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要开始了

    老曾头顿之，复大步前行，李壮大骂曰：“曾宝，汝不义之徒，不认村里人，吾等亦不认汝。焚曾宝此狗窝矣。”

    未出村，老曾头屋已起火，老曾头转身视火光冲天之院，扭头复行。李壮等亦追出曰：“曾宝，吾告汝，汝今日去，明日吾等掘汝祖坟。汝老曾家不配在大鱼村。汝等数人往，将老曾家牌位皆取出掷粪坑中去。”

    老曾头本欲往村口行，乃于此时转身，往后山行矣。余忆老曾头言，自后山亦可出村。

    老曾头直走到村外始哭出声来，老曾头一边拭泪，一边前行：“吴先生啊！汝言，吾曾家到底何处对不住彼等啊？”

    “不言吾父等如何。吾子死之后，吾以村中年轻人皆为子。就言李壮子，当初吾为救之，为其觅偏方，三九天下冰窟。”

    “吾如此倾心对之，彼等恨不得吾死也！”“彼等焚吾屋，弃吾家牌位。吾若不携吾爹、吾儿之骨，彼等真能掘吾祖坟矣！彼等何与吾如此大仇乎？”“莫说，吾老曾家守村多年，纵吾为无用之老翁，乡里乡亲亦不当如此待吾也！吾思不通也！”

    老曾头至一片坟地边，哭坐于一堵矮墙下。

    余伴老曾头立于原地，望村里。立于吾之位，恰对村里之况一目了然。

    老曾头家之火势未灭，有人确自一似祠堂之处往外掷牌位，有人尚于牌位上踩数脚。大部人皆归家中，推磨盘以堵门。

    余方注意到，全村似唯老曾头家无磨盘。

    按理说，磨盘之物，不须太多，一村有三四个则不少矣，家家皆有磨盘，即磨盘别有他用。

    磨盘之用惟老曾头不知矣。

    老曾家被骗甚惨！

    一人欲骗一村之人则不易，若一村之人合谋骗一人则必能成，老曾头乃最不幸者也。

    待老曾头哭罢，余坐其旁曰：“吾言老曾，汝携家当而出，岂无他物遗留？如香炉子之类？”

    老曾头此真急矣：“吴先生，吾与汝言数遍矣，吾家无害人之物，汝何不信？吾今起誓，汝信否？”

    余摆了摆手：“吾非不信，乃欲告汝一事。即，汝家无之物，若他人皆有，那代表着何事？”

    老曾头愣住曰：“汝何意？”

    余曰：“汝想，当初七家至大鱼村种七树，为何？真为见证七家之情谊？亦或为某种约定？余个人更倾向于某种约定！”

    老曾头犹不悟余意！

    余续曰：“汝复想，若那六家皆有鬼鼎，独汝家无，又代表着何事？”

    吾等可否认为，当初七家联手于某处得鬼鼎。彼等约好，每人携一口鼎去。独汝老曾家之先祖未动手。” “一群狼中若出一不合群之狼，岂曰，其必死乎？”

    老曾头惊起曰：“汝言，当初吾老太爷以未取那鼎故丧了命？彼等六家合手算吾家，即因吾家无此鼎！” “此唯吾之推测。”余反问道：“当初七家人中谁家先祖修为最上？”

    “曾家！”老曾头曰：“吾家先祖之官非最上，本事实最上，此点汝无须疑。”

    一家之风如何，尽可自其平素之行止作风中推断而出。观老曾头则知，曾家祖上宜为忠厚、正直，乃至有些刻板之人。

    如此之人，易被控，亦易遭排挤。加之其本事最巨，为人联手算计，亦不怪也。

    老曾头至此时，不知何由犹豫起来：“吴先生，汝之推测能准乎？”

    余笑曰：“汝坐下观少时便知，将始矣！”

    “何事将始矣？”老曾头扭其颈曰：“汝欲使吾观何事？”

    余向村之方向扬其下巴：“汝尚记，吾于汝守水之室中，向水缸中掷些许物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