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自己看

    “算汝识相！”老妪冷哼一声，使二愣子抱其青铜鼎，扬长而去。

    老曾头怒于室中直转圈：“此特么谓何事邪？吴先生，汝勿怒。彼老妪脑子有病，汝勿与之一般见识。吾村人多通情达理者。”

    余敲案曰：“若有人不通情达理，汝当何为？”

    “吾特么抽之，吾……”老曾头怒其须乱颤。

    余又淡然曰：“若全村人皆不通情达理邪？”

    老曾头终闻余言中有话：“吴先生，汝何意？”余取桌上茶杯：“有酒乎？吾等饮两口，边饮边言。”

    “汝待须臾！”

    老曾头室中屋外忙合数度，乃得数小菜：“吴先生，家无他物，惟咸鱼、咸菜此等物耳。酒亦非善酒，

    “此甚善！”余执酒瓶自斟一杯：“老曾，吾问君三事，君思之而后言。”

    老曾头为余所惑：“吴先生，吾不明，君意何也？”

    “君速明之！且，君速作抉择。”余向对方竖一指曰：“第一问：若，君明知一人君识之数时者为是，一群君识之数十年者为非，君将择何方？”

    余又竖第二指：“第二问：牺牲与送死，有何异？”

    余不待老曾头言竖第三指：“若，余言若，众人皆以道德缚君，一致要君死之时。君择，使人皆言君善，而死。或使人皆骂君，而生？”

    余放手而下：“君善思而后决之！”

    老曾头晓吾意，一杯复一杯饮酒于口，不肯言，待一瓶酒饮半，方红目问曰：“吴先生，此乃汝猜也，或……”

    吾摇一指曰：“猜也！然猜测时或成实。”

    余继言曰：“今，尚差一导火索，俟导火索引至，余预测之事亦当发。”

    老刘头尚欲取酒，闻有人在外呼曰：“老曾叔，老曾叔……李壮家之灯灭矣，汝速出视之！”

    老曾头手一哆嗦几不得执酒瓶，余抬手按之：“当来者终来，吾等俱往视之。”

    老曾头衔烟袋，头不抬而前行。余不紧不慢随之于后：“此村中家家常明一灯邪？”

    “嗯！”老曾头点头曰：“长明灯乃村人之信号，村人皆视灯光照应之，余素亦于村中巡夜，视谁家灯灭则入视之。”

    老曾头引余至一村民院外：“此乃老李家！其祖上亦守水营之人。”

    老曾头言间，余已自院外跃入。

    余足方落地，李家之门已自内推开：“汝跃吾院欲何为？”

    老曾头亦自大门奔入：“李壮，吴先生来捉鬼。汝速……”

    “吾家无鬼，何处凉爽何处待之！”李壮转身欲入屋，老曾头适才于院中呼之一声，余已现于其人背后，手中白昼疾刺而出，顿将人刺一洞穿。

    “吴……”老曾头几惊亡魂：“吴先生，汝何能杀人？”

    “吾杀人乎？”余以刀挑李壮转身时，老曾头已愕，因余刀尖挑一纸人。

    “此……此……”老曾头久未出言。

    余甩掉挂于刀尖之纸人，侧身冲入屋中，李壮一家三口，已整齐躺于炕上，每人皆挺身，双手交叠于胸前，着鞋之三足皆平伸于炕沿外，足上已为人缠一道白绳儿。

    余三刀挑断三人足上之白绳，自手一刀刺向炕柜。

    刀之刃于柜门隙中长驱直入之瞬，卧于炕上之李壮骤起，双眼无神而视余之面。

    余反手遽抓赵壮之颈，强按人于炕上，左手之刀随起，紧贴李壮面颊刺进炕席中，幽幽绿火自炕席隙中飘然而起时，余松刀柄退至一旁：“汝自观之！”

    老曾头伸手推李壮身两下，后者一动不动。

    余立火炕边曰：“勿呼，汝呼不醒之。待明朝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