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公然翻脸
季昭宁话音一落,堂内众人神色各异,许氏率先站出来反对,“宁丫头莫不是去了几年青州脑子也糊涂了,家里长辈尚在,哪有一个未及笄的女子掌管家中中馈?传出去不是让外人笑话我们季家没规矩”
虽说三夫人向来与二夫人不对付,但也不得不赞同她的话,若是家中长辈尚在,却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掌家,这实在不符合规矩。
季昭宁却淡淡一笑,当着众人的面从自己腰间囊袋中取出一枚小巧的印鉴,老太太抬眼看过去,眼里情绪翻涌。
这的确是季昭宁的父亲季随生的印鉴,见到此印鉴,犹如见到季家家主。
“这的确是大哥的印鉴,不过大哥怎会轻易交给你?”三房的杨氏盯着季昭宁,眼里充满了质疑。
一旁的季惠瑶盯着那印鉴,她并未亲眼看过大伯的印鉴,却也不相信大伯会将印鉴交给季昭宁,毕竟在她的印象中,这八年来,家中并未与四妹妹有任何往来,就是她那个父亲,对她也是不闻不问。
如今凭空冒出来一个印鉴,恐怕没人会相信。
“三婶不信?既然三婶不信,那我就想办法让三婶相信,听说这印鉴是用当今陛下赏赐的黄玉制作而成,极其罕见,既然诸位不信,那就请专业的匠人勘验一下吧。”
许氏咳嗽一声,看见印鉴的瞬间,这丫头的话她就信了十之八九。
“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宁丫头,掌家的事情不是二婶说你,如今长辈还在,你就要这样,你让外人如何看咱们家?”许氏说的十分大义凛然。
季昭宁微微一笑,将印鉴收了进去,正面硬刚许氏,“二婶,我早就听闻大房二房早已分家,如今父亲母亲英勇殉国,我们大房已无长辈,父母托信给我这做女儿的,那我想要回大房的管家之事,又有何不可”
“放肆!”老太太将手中的茶盏摔了出去,眯了眯眼,看向淡然自若的季昭宁,冷声道:“四丫头,谁教你这样顶撞长辈?这里是季府,不是青州,你若是不想安分守己为你父母守灵,那便滚回青州去?”
老太太平日里自诩出身高贵,说话向来高傲,对待家中晚辈也从和和气气,今日如此大声呵斥,还是头一回。
季府厅内顿时安静到落针可闻,没想人敢说话,老太太发这么大的火,谁也不敢上去触她的霉头。
只是有人怕她,也有人不怕她,季昭宁秀眉一挑,玩转着手中的茶杯,冷笑出声,“祖母又忘了,我自小被送到青州,这京城的规矩我还真不懂,您想要撕破脸皮,那我也没必要装什么乖巧的猫了,这两日闲来无事去转悠了一圈,还真叫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您胞弟的孙子前两日啊强暴了一良家妇人,听说那女人跳井自杀了,你们匆忙将这事给遮掩住了。”
老太太和许氏杨氏的脸上的表情齐齐震惊,至于那些小辈,想来并不知情,个个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表哥在他们眼里一向温柔有礼,翩翩君子,怎会干出强暴良家妇女的荒唐事出来。
老太太眼神冰冷,看着季昭宁的眼神像是裹了刀子,她转动手里的佛珠,季昭宁这死丫头,果然和她的母亲一样恶毒可憎,竟然捏了自己的把柄来要挟她?
没错,季昭宁早就知道季家的一帮子牛鬼蛇神肯定不会交出大房的管家权,毕竟听闻陛下刚刚赏赐了大房一干金银财宝,他们当然想牢牢的攥在自己手里,季昭宁倒不是稀罕那些金银财宝,如果她不将大房的掌家权要过来,那么进了季府这深宅大院,老太太捏死她就犹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她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毕竟她受了周氏的好,自然要好好照拂她的一双儿女,自己的命被捏在别人的手里,还如何照顾别人。
所以,她一进京,就在京城呆了几日,好查一查能够捏住季老太太尾巴的事情,只是季昭宁对京城并不熟悉,只能拜托昔日的朋友帮她调查一点事情,没想到,还真查到了一些事情,足够她捏住老太太的尾巴了。
季老太太瞧着季昭宁那满不在意却又胸有成竹的样子,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各位长辈,我就先告辞了,至于我说的事情,你们好好考虑不过我的耐心有限,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祖母,我这人身体不大好,脾气更不好,万一我等的不耐烦了,那我就去衙门跟里头的官员好好说道说道,你也不必怀疑我,我既然有法子查出来你们这些腌臜事,那我肯定也能进得去京兆府。”
季昭宁说完准备起身,看着季老太太越来越黑的脸,她觉得自己今日中午可以多用几碗饭了。
却不想,外面突然冲出来一个婢子,“不好了不好了,老祖宗,二夫人,小公子又发病了,从院子里跑出去,下人们想拦也拦不住。”
老太太扫了一眼季昭宁,面色难看,许氏急忙道:“蠢货,还不快去请府医给小公子瞧病。’’
季老太太觉得自己脑袋嗡嗡作响,大房一脉她向来不喜,熬走了一个赵氏,又来了一个周氏,一个比一个强硬,不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好不容易都熬走来,本以为有了安生日子。
没想到又来了一个季昭宁,如今倒好了,还真是搅的整个家都不得安宁。
季昭宁敏锐的觉察到了老太太的视线,季府的小公子生病了看她做什么?
季昭宁自打进了这厅内,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再结合季老太太的眼神,终于知道这不对劲是什么了,不是说周氏的一双儿女一个七岁,一个五岁吗?
可是这厅内,哪有七岁的女子和五岁的小公子?
这厅内季府二房三房的女眷都在,为何偏偏少了周氏的一双儿女?
季昭宁起身想要跟着那仆妇一探究竟,可是半路却杀出了许氏,“宁丫头,听闻你身子不好,劳累了一早上,还是早些回房休息。”
说完,就招呼仆妇想要将季昭宁给送走,季昭宁一把推开仆妇,仆妇脚步有些踉跄,不想这小娘子这么大的力气,不是说身体孱弱吗
“二婶,发病的小公子是我的幼弟对吧,奇怪,我来的时候,父亲母亲可没在信上说明他病了呀,难不成短短数日就已经缠绵病榻了?”
许氏笑容一僵,季惠瑶却说:“四妹妹误会了,母亲也是为你好,至于九弟,自从大伯父和大伯母去世后,九弟便病倒了,如今大家也在尽力为他治疗,只是不见好转。”
季昭宁眉眼弯弯,笑道:“既然如此,不瞒各位,这些年我在青州拜了位师父,学了些医术,那就劳烦各位为我带路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