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打算烧死齐家人
我看那些油的量，足够烧毁五六间屋子了，那么他动手的日子，应该就在这两天了，那么多的油桶，长时间藏在那里也不安全，他必定会尽快出手的。
齐伯英灭他满门，焚尸灭迹，他应该是想烧死他们吧？”
王皓然消化了一会儿大师姐的推断，忽然紧张了起来，“您的意思是说，他是打算烧死齐家所有人？可是刚到流放地是要先服三年劳役的，服劳役期间只按男女分院而居，不按家族、姓氏啊！他若真的放火，肯定会累及无辜的！”
叶筱白思索了一下，笑道：“走吧，咱们先回去，这两天你就住在我那里，一边读书一边照顾你二师兄，我这几天夜里来这里守着。”
“不行！你一个人，天又黑，我要陪着你。”王皓然急了。
叶筱白嫌他啰嗦，挥手终止了这个话题，让他到前面去赶车了。
回到了桐梓街，陈大夫已经到了多时了，叶筱白只告诉他，他们是去求医问药了，没告诉他他们是去找周琦了。
双方签了契书，契书上写明叶筱白每月支付陈有德酬金五十两白银，但若因陈有德未尽心尽力履行契约，导致契约中断，则需双倍返还酬金。
叶筱白大方地先付了五十两银子，陈有德大夫直到将银子握在了手中，才突然有了实感，一下明白了自己这是走了大运。
“多谢东家！老朽一定竭尽所能照顾好公子！”他突然之间想跪下对叶筱白磕几两，这么多银子足够买五六个下人了！
叶筱白微笑着在廊下的椅子里坐下，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热茶，才道：“既然现在契书已经签了，那我可得提几点要求了。”
陈有德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这么高的工钱不是白拿的，她要开始提要求了，他那点本事他自己心里还是清楚的，不知他若是完成不了她的要求，她会不会真按照契书让他返还双倍佣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不？
“您请说。”他故作镇定道。
“您也看见了我大师弟病重，您也说了，以您现在的医术难以医治他，您既已收了我这么高的佣金，断不会仅把自己当成个小小的陪护吧？”叶筱白直视着陈有德的眼睛，嘴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那、那是自然，不知您还要给我安排什么样的活计？只要是对病人有好处的事，老朽都可以。”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只做与医治和照料病人相关的活，若她提出让他干什么脏活累活，那就违背了契书上的约定了，即使要毁掉契约，退还给她银子，他也绝不会干。
“自然是一边照料病人，一边不断学习，只有提高了医术，才能照料好我师弟！我给你的五十两银子，足够你每月拨出一两来，买些医书来认真学习了。”
叶筱白正面引导完，又接着反面威胁，“若是你敢懈怠，我师弟因你的学艺不精，病情加重了，我疯起来，可是很吓人的。”
陈有德听她前面的话如释重负，不就是要他精进医术吗，他再认真学一学便是，可听了她后面的话，他又觉得责任重大，想推辞了。
叶筱白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便又笑眯眯地道：“这个世界上，普通人只有付出的多，才可能得到的多。
山河县不算游医，共有医馆二十多家，大夫五六十名吧，大家医术差不多，收入也差不多，可是忽然你有了这么个机会，一个月可以赚别人半年的收入，那么你猜其他大夫会不会服你？
就算他们不会来抢你的饭碗，那么以后在整个山河县的大夫界，你指定成为孤家寡人。
若想摆脱这种结局，除非你的医术比他们高出一大截，让他们心服口服，人却总是嫉妒本事略高于自己的人，而对远超于自己的人，只有仰望。
再者，你潜心研究的医术，形成了自己的心得，说不定会变成你家的独门秘方，这样你的儿子、孙子将来可以直接继承，你家也就会有所谓的祖传秘方了！
那这样你说，你家宗族会不会为你单开一页族谱？”
陈有德一惊，立刻想起了自己心地歹毒的嫡母和趾高气昂的嫡兄，虽已过去多年，他仍不由咬牙，“老夫知道了，这就学习，谢姑娘点化！”
叶筱白微笑，“你若有子侄、学徒在身边学艺，可以让他们也来，我这里管饭，他们若能干，也可以赚些小钱的。”
陈有德大夫感激：“多谢姑娘了！”
将路长歆交给了陈大夫，叶筱白十分放心，她和王皓然又一起在王皓然的屋子关门嘀咕了半天，然后王皓然便匆匆走了，回来时带来了齐伯英和孙如月的八字。
深夜，月光暗淡。
山河窑场的大门缓缓打开一条缝，开门的正是白天那位看门人，他先挑着灯笼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看，然后将门彻底打开，向身后招了招手。
一个瘦老头推着个放满了木桶的板车，吱吱呀呀地走到他身边，低声与他说了两句，便将木板车推出了门外，推上了崎岖的小道。
夜黑路难行，板车前挂着的两盏白色的灯笼，在风中摇摆不定，远远看去有点诡异。
终于月亮从云后转出，老头也能看清前面的路了，看来老天都在帮他，他在心里激励着自己。
尽管如此，他还是每走一段，就要歇上半炷香的时间。
足足走了一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座小小的村庄，老头咬紧牙关，一鼓作气将板车推到了村口。
他停下车来，举目四望，忽然之间有些迷茫，前几天他到过这里，也探过路，可是他此刻有点分辨不出来那齐家的狗男女住的究竟是哪座屋子。
他越看越上火，最后干脆一咬牙，心想把疑似的两座房子全点了吧！
他吭哧吭哧地从板车上搬下了六个油桶，已是累得腰疼，但是一想到那对狗男女马上要死在烈火之中，他便又能忍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