吴文双手连甩，一颗颗炮弹般的光球狠狠地砸出，与之前的能量相比，其中更是夹杂着诡异的污染。
唰唰！能量光球被切成两半，落在地上炸开一个个弹坑，就连身后的商铺也未能幸免。
眼看着战斗的波及范围越来越广，而且污染还在不断蔓延。队员们连忙搬出能量吸收装置，随着机器嗡嗡作响，这才没有了后顾之忧。
只是他们庆幸得有点太早了。突然的一声炮火轰鸣，又将他们拉回到了争斗之中。
吴文高大的诡异身躯，被一朵漆黑的炮火涟漪炸开。
“你找死！”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人群，最终看向郝凡。抬手甩出一个能量球。
轰！一发炮弹与能量球相互抵消，在空中炸出一道墨色的光芒。
“兄弟们，一起上，别给他喘息的机会。”郝凡狰狞地喊道。他显露出等人高的诡异身躯，将唐雅裹在里面，“不要让他小瞧了我们人类！”
团团围住的队员们，看到又一只诡异出现，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原来你们两边都和诡异有牵连，那你们慢慢打吧，我们不奉陪了。
在哒哒的脚步声中，他们远远地散开，指挥交通，防止路人进入战场。这场战斗，他们只能做这些了！
吴文听到郝凡的话，心中一阵感动。真是好人啊，我真是错怪你了，居然这么容易就把包围圈打开了，我谢谢你啊！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道谢，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能活在战斗前线，真的很有问题！”
秦升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的近前，手中的光剑气焰高涨，远远看去，又高又大，甚至延伸到了商场的六楼。
接着，他狠狠地用力一劈，一道道残影形成一片光幕，对着整条街道横压而下！
轰隆！
烟尘弥漫，腾空而起，地面在震动，光剑的锋芒在烟尘中闪烁，碎石头像子弹一样四处飞溅。
巨型光剑偏转，像扇子一样拂过，掀起一阵狂风，将灰尘尽数吹散。
郝凡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劲风，战场的状况映入眼帘。
整个街道被劈开了一道剑槽，那柄巨型光剑正在逐渐收敛，而吴文高大的诡异躯体被劈成了两半，横躺在剑槽的两旁。
就连他的本体也未能幸免，右边的臂膀从根部被切断，双腿的膝盖以下，被炸开的能量轰得粉碎！
“你，你偷袭！”他非常不服气，明明局面已经好转，自己却在瞬间落败，“卑鄙，无耻！”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光剑流淌着进入能量甲胄，秦升迈着沉重的步伐，投下一片阴影笼罩着吴文，“抓住破绽，一击必杀而已！”
“呵呵……”吴文突兀的轻笑一声，闭上了双眼，任由秦升将自己抓住，接着不等拷问，想要先行把情报定性，“三年前抓到的诡异，并不在我们手上，它在两年前逃脱了，”
“很抱歉，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秦升没有理会他，而是先接通了耳麦，向队员们传达指令：“战斗已经结束，维持现场秩序，确保车辆通行！”
随后，能量如流水般覆盖而下，将吴文的整个身躯都包裹在一个能量结晶中，只剩下脑袋露在外面。秦升提着他走进商场。
在商场里，秦升盘腿坐下，保持着高大的甲胄形态，以防万一。他拎着吴文，静静地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和它合作？”
对于刚刚得到的结果，他虽然有些意外，但并不满意。然而，更让他意外的还在后面。
“我们并没有合作。”吴文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把关系撇清，“这两年来，我们一直在寻找它的踪迹，直到昨天它主动联系我们，我们只是想重新将它抓捕而已。”
“是为了研究吧，你们是如何实现两种能量融合的？”一个好奇的声音插了进来，郝凡走到近前。他现在的身高只到能量甲胄的腿部，正仰着头看着那只大手中的吴文。
他周围牵引着诡异能量，除了被装置吸取的部分，其余的都在这里了，他也需要补充能量。
秦升瞄了一眼郝凡，如果不是因为唐雅在他体内，他早就赏郝凡三剑了，以履行之前的诺言。不过，先把这笔账记着也一样。
“呵呵……这是我们的研究成果，一只小小的诡异，凭什么告诉你！”吴文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但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他还是不得不说，“只要实验成功推进，我们就不再需要能量天基的锁定，那些临近三阶的诡异，我们自己就能处理！”
“那我还得谢谢你们啊。”秦升冷笑出声，“培养出这么一只可怕的诡异，昨天的学校，今天的商场，不知道还有多少巢穴隐藏在暗中，你们可真是干得漂亮！”
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只诡异从一只白板，到现在能够控制如此多的二阶诡异，都是吴家喂养了不知多少诡异才培养出来的。
“就像诡异中的王者！对吧！”吴文突然睁开眼睛，眼中满是狂热，“它能控制诡异，还能和人类无异！这正是我们所看重的地方！”
“那它能控制你们吗？”郝凡突然问道。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呵呵，怎么可能。”吴文干笑两声，他没想到自己忍不住炫耀了一下，竟然被郝凡察觉到了这么重要的情报。
那只诡异吃他们的，喝他们的，随着实验的顺利进行，融合了两种能量的族人越来越多。隐忍了一年之后，它凭借着控制诡异的能力逃脱了，还把实验室给砸了，真是欺人太甚！
“无所谓，反正你们吴家也要进行排查，早一点或晚一点都一样。”秦升彻底断绝了他最后的侥幸心理，“如果没有其他情报，那你就等着被宣判吧！”
吴文有些傻眼，自己也没说什么啊。
他据理力争：“凭什么！其他家族也在进行诡异的实验！”
