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今日起，你便是吾之守护
将丹尼尔送至学校，二人返回。归来时，彭佳禾托腮凝视店门口，期盼不已。“哟，回来了，还早呢，不如找个地方把刚才那首歌唱的录下来。”
彭佳禾立刻跃起，对林木说道。这丫头确实可怜。以前住在小屋，林木每晚还会回来，她每晚都能黏着林木，这几日林木在外奔波，这丫头怎能忍受！高雅文微微点头：“我也想听。”
林木无奈道：“好吧！找个录音室试试。”
……前往录音室的路上，高雅文问林木：“你打算何时开业？”
林木想了想：“就这几天吧，一直闲着也不好，做点事才会觉得充实。”
高雅文点头：“嗯，也好。另外，下午我说的，我打算出去走走看看。”
“之前一直在魔都，一是工作，二是家庭，现在有了你和甘敬，我也能安心了。再者，之前与远洋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我在这行也不好意思待下去，想去京城和金陵看看，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新行业，正如你所说，不能一直闲着。”
林木闻言疑惑地看向她：“不是因为别的打算离开？”
高雅文转向林木，似笑非笑道：“那我应该因为什么离开呢？”
林木看着她的笑容，顿感不寒而栗：“没有没有！”
彭佳禾在后方一头雾水，但她听懂了一句话，这个与她争抢林木的女人要离开一段时间，哇，太好了，终于没人跟我抢林木了！
……然而，抵达录音棚后，他们发现录歌并不简单。因歌曲无谱，林木也不懂，只能请录音棚的人帮忙编曲并制作伴奏，但这伴奏并非一晚能完成。 林木轻吟一曲，为录音室留下示范，交付定金后便踏雪而归。归来时，先将彭佳禾送至府邸，随后林木与高雅文一同重返酒馆。
然而今夜，不再有昨夜仰望星空的静谧。高雅文直言欲游历江湖，探寻新兴商机，非为他故，林木自不会阻其前程。世人皆言小别如新婚，谁知短暂离别更胜重逢。次日黎明，高雅文整装待发。
早餐过后，高雅文对林木言道：“甘敬已来电，片刻即至。”
“嗯。”
林木正清点杯碟，估算所需，闻言忙中抽空回应。高雅文含笑望着他：“我需安排后续事宜，以免你们身份泄露！”
林木思量其言，揣测是否另有所指。“哗啦……”
帘幕轻掀，甘敬步入酒馆，环顾一周，颔首微笑，随即走向高雅文身旁。
今日甘敬之装扮迥异往昔，仿佛瞬间抛却旧日风格，紧贴高雅文。她身着高雅文钟爱的深粉色长裙，发丝修剪得更短，更显亲昵。往日二人并立，差异明显，今日……仿若双生，令林木错愕。
此情此景，难以言表，格外……嗯，格外……令人振奋。高雅文向林木招手：“你过来！”
林木穿过柜台，高雅文指尖轻转：“出来吧！”
林木应声而出，站于二人之间，那感觉更为强烈。
两张相同的面容，同样的装束，只是笑容与沉思间的微妙差异。
高雅文取出一枚钥匙：“这是我家的钥匙，以防万一，车钥匙你收着，开店采买或接送丹尼尔、探望父母，用我的车更妥当。”
“有空带甘敬去我家，蓝色行李箱里有些未曾穿过的新衣，挑几件适合她的，当作日常伪装。”
“我打算沉淀心绪，放松一番，在我回来之前……”
高雅文俯身握住甘敬的手，甘敬微愣，仰视高雅文。
高雅文另一手牵起林木，将他的手交予甘敬：“你就是我。”
林木疑惑地望向甘敬，又看向高雅文，此举似乎不妥。高雅文话毕轻拍甘敬的手：“照顾好他们，拜托了！”
甘敬怔怔地看着高雅文，片刻后，紧紧握住手。
高雅文见状松开手，看着相握的双手，轻叹一口气。
