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速回

    余低声曰：“老曾，汝试能否套其言，问老刘家中尚有何物乎？”

    “无需套！”老曾头摇头曰：“老刘之家值钱者皆为老太太建房所败祸尽矣，家中除此锅碗瓢盆，尚有何物？”

    余于老刘家中里外转圈数周，果家徒四壁也。

    老曾头知余乃觅物，遂曰：“余告汝，村中有不正派者数人，实骗过此痴儿。问其家有何宝物乎？”

    “后于痴儿家骗出一香炉，彼数人欲持香炉去售，结果为收古董者弃之，曰一文不值。”

    “余谓之，彼数人即为痴儿所骗，好吃好喝供痴儿小半年方骗一香炉。为此事，余亦揍彼数人一顿。连痴儿亦骗，太特么缺德矣。”

    老曾头连向地上呸两口，余却对那香炉生兴趣：“那香炉何在？”

    “即在里屋！”老曾头携余入里屋，于刘家供老祖之处翻出一黄铜打造之三脚香炉。

    此香炉观之似有些年头，然，黄铜制品必不值钱。无怪乎那几人遭一顿臭骂。

    余执香炉观数眼：“行，先归汝家去！”余抱香炉行出，二愣子随吾等后，口中一味哀告：“汝将炉还我……汝将炉还我……”

    余回身一抖腕，左手上之追魂索飞射而出，于二愣子手腕连缠两圈后，追魂索上之龙头复扣锁链，二愣子亦随之闭口。

    老曾头惧而急求情：“吴先生，彼乃痴儿，汝勿与之一般见识。”

    汝勿理之，二愣子不能何为。昔数人骗之之时，其亦边哭边追，不敢上前打人。余多哄哄之则善矣。”

    余摇头曰：“老曾，非余欲与之一般见识。余不能使人在背后如叫魂儿般唤余。今鬼魂入村，在吾等背后言语者，活人也，亦或死人也，汝能吃得准乎？”

    “吾吾……”老曾头亦不敢言。

    余拽二愣子归老曾家，将香炉弃于桌上：“老曾点灯。往灯油中掺点犀角粉。余试之，能否看出些许？”

    老曾头举油灯曰：“一香炉中能有何物哉？”

    余沉声曰：“柳树下那具尸体，当自汝守水之屋中挖洞入村，其出之处即刘家。”

    余以刀轻击香炉两下：“彼何故他处不选，独选刘家？若非其中有其所欲之物，即老刘之家有何特殊之处？”

    老曾头曰：“其人岂不死于外乎？”

    余摆手曰：“汝自言，老刘之家曾葺屋。彼尸趴着之位，原为何处？”

    “老刘之家院也！”老曾头恍然大悟：“彼地即老刘之家院，余幼时亦曾往。”

    “老刘之家那棵柳，最初即种于院之最当中，刘家老太太葺屋时，钱不足。遂缩其院，又拆一跨院。其家今所居之处，应为老刘之初内院。”

    昔时，高门大户之宅皆有跨院，刘家先祖为千总，正六品之武官也，其宅必不甚小，余入刘家后，遂估摸其祖宅之大致面积矣。

    其尸趴着之处，当在宅内，亦祖宅之杀阵所在也。

    老曾头顿生精神：“那吾等速归视之！”

    余摇头曰：“吾等即便归，亦无法解刘家之秘。不若于他处着力。”

    余当时不去缚尸之双手，乃觉尸中无鬼魂也。

    事实证之，余之推测不误，余放火烧尸之双手，其皆无任何反应。若尸中之魂魄尚在，其早当暴起伤人矣。

    一能顺水入村之妖尸，魂皆为人所抽去，尸被弃于外，人难免生疑。

    余以为，尸身魂魄之所存，在于刘家，唯其藏之甚密耳。

    老曾头似知余意，默然退至一旁。

    余反复观香炉数遍，亦未见其有何怪异。

    余忽生一计，以手按香炉开口，迫一股阴气入炉中。

    阴气入炉未几，炉中竟有声若水鸣！

    此香炉能凝阴气为液态乎？

    若余以阴气充满香炉，当有何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