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这东西,哪来的?
[吓!吓!吓!吓死统了!]系统尖叫着,把已经靠在床上打盹的姜嫣吵醒。
[宿主,你怎么把这事揽到自己头上啊!]
[那个老家伙喜怒无常,说不定会杀了你的啊!]
呜呜呜,这是统第一次做任务,一点都不想宿主幼年早逝啊!
姜嫣安慰道,「好啦,这不是没事吗?」
[可是宿主那么冒险,人家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魏公公那样的人,掌权太久了,上位的路上又只是死了一个最为珍重的竹马……」
「忘记自己做过的蝼蚁模样,也是很正常的嘛。」
[宿主的意思是,魏公公看不起您,所以才不把您当成威胁?]
「没错,他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才会对我说‘谁教我去找太后的’,那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试探,没有试探出什么,对他来说是很正常的。」
「只是对我而言,要是应对有误,之后的‘龟壳’就穿不了多久了。」
[这还真是……步步陷阱啊!]系统只觉得cpu要干烧了,人类真的太太太复杂了,宿主光凭一个脑瓜子,怎么做到比它一个系统算的还要多的?
「不过不用太担心,等我跟姜榕一起去上学之后,保护我的身份会套的死死的,‘龟壳’也会越来越稳定的。」
更重要的是,只有离开内宫,她才有机会接触到京城里的各种情况。
光靠这种大布局赚积分,实在是来的太慢了。
她需要快速的,能大量进积分的手段。
诶,等等,太后那里好像还有羊毛还没薅……
姜嫣想到这,忙喊了魏嬷嬷,让她把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礼盒送去给魏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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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小三阳县几圈的雀鸣终于选好了位置,把主子交代的纸塞进了书本中间夹的一个盒子里。
看这个样子,盒子像是送给谁的。
也许送不到这个家的男主人手里。
哎呀,不管了,雀鸣随意一塞,从窗户钻了出去。
不知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他感觉自己都瘦了一圈,腰带都松了点。
终于完成任务的雀鸣找了地方,呼呼大睡,全然不知道自己把主子交代的差事一口气办砸。
那些精心写的‘小报’被送到了东阳县的县令府中,夹在他马上要送去兰阳县县令那里的拜年礼盒里。
和那些地方乡绅喜欢在礼盒里夹各种各样的金银不同,他只在礼盒里放了一本关于农事的杂谈。
虽只是从乡民口中口口相传,不一定能起到作用,但这位最是刚正不阿的同期定是喜欢。
东阳县的县令一大早套上蜀绣的锦袍,戴上镶珠的玉冠,应是把年近不惑的人衬出了几分少年气。
坐上宝马香车,慢悠悠的往兰阳县去。
路上看见一群饥瘦的贫民穿着单薄的衣衫,在这么冷的天依然还在卧冰求鲤,刨制木屑。
县令叹了口气,放下窗帘,想了又想,还是于心不忍,跟拉车的马夫说了一句。
“回去之后,让夫人收拾些家里用不上的棉花,布料,还有那些炭,一家一户的,能分上一点,添点暖气,度过最冷那几天,就行。”
县里人多,那些乡绅又知道小三阳县以最靠近上游的兰阳县为首,一个个去巴结他的同期,就算是那个同期不收,也不把东西转手送给他。
唉,这一去,又不知道同期的门口得有多少进不去门的马车了。
他紧赶慢赶,终于在雪大起来之前,到了兰阳县。
这一次,他这位同期的府前并没有宾客盈门,正疑惑呢,一个手臂戴着黑色布条的小厮拉开门,一脸沉重,“大人等您多时了。”
东阳县令心头一凛,忙跟了进去。
兰阳县令正站在一幅简单的舆图前,眼底青黑浓重,“杨兄,你来了。”
“宋弟,节哀!”东阳县令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引得后者咳嗽了几声,竟隐有几分血色。
“你,你这,多久了?为何不来信与我?!”东阳县令大惊失色,“还有这丧事,是你老母亲过世了吗?”
“先帝在时,父丁忧三年,母丁忧两年,但如今当今不过问这些事,朝中亦一直当此事不存在,你应是还能继续当这个县令的。”
“但你这个身体……到底如何了?!”
东阳县令慌得不行,礼物盒放在桌上,已经忘记自己来的目的。
那些乡绅世家盯着宋则的位置已久,甚至连自己的位置也想争上一争。
若不是宋则的能力突出,一人之力惠及三个县城,拉动三个县城的发展,让那些乡绅世家都比别的地方流的油多,他们两个闲的只会摸鱼的县令怎么能坐得稳这个位置。
如果,如果宋则真的出了事,那这个兰阳县的县令就绝对会落到世家子的手里。
那些酒囊饭袋懂什么?
真让他们当上了县令,小三阳县绝对会和别的郡县一样,最终成为百姓的噩梦,世家的福地。
宋则拍拍东阳县令的手背,用一张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我没事。”
“都吐血了,怎么可能没事?!”东阳县令差点没控制住音量,还是被宋则狠狠瞪了一眼,才勉为其难的安静下来。
“你再大声一点,明天全兰阳都知道我命不久矣。”
“你猜那些虎视眈眈的世家会不会放过恰好来做客的你?”
“说不定你就要背上杀了我的罪名,跟我一起做个寒冬腊月的冻死鬼……”
东阳县令的眼睛越睁越大,脑瓜子里的想象越想越惊悚,竟是突然双腿一软,给宋则跪了。
“宋弟,不,宋兄,你,你快教教我怎么办!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娇妻美妾,我,我真不想死啊!”
“闭嘴。”宋则又是咳嗽了几声,脸上浮起一抹潮红,吓得东阳县令也不敢继续吱声。
就怕等下宋则一个激动,把自己整嗝屁了。
怪不得几近年关,还没人来给宋则送东西,原来是怕沾上害死宋则的名头啊。
东阳县令这时候也有点后悔了。
早知道直接卷上绫罗绸缎,带上金银财宝和娇妻美妾跑路,说不定到了别的郡县,自己还能当个小乡绅……
不对,他怎么能有那么肮脏的想法!果然还是被金银糊了眼,差点忘记在先帝面前立下的誓言……
想到这,他脸上的泪水又多了点情真意切,“老弟,你真的得想想办法。”
“写个死后的安排,至少,至少写个十年的吧。”
宋则气的差点笑出声,“不如我写到百年之后,日后若有变化,你们直接烧香来问我该怎么坐稳这个县令之位?”
“也,也不是不行……”东阳县令开始眼神飘忽,寻找一个可靠的躲避地点,试图将这个气死宋则的罪名挂在……挂在那个少年身上。
诶,不对,宋则的儿子怎么在这里?!
宋郁离面无表情的打开东阳县令带来的礼物盒,“爹,他又给您送乡民总结的农务法诀了。”
“嗯?这下面的是什么?”
他拿出来,仔细阅读,眉头越皱越紧,然后当着一脸迷茫的东阳县令的面,把纸张给了宋则。
宋则也紧缩眉头,但当他仔细分辨了里面的内容时,眼睛越来越亮,几乎是朗声大笑。
“这东西好极了!这绝对不是你写的,杨兄,这东西哪来的?”
“我,我没放这东西进去啊……”面对父子俩吃人似的目光,东阳县令心疼的抱了抱胖胖的自己,几乎要哭出来。
“我真不知哪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