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乡试重赌
六月十八日，乡试开始。
萧母亲自做了一碗登科面，下人们站成两列，恭祝三公子名题金榜！
阁楼中的冥羽看着萧宁的背影，心里咬牙切齿。
登科？你这样的下流胚子，要是能登科，除非诸圣眼睛瞎了！
这些天，萧宁抽空又写了几页纸，让她身子再次发软了
文院红墙高耸，碧瓦鲜亮，周边绿树葱郁，交织成荫。
此时，距离开考尚有一个多时辰，然而文院之外却已然人满为患，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大片，怕是不少于五千之众。
既有送考之人，更多的还是身穿儒袍的考生。
萧宁的心中不禁有些惊讶，够资格参加乡试的，都是已经达到童生境的文人，平日里没见到多少，没想到居然会如此之多。
实际上，大部分按律修炼文道之人，在没有取得秀才身份之时，大多数都是闭门埋头苦读，很少外出游历。
像萧宁这种坐不住的，反而是少数。
距离文院门口约十米左右，一条红线将大家隔断，只有参加本次乡试的文人才能进入里面。
沿着红线边，站着几十个士兵，是本地官府派遣来维护秩序的。
除了这些士兵外，还有数个身穿儒袍的文人，孙跃正在其中。
文院附近的一处阁楼上，一双明媚的目光，恨恨的看着跨过红线的萧宁。
这小子终于出来了，没了那个高手的保护，看本姑娘如何对付你！
不过文院这里不是她可以下手的地方，小狐狸也不着急，她很有耐心。
如果他真的能通过乡试，立下文坛，那更好了！
到时这小子的才气更足了，再将其拿下收获更大
不过，这小子真的能通过吗？小狐狸心里有些嘀咕。
科考可不是像作诗一样，灵感迸发就行，科考所考乃是对诸子经典的理解，据她这段时间的调查，这小子根本没系统的学过！
萧宁跨过了红线，就来到了孙跃的面前，微微躬身道：“孙教授，早上好啊！”
他也是上次文会后才知道的，这孙跃还是江都学院的教授。
打个招呼，混个眼熟总没错的嘛，说不定后面还要到江都学院学习呢。
孙跃仰着头看天，仿佛天空中变幻不定的云朵激发了他的某种灵感，以至于他对地面上的一切都无感
这是，他身边的一个年轻文人接口了：“你是萧宁？”
“在下正是萧宁！兄台贵姓？”
那年轻文人折扇轻轻摇动，皮笑肉不笑道：
“我叫王雍，王旭是我胞兄！”
王旭的兄弟！
林苏瞳孔微微一缩，接着淡淡一笑道：“原来是王兄，幸会！”
“科举考试，比拼的是文道底蕴，不是靠着偶尔迸发的灵感，写几首诗能过关的，萧公子可认同？”
“没错，那又如何？”
王雍笑了：“如何？呵呵，人贵有自知之明，垃圾终究只是垃圾。”
萧宁鼓掌赞叹：“王兄话糙理不糙，垃圾终究只是垃圾，多么深刻的领悟啊！比如王兄的胞兄，就算混了个秀才称号，号称楚州四杰，最终不也现了原形。”
王雍手中折扇顿时停住，眼中寒光迸发。
他身旁的几个年轻文人，一同将目光聚焦在萧宁身上，满是不善。
“呵呵，萧兄好一张利嘴，不知腹中文采是否也如此犀利？”王雍冷冷道。
“这就不劳王兄费心了。”萧宁淡淡道。
“某些人怕是心虚了，可敢赌一赌？”
“哦，赌什么？说来听听。”
“今日开考，就赌乡试成绩，名次在前者赢，名次在后者败！”
萧宁没有回答他，而是将目光转向孙跃：“孙教授，这文院之前，圣人之地，也能开赌？”
孙跃面无表情：“文人之间的比斗怎么能算赌呢，这是文道交流，乃是一件佳话，老夫就当个见证人吧。”
“哦，原来如此，赌注是什么？先说好，我可没有银子。”萧宁两手一摊道。
“有辱斯文！我辈读书人，岂能赌这些黄白之物。”
王雍轻蔑一笑，继续道：“昔日淮阴侯受胯下之辱，而后奋发图强，终成半圣，此乃千古佳话，我们就以此为例，败者从胜者胯下钻过，并回答胜者一个问题，不得隐瞒。”
全场鸦雀无声，虽然不赌钱，但对文人来说，这比赌钱大多了！
不是谁都可以当淮阴侯的，对绝大多数文人来说，承受胯下之辱，必然导致文根蒙尘，文路断裂！
萧宁哈哈大笑：“效仿先贤，倒也有趣，败者日后如有所成就，还要感谢今日的胯下之辱”
王雍心头大跳，连忙道：“那你可敢赌么？”
“赌啊，为什么不赌？说不定这又是一段文坛佳话！”萧宁大声道。
“那好，写下契约吧！”王雍面露喜色。
他身边的一个年轻文人早有准备，拿出一张宝纸道：“两位兄台有兴，在下代写！”
契约：
甲乙双方设赌，以科考成绩为注，名次高者赢，名次低者败，败者需钻过胜者胯下，并如实回答胜者一个问题。
立此约为证，不得反悔，违者文根自断。
契约写完，王雍唰唰在甲方写下自己的名字，转手递给萧宁。
萧宁接过纸，略有些犹豫道：“这用宝纸写啊？”
王雍心中狂跳，面色淡定答道：“既然萧兄觉得这是一段文坛佳话，又岂能随意书写，用宝纸更显庄重。”
萧宁拿起笔，刚欲书写，突然又停住，众人心跳加速，这小子又搞什么幺蛾子
刚才代写的年轻文人急道：“不敢签么？真是浪费我的宝纸，不签也行，你抽自己一嘴巴，承认自己刚才说话是放屁，此事就此揭过！”
萧宁大怒：“签就签！”
提起笔，在乙方写下自己名字。
“如此文坛佳话，我也来助个兴吧，算我一个！”刚才写约的那个文人也提起笔，在甲方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朱温。
“一对二？孙教授，这怎么能行？”萧宁目瞪口呆，抗议道。
孙跃淡然道：“当然可以，赌约上又没有规定说甲方是一人，同理，乙方也可以多人。”
“对对对，这等佳话，我也参加。”
第三人站出来……
“等等！”
萧宁抬手止住，问道：“如果我胜了一人，又败给另一人，该如何算胜负？”
“赌约写得清楚明白，你败给谁，你就兑现赌约给谁，同样，你赢了哪个，也找哪个兑现赌约。”
萧宁沉思良久，咬牙点头：“好，你们愿意赌的都签了吧，哼哼，签之前考虑好，人多了，我总有机会赢，让我难受，我会在败了的人身上加倍找回来！”
“哈哈，你吓不到我们”
一时之间，王雍身边的年轻文人接连落笔，将名字签在了甲方下，一共是十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