“一切安排妥当，我该启程了！”
她伸个懒腰，提起行囊，起身走向门外。
林木与甘敬齐齐目送高雅文离去。
“我送你去机场吧！”
林木提议。
高雅文未回头，挥手告别，身影消失在门口。
林木拉着甘敬走出酒馆，目送高雅文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她……是不是知道了？”
林木低语。
甘敬低头，脚尖轻蹭地面，默不作声。
高雅文离开西子坊，拦下一辆马车。
“去机场，多谢。”
马车启动，她回首望向车窗外，转头微笑，从包中取出墨镜戴上，靠在椅背上微抬首，似在闭目养神。
马车轻刹，微晃，墨镜边缘滑落晶莹泪珠，沿眼角滑落，掠过脸颊，停在嘴角。
她舔了舔嘴唇，咸咸的……
直至高雅文远去，林木与甘敬仍立于酒馆门前，未曾离去。二人感慨之际，彭佳禾到来。
“咦，雅文姨，林木，你们在看什么？”
彭佳禾走近，探头望向二人视线所及之处。
彭佳禾的声音将二人拉回现实，林木长舒一口气。
甘敬转向彭佳禾：“是我，佳禾。”
彭佳禾大惊：“不是，甘敬姨，你怎么扮成雅文姨的样子？”
林木拉住彭佳禾的衣领，对甘敬道：“你还有工作吧，明天周三，我去接你。”
甘敬受过高雅文指点，自然明白周三对高雅文的意义。
甘敬离去，林木领着彭佳禾回到店内：“雅文有事外出，对丹尼尔和她父母都不放心，所以这段时间甘敬姨可能要在必要时假扮雅文姨。”
“告诉你，是怕你在丹尼尔面前说漏嘴，你可要保密！否则小心我逃走！”
彭佳禾本在认真听，闻言瞪了林木一眼。
“逃逃逃，你逃啊！谁稀罕你似的！”
林木闻言转身出门，彭佳禾立刻跳起，拉住他：“你要去哪儿？”
“录音室发消息说伴奏做好了，叫我过去，我还想录首歌，请他们再帮我做伴奏。”
“下午我打算添置些餐具和厨具！”
“我打算后天或大后天开业，开业时请大家吃饭，你觉得如何？”
彭佳禾虽嬉闹，但大事上颇有道理，闻言点头：“嗯，可以！”
“走吧，关门，出发，路上慢慢说！”
林木揽住她，推门而出，锁好店门，驾车带彭佳禾前往录音室。
彭佳禾坐在副驾，掏出小本本，边思考边记录：“请谁好呢？”
“甘敬姨肯定要请，徐丽姨你也得请，江莱不用说，陆晴……”
“哎，林木，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你这是桃花运旺盛啊！”
林木专心驾驶，闻言耸肩，继续前行。
彭佳禾则专心统计：“嗯，江浩昆，请不请呢？” &34;请吧，此番相助，实乃大恩！”林木含笑道。
彭佳禾挥毫疾书，接着思量两人交游之广，看是否遗漏了什么密友。
不多时，马车抵达琴箫阁，停稳后，林木与彭佳禾一同下车，向阁楼缓步而行。
途中，彭佳禾好奇地问：“嘿，你还擅长其他曲目？哪首歌最动听？”
“听过了便知！”林木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
魔都的琴箫阁，因地理位置优越，不论是乐器还是技艺，皆属上乘。然而，其收费亦不菲，一曲清唱约值一千至一千五百两银子，加上伴奏则需两千两，林木还需编曲，对方收取五千两，但物超所值。
见到阁楼的主管，林木未急着录曲，告知对方还需录一曲，需配乐时，那人便笑了。
此类活计报酬丰厚，且不复杂。编曲虽对外行而言深奥，但林木已有基本曲调可供参考，实则不难。况且抒情曲目乐器通常简洁，不致繁琐。
林木当即付清尾款，新曲费用一并结清。录音师询问是否先录另一曲，林木摆手道：“不必，一起录吧！”
“怕录完这一曲，下一曲便唱不出来了。”
录音师审视歌词，点头道：“明白，明白，那你午后过来，我们应能准备妥当。”
