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就这个精神胜利法爽
那日魏嬿婉走后，皇帝晚上便召了如懿侍寝。
一室旖旎风光下，皇上看着如懿那高高嘟起的嘴唇，竟出了神，他不由得想起了白天见到的魏嬿婉。
那宫女虽与如懿只是几分相似，却胜在年轻水灵，尤其是眉眼之间那股惹人怜爱的媚态，直勾得他心驰神往。
“皇上，你在想什么呢？”如懿见皇上在这种关键时候神游，不满地噘嘴道。
此话一出，皇上眼前魏嬿婉的模样渐渐模糊、扭曲，最后又合成了身旁躺着的如懿。
“朕想到了你年轻的时候。”
皇上看着如懿的模样，心下不由得感叹岁月不饶人，当年她的名字还是青樱，周身散发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灵气，给他深宫里的年少时光增添了几抹亮色。
他不记得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懿动不动就要噘起那张嘴，原本灵动的两弯柳叶眉也变得“飞扬跋扈”，每每蹙眉之时，一眼望去只让人感到凌厉刻薄。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懿爱上学着长辈们那般给自己粗短的指头硬生生套上款式花哨的护甲，又给自己穿上一身老气横秋的旗装。有时与她站在一起，皇上竟会莫名生出几分对长辈的敬重之情，平日里也总感觉她和后宫其他妃子待在一处格格不入，反倒是和他的养母钮钴禄氏在一起时，画面看起来协调许多。
当年那个娇俏地喊他“弘历哥哥”的女孩，似乎在他不知不觉中远去了，只留下眼前这个噘着嘴的名叫如懿的老气女人。
只是这些话，皇上是断不敢与如懿说的。
不然她若是恼了，只怕那嘴还要噘到天上去。
那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怎么，皇上这是嫌臣妾年纪大了？”如懿娇嗔道。
“不，朕只是怀念与你一起的年少时光。”
一听“年少”二字，如懿的dna动了，下意识念出了那句：“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虽说这句诗他们已经念过无数遍，可皇上却总是不见腻味，此时他也像是很受用一般勾起了嘴角。
“墙头马上是朕与你看的第一场戏，如今也过去多年，朕有时也不由得感叹物是人非。”
“皇上为何如此悲观？臣妾倒是觉得，虽然过去这么多年，可是我们的心意是一样的，犹如真金过火，百炼不衰。”
皇上对此不置可否，想了半晌，只好回应一句：“如懿啊，你还是这般口齿伶俐。”
之后又搂紧了怀里的如懿，尽管他的心中想着另一个人，可是碍于之前的事，只得暂时作罢。
翌日，翊坤宫中。
如懿让下人摆出文房四宝，自顾自地默写起了昨天皇上写的诗。
默到动情处，她也忍不住嘴角上扬，连带着落笔的笔触也变得活泼起来。
“主儿，您今个儿心情看着格外不错啊。”惢心见状，会心一笑道。
“昨天皇上跟本宫提了好多以前的事，这首诗就是他写给本宫的，惢心，你看。”
惢心虽然也不是什么文化人，但也认得几个字，隐约猜到其中的含义，不由得羞红了脸。
“主儿，看来皇上还是挂念您的。”惢心打趣道。
“也是，先前李玉还叫本宫提防魏嬿婉，看来也是他忧思过头了，本宫和皇上的年少情意，岂是旁人能轻易超越的？”
想起昨日与皇上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懿越发感到愉悦。
“主儿，愉嫔娘娘来了。”三宝通报道。
“海兰也来了？叫她进来吧。”如懿漫不经心地说道，她此刻正沉浸在与她少年郎的美好回忆中，有些不满旁人的打扰。
“是。”
海兰前日见如懿临时被传去养心殿迟迟不归，心中万分忧虑，这会儿见如懿已经回宫，暂且松了口气，却还是担心如懿的近况。
“姐姐，你昨日在皇上那儿可有受什么委屈？”
“委屈？皇上昨日待我可好呢，你就别操心了，海兰。”
“可是……姐姐，那个魏嬿婉，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魏嬿婉啊……皇上昨天给我写诗，回忆起我们以前的事，那个魏嬿婉就在一旁伺候笔墨呢，”如懿回忆道，“不过你担心得对，皇上给我写这种诗，她若是传出去了，我也怕惹人笑话。”
说罢，如懿娇羞地嘟嘴一笑。
“姐姐……皇上给你写了什么诗啊？”海兰好奇道。
“就是这首，你看看。”
海兰拿起如懿刚默好的一首诗，见了上面写着的诗句，也忍不住噗嗤一笑。
“没想到，皇上也与姐姐有这般情趣。”
“我也没曾想他有这般用心，昨儿晚上皇上还跟我聊了好多以前的事呢。”
提起昨晚之事，如懿宛如初恋少女那般羞涩掩面。
可海兰为如懿高兴之余，也没忘了那几件她认为要紧的事。
“对了，姐姐，除了伺候笔墨，皇上可有罚过魏嬿婉？”
“那倒没有，皇上与我写过诗后，就叫她回长春宫了。”
“什么？我花费这么多功夫让皇上知道这事，他竟然如此轻易就放过了魏嬿婉！姐姐，你为何不向皇上进言，好好教训她一顿？你是有理的，她是没理的，皇上又同你有多年的情分，你若开口，皇上于情于理都得让她脱层皮！”
“皇上是因为魏嬿婉和我长相有几分相似，这才舍不得重罚了她，可见皇上还是爱惜我的。”
海兰闻言顿觉无语，她这个姐姐只要一碰上那少年郎，便会无端降智，也正因如此，她才愈加执意于守护如懿。
“姐姐，你就是太好性了，才叫她们总是欺负了你去！”海兰听了如懿的说辞，越发感到愤愤不平，“不过你放心，姐姐，我绝不会让魏嬿婉好过。”
“海兰，你老跟一个小宫女较劲做什么？”
“姐姐，你忘了吗？这个魏嬿婉之前勾引皇上，她的长相也和你年轻时有几分相似，难保皇上日后不会动心，更何况她先前在花房时都能攀扯上皇后，可见也是个有手段的，咱们可不能让她出头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