“就凭你变成了诡异，说不定你们全家都是诡异！所以你们真的该死！”郝凡见缝插针，送上了一句经典台词。
这里就你最没资格说这话！
在秦升和吴文的瞪视下，郝凡毫无自觉，他咧开大嘴，回以一个眼神：“瞪什么瞪，要是有能让我变成人的实验，记得把我叫上。”
只是没有人相信他的话。吴文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秦升接通了耳麦：“来人，把吴文带回去，协同作战的队伍留下安抚民众！”
……
“姓名！”
“郝凡。”
啪——
秦升在金属长椅上重重一拍，声音在狭小的审讯室中回荡，久久不散。
“我问的是你的姓名，没问你烦不烦！”他的声音响亮，尽情高喝。
郝凡对面的灯光十分明亮，将秦升的身体映照得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道影子。而金属长椅则是实心的，也不知道以前的椅子经历过怎样的摧残，才换一个抗揍的。
“我叫郝凡，需要我写给你看吗？”
他既然主动走到对策厅面前，他们就不会放任他离开。现在，他躲在唐雅的精神空间里，以免暴露自己诡异的身躯，导致警报声不断响起。
“性别！”
“男！”
“现居地！”
“唐雅的精神空间！”
“……”
一问一答间，秦升面无表情，将基础信息一一记录下来。接着，他合上了郝凡的档案，接下来的问答内容不能再写上去，以免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诡异入侵已经六年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个询问诡异目的的人，但能与诡异进行良好交流的，郝凡确实是第一个。
“诡异世界的意志让我来散播污染。你知道的，我的污染入侵性很强。”郝凡实话实说，他应该是第一个自首的诡异吧。
“那个意志是什么？”
“应该是用来发布命令的吧……”郝凡有些不确定。
“嗯？”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郝凡无奈地耸耸肩，就算他想说实话，不懂的事情终究还是不懂。
“为什么你的污染如此强大？”秦升没有在一个问题上纠缠不休。
“它来自四阶诡异。”
秦升的身体微微一震，声音也随之放大：“具体点！”
“一根很大的触须？”郝凡又有些不确定了，仔细想来，他确实没有见过那只诡异的全貌，“或者是一个小萝莉？”
你能不能靠谱一点！
秦升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还有呢！”
“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那么大声！
啪——
他再次抬手，重重地拍在椅子上，巨大的回响声还未落下，他暴怒的声音就在审讯室中回荡开来：“一问三不知！你这种态度还怎么合作！”
郝凡也火了，他心疼唐雅那纤细的胳膊和腿，索性伸出自己的诡异大手，猛地一拍。
砰——
轰鸣声中，金属制的长椅凹下一个大坑。
“你烦不烦啊！我才做了两天半的诡异，哪知道那么多！”
呜——嗡——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响彻整个审讯室。审讯室外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否要冲进去。
还好警报声足够响亮，这才让里面的人冷静了下来。
郝凡悻悻然地收回手，想起自己还在他们的大本营，他的大手在唐雅的胸口一闪而过，场面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把你看到的画下来。”秦升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了解更多诡异情报是至关重要的。他揉了揉眉心，将笔和档案一起推了过来。
郝凡接过笔，用别人的身体画画还是第一次，他用那纤细的手指翻开档案。
只听唰唰唰的声音响起，他下笔如飞，一气呵成！
“喏，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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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上面画了一个正方形的窗口，窗边站着一个火柴人，窗内立着一个圆柱体，旁边还标注着“触手”，上面站着一个小的火柴人，脑袋上寥寥几笔作为头发，旁边又标注着“小萝莉”！
若不是正方形旁边也标注着“窗口”，秦升恐怕连窗户都认不出来！
郝凡感受到秦升即将爆发的怒气，急忙打断他的施法，“旁边那个人是我，这就是我看到的，绝对没有隐瞒！”
撕啦！
那张丑陋的画被撕了下来，秦升觉得这东西不配被记录，便将其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你一直说你是人类，而且具体时间是两天前，”他努力保持平静，“那么你如何证明？”
郝凡有些犹豫，唯一能证明的方法似乎只有一个。
他心念一动，唐雅的娇躯上浮现出虚幻的魂光，尚未被污染的部分显露出来。
“灵魂体你知道吧，这就是我的魂体，只要没有被污染吞噬，我就还是人类，”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心中有些忐忑，自己认可和希望别人认可确实有所不同，“怎么样，还挺帅吧！”
秦升沉默不语，在背后明亮的光线下，他看得一清二楚。
那张脸与帅毫不沾边，上面甚至连五官都没有，只是在说话时裂开了一道缝隙，也不知道是如何看到东西的。
“是挺帅的，请继续保持。”他违心地说道，心中确实有些震撼。
诡异会污染人类，等级越高，蚕食的速度就越快，直到完全转化为诡异，就不再具有人类的模样。而眼前这只诡异却能展现出人类的部分外貌，嘴就是嘴，一条缝也算。
当然，最主要的是并没有引起警报，这与刚才他伸出的诡异手臂的反应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