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无可奈何
恐惧充斥着木屋。
其余几个人贩看着铁莽那里，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大哥有一套啊！”
“那可不，大哥在这方面可是老手了。”
“这可比逛窑子有意思多了。”
他们有说有笑，丝毫不把人当做人。
小唐在墙角咬牙切齿，趁着几人出神，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
他从墙角摸到一把镰刀，不管不顾，冲向铁莽。
那几人见状，已来不及拉住他，只得对铁莽叫道：“大哥，小心！”
铁莽反应不及，小唐已跳上床，镰刀飞速落下，砍掉了铁莽右耳。
一只血淋淋的耳朵掉在地上，铁莽放开了孟小蝶，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小唐。
他脸上的横肉抖了一下，仿佛要把小唐吃了一般。
小唐吓得愣了一下，却还是用尽力气，朝着铁莽砍下第二刀。
铁莽身子一侧，躲了过去。
他用手摸了一下耳朵，摊开手一看，满是鲜血，面露惊恐，随之转为愤怒。
“老子的耳朵！”
此时小唐侧过身，拿着镰刀站在床上，与铁莽对峙着。
那一刻，小唐的身子比铁莽还要高。
他只想着要保护好姐姐，却不知死亡正朝他逼近。
那瘦子见铁莽被割去了耳朵，带着两人提着砍刀和斧头跑了过去，将小唐和孟小蝶围在中央，其余的则继续守着墙角的孩子们。
铁莽瞪着小唐，怒火中烧。
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耳朵，面目狰狞，对小唐骂道：“兔崽子，你不想活了？”
孟小蝶早已脱了力，只能歪头看向小唐，涕泗滂沱，道：“小唐，别管我，快跑。”
小唐看了她一眼，道：“姐姐，你别担心，他们要想伤害你，就得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铁莽一听，道：“好小子，还挺有种，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保护你姐姐。”
小唐并未理会，稍退了一步，忽又举起手中镰刀，脚尖一用力，直接跳向了铁莽。
眼看镰刀就要砍在铁莽脑袋上，哪知铁莽已提前将手放在腰间，取下了砍刀。
一把砍刀从空中划过，落在了小唐脖子上。
小唐摔在地上，脖子上挂着一把砍刀。
他的身子抽搐着，再也站不起来了。
铁莽抬脚踩在他腹部，弯腰将砍刀从小唐脖子处拔了出来。
下一刻，热血如泉涌一般，从小唐脖子处喷了出来，热血回流，他的嘴里冒出血来。
瘦子等人走过来，差点踩到铁莽的耳朵。
铁莽见状，忙喝道：“小心老子的耳朵，快给我捡起来。”
瘦子立刻停住了脚，将耳朵捡起递给铁莽。
铁莽接过耳朵看了一眼，心中怒火又烧了起来，先是踢了地上的小唐一脚，又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瘦子脸上，骂道：“废物，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瘦子捂着右脸，吓得退了两步，道：“大哥，是我们疏忽了。”
铁莽不再理会他，看向地上的小唐，冷哼一声，道：“兔崽子，今儿惹了我，你们谁也别想活。”
小唐还未断气，嘴里冒着血泡。
他用仅剩的一丝力气，慢慢将手挪到镰刀上，将其抓起，想要继续朝铁莽腿部砍去。
镰刀抬到半空，小唐便再没了力气，眼睛忽然一闭，脑袋歪了过去，已然死了，握着镰刀的手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的鲜血正绕着铁莽等人的脚，往四周流去。
看着小唐死去，那些孩子忍不住哭出了声。
小宝疯了似的，握紧拳头，朝铁莽跑了过来。
可他哪里能做得了什么，他才刚跑到铁莽身前，便被铁莽一把扼住了喉咙，整个身子悬挂在半空。
他的拳头甚至碰不到铁莽一分一毫，只能在空中无力地挣扎着，呼吸逐渐变得困难。
孟小蝶已哭得无力，脸色惨白，一点血色也看不见。
她已顾不得自己是何等的狼狈，从床上滚了下来，用尽力气爬到铁莽脚下，看了一眼死去的小唐。
她知道小唐再也活不回来了，脑海里慢慢浮现出小唐昔日那些顽皮与笑脸，可小唐已离她越来越遥远。
她抬头看着铁莽手里的小宝，爬过去抱住铁莽的脚，泪如泉涌，哀求道：“求求你饶了他，你们想怎么对我都行，我求求你……”
她的声音颤抖着，只求铁莽放过这些孩子。
瘦子拍手笑道：“大哥，你听见了么？她说对她怎样都可以。”
铁莽瞪了瘦子一眼，骂道：“你他娘的笑老子没了耳朵？给老子滚一边去。”
瘦子不再说话。
铁莽不管孟小蝶如何求情，右手猛地一用力，将小宝的脖子扭断，随之将其扔在了地上。
小宝断了气，坠在小唐尸体上。
两具小小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凉，地上的血慢慢凝固。
孟小蝶见小宝也死了，顿时万念俱灰，怆地呼天，撕裂的声音从木屋传出了山洞。
凌九在溪边，隐约听见了她的嘶吼。
他将天玄剑往前一伸，抖落了叉在剑上的两条草鱼，蹲下身对小小道：“小小，赶快回家，姐姐她们好像出事了。”
小小一听姐姐出事，连鱼儿也不要了，立即爬上了凌九的背。
溪边始终离家有一段距离，即使他们速度再快，也无法短时间内赶回去。
孟小蝶用尽全身力气站起，双手无力地捶打在铁莽身上，不停骂道：“你们这群畜牲，畜牲，你们会遭报应的……”
铁莽不屑地冷哼一声，突然将手中的刀刺入孟小蝶腹部，踹了一脚。
孟小蝶往后倒去，那刀从她身体里抽了出来，再次沾满鲜血。
她捂住腹部，一股股殷红的血从她指缝间钻了出来。
她再也站不起来，看着抱成一团的孩子们，有气无力地道：“孩子们，快……快跑！”
铁莽转头看向墙角那些孩子，对其他人道：“老子要他们都给我那只耳朵陪葬，去把他们杀了。”
几人相互看了看，那瘦子劝道：“大哥，要是都杀了，咱这一趟就白跑了，不妨留着他们，至少还能卖几个仔。”
另一人劝道：“是啊，若大哥你还是不甘心，不如带回去，把他们手脚都砍了，到时候往街上一扔，肯定能讨到不少钱。”
铁莽瞥了他们一眼，怒道：“那老子的耳朵就这样白白没了？你们不杀，老子来杀。”
几人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不得不动手了。
孟小蝶眼睛睁得很大，充斥着血丝，对那几个人贩叫道：“不要，我求求你们，不要杀他们……”
她的声音实在太小了，铁莽等人谁也没听见，即使听见了，也丝毫没有理会她。
那些孩子已失去了逃跑的勇气。
砍刀和斧头落下，墙角的孩子们已是一堆尸体，鲜血汇成条条血流，朝门外淌去。
凌九终于赶了回来，小小趴在他的背上。
两人就站在门口，看着屋内。
铁莽等人也回过身看向了他。
看到屋内的情况，凌九和小小都怔住了。
他们不知，该不该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