“好！”林木点头应允。
他瞥见彭佳禾歪头凝视歌词，伸手轻拉她的小辫，“走吧！”
“哎呀，你真讨厌！你！”
彭佳禾嚷嚷着被拉出门去。
暂不录曲，林木带彭佳禾前往市集，按早间统计为餐馆添置餐具厨具。因先前已购置一些，店面不大，即便满座，所需餐具也不多，数量有限。
或许因厨艺源自彭海，加之厨师对工作的执着，他对这些器具颇为讲究，挑选颇费时日。
待他与彭佳禾购毕，已是午时。琴箫阁传来消息，新曲编曲完成，伴奏已备，通知林木午后可随时来录曲。
林木便不再返回，携彭佳禾在外用餐，午后直奔琴箫阁。
录音师见林木到来，交代了录曲注意事项，林木便步入录音室，彭佳禾留在外面。
她抱臂坐在椅上，想瞧瞧林木所谓的新人曲究竟是何物，竟要瞒着她！想了想，她悄悄拿出手机，对准录音室的玻璃，打算录下林木，若出丑便以此嘲笑他。
林木步入录音室，关上门，站在麦克风前，轻轻触碰，调试后，向外面点头，闭目慢慢酝酿情感。
他从未想过转行做歌手，亦无此天赋。除非再遇他人，且此人有此才艺，并愿给予奖励，或许可一试，但说实话，林木对此并无兴趣。
而这首曲，其实是想唱给高雅文听的。
他尊重高雅文的想法，但这不代表一切都听她的。他想将此曲献给她。
于是，便有了此刻。
高雅文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掠过，从嘉里广场的尴尬初见，到游乐园的三口之家合影，再到明珠酒楼为她突然，林木睁开眼，向外面做了个手势。
音乐响起，林木启唇。
我不会演戏，没有演技，生活平淡无奇，人生的舞台离落幕尚远。曾倾尽所有，只为生活更美，却学会一切，失去你。人生如戏，时而荒诞，看似滑稽，但我从未想过放弃彭佳禾在外悄然录像，原是打算日后嘲笑林木，但听了几句，她收起玩味的表情，变得严肃。
她忽然明白，为何林木说唱完另一曲便唱不出这首歌！嘿！人生如此，活着便是学习嘿！值得自豪，趁我还未老去嘿！人生如此，活着便是不断寻找嘿！值得自豪，下一站，我是你的依靠林木唱罢，睁开微红的眼眶，眨了眨眼，微笑，向外面点头。
彭佳禾感到眼眶也泛红，吸了吸鼻子，讨厌，唱这种煽情的曲子见录音师示意无误，林木摘下耳机走出录音室。
“如何？”
彭佳禾已收起手机，闻言立刻热烈鼓掌。
“好！”
“啪啪啪啪啪！”
录音师也鼓掌点头，“很不错，作为非专业歌手，你唱得真好。”
“您要休息一下，还是直接录第二首？”
林木微微舒气，“直接开始吧！”
有了第一曲的铺垫，第二曲更为熟练，也不再那么伤感。
这次速度明显加快，林木再次走出录音室。
录音师调整了两首曲目的音效，播放给林木听，林木听完点头，“可以了。”
录音师复制了歌曲源文件，装入玉碟，递给林木，准备删除。
“等等，也传一份到我手机。”
林木说。
彭佳禾连忙凑过来，“我也要，我也要。”
录音师分别将两首曲目的文件发送给林木和彭佳禾，当面销毁文件，表明录音室不留备份。
“那好，多谢了。”
林木起身告别，边走边翻到高雅文的信笺，想了想，发送一条信息。
“昨日答应为你唱的曲，欠你一日，再多唱一首给你听。”
信息发出，见发送成功，林木悄悄松了口气，将两首曲发送过去。
彭佳禾偷偷瞄了一眼，心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我也发！“甘敬阿姨，林木他把我弄哭了，你要替我做主啊！”
发完信息，她才将两首曲的文件发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