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仙姑挨打
仙姑语塞,急得满脸通红,满身是汗,常知县乘胜追击,继续逼问:“你一个清水县的道姑,跑到我山河县来为人祈福,难不成我山河县连个祈福的道士都没有吗?”
说着他看向叶知芸,又拍了一次惊堂木,“叶知芸,你来说,祈福而已,她怎会受伤?你们三个又怎会被困客房,你祖父、祖母以及三十名下人,又怎会被困于老夫人的房中?
真的是两处的门全坏了吗?府中只有一人可称仙姑,还懂法术,你不觉得这是与她有关系吗?她是你请来的,你解释一下吧。”
叶知芸冷静道:“门打不开了,未必就是法术所为,也有可能有人从外面将门拴上了,我和仙姑当时在客房,栓门的自然不是我们,大人应该怀疑当时在门外的人。
仙姑和叶文贤连忙道:“说得对,说得对。”
常知县不慌不忙地反问:“那院墙塌了,总是法术所为吧?”
叶知芸顿了顿,又道:“若是我让仙姑杀三妹妹,何必在自己家里?仙姑法力高强,要杀三妹妹易如反掌,又何必毁坏院墙?”
常知县也觉得她说的有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他迟疑了,“这……”
叶筱白不紧不慢地道:“二姑娘有没有授意她来杀我,现在不好说,可她有没有动杀机,却是明摆着的事。
若是正常使用法力,祈个福而已,仙姑自然是不会受伤地,可我在客房外听到,她伤得极重,就连大夫都让二姐去给她的道观报丧,那么她应是在杀人这种真气激荡的时候,反噬了自己。
换句话说,她这是走火入魔后打偏了,所以没打到我,打中了院墙,她的目的就是要杀我!她是个披着道袍的狂徒!”
她说完冷冷盯着仙姑,仙姑突然意识到这丫头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她一下就气了。
她们二人对视着,其他人却看向常知县,等他继续问。
常知县听了叶筱白的话,有些愣神,这道姑若真杀了叶三,那他是不是也已经死了?
他有些后怕,拼命回忆自己今天有没有什么不适,好像是有的,一个时辰前他午睡起来,下床时好像被地上的小凳子绊了一下,那其实是头晕了吧?
他愣着神,还没有传唤大夫问话,大夫听到有人提到了自己,就跑到大堂边,主动做证道:“叶三娘子说的不错,那仙姑的确受了内伤,普通医术难以治愈,的确有点像走火入魔了。”
常知县清醒过来,喝道:“朱丹桂,你还有何话说?还不从实招来?”
仙姑朱丹桂大声道:“大人,您有什么证据,证明那院墙是我弄塌的?我就是来给老夫人祈福的,但是运气不好一来就病了,又遇到了个庸医,怎么忽然在你们口中就成了杀人凶手了?”
叶筱白步步紧逼,“好吧,你承认自己运气不好,那是不是你把霉运带到了我们叶府?
你们修行之人逆天改命,惹怒上天,上天降祸给你,而你正好来到我家,于是连累了我叶家的运势,财物丢失,院墙塌毁,这些都非凡人所能控制,你这天打雷劈的,你害得我叶家好苦!”
众人一听都觉得有几分道理,百姓中还有人在点头。
仙姑却急了,这丫头真是非要把她摁死在大堂上啊!她管不了许多了,大声嚷嚷了起来:“你也是懂法术的,我的蚀蛊虫就是被你尽数斩下的,我的灵针也是被你的剑吸了,才砸坏了院墙,我受伤也是你的剑气造成的,你装什么装?贱人!”
这个叶三在叶家对她爱搭不理,如今又在大堂上扮可怜,你一不留意,她就露出了獠牙,让她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控制不住地就想戳破她的画皮。
“所以说,你真的是来杀叶三姑娘的?”常知县眼睛一亮,这仙姑是个傻的,自找死路。
“不是的,我没想杀人!叶家将我从清水县请来,是想借我的法力夺回他家秘宝,秘宝就在叶三姑娘身上。”
叶知芸想上去捂住她的嘴,却已经来不及了。
“用叶家之事稍后再说,蚀骨虫一听就是极其歹毒阴狠之物,你夺宝就夺宝,谁准你用如此手段来害人?幸亏叶三姑娘有些本事,若是换一个难以自保的人,恐怕已被你的蚀骨虫啃骨吸髓了吧?”常知县抓住机会便扣帽子,“什么仙姑?分明是害人妖道!将朱丹桂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他话音未落便果断扔下了令签,两名衙役立刻上来,抓住仙姑的胳膊便往外拖。
仙姑大吃一惊,大喊冤枉,她重伤在身,五十大板下去恐怕扛不过去啊。
事态发展之快,叶知芸措手不及,还没有想出对策来,大堂门外就传来了噼里啪啦打板子的声音,以及仙姑的大骂声,“什么狗屁知县,什么狗屁叶家,我金顶观必不会轻饶你们!”
板子声更大了,她的话彻底激怒了行刑的衙役,外面围观的众人也都被这板子声镇住了,鸦雀无声。
叶文贤听到打板子的声音也是心惊肉跳,他洞察人心,已然看出这常知县是站在那死丫头一边的,虽然不知道为何,但这是显而易见的。
那么他想依靠官府逼迫死丫头拿出叶家财物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
他一阵心寒焦虑,觉得叶家前途渺茫,怕是要毁在他的手上了。
“父亲,你快想想办法吧。”叶知芸怕了,万一仙姑死在了这里,金顶观可能真的会来杀掉她。
叶文贤确实还不甘心,想再试一次,那可毕竟是他们家的大部分财产啊!他对常知县拱手道:“大人,我叶家的财物……还请大人做主找回!”
叶知芸听见父亲竟然不是为仙姑求情,而满心牵挂的仍然是叶家的财物,顿时感到又失望又焦急,她想自己再去求求知县,便有衙役进门来禀报说:“回大人,那朱丹桂昏死过去了,还剩下三十大板没有打。”
常知县看了看叶筱白,见她好像挺满意的样子,也放下心来,如了她的愿,他就不会想着法来折腾衙门了,现在后衙内的库房里还堆着那二十四万两烫手的银子呢。
“拖下去,上伤药!明天继续打,每天十大板,打完为止。”
接着,他对叶文贤道:“叶文贤,衙门已按照你的要求关闭城门两个时辰,为你缉拿盗贼,这期间所造成的官府以及各家各户的损失,都由叶家负责。
刚才你在大堂上质疑自家女儿里应外合盗取财产一事,现在已经说清了,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可是那朱丹桂是你家请来的,她可是差点谋害了你三女儿的性命,这事还得说一说。”
叶筱白见常知县十分识相地说到了关键处,便立刻眼眶含泪地对他道:“青天大老爷,自从我亲娘离世之后,这些年我在叶家每天都如履薄冰,命悬一线,我请求与叶家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