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诡异的人脸，仗义的小天
窗外，一张破碎的人脸趴在玻璃上，死死的盯着屋中众人。
那张脸似乎是一个女人，头顶处好像被利刃切割过，只剩下一半的颅骨。
诡谲的脸上，有无数道细小的刀疤，还在渗着鲜血。
毫无生机的瞳孔，充血发红的眼白，看的人汗毛倒竖。
嘴角以一种违背生理的角度，向上咧开，放在那布满刀痕的脸上。
像是诡异的笑容，又像是在狰狞的的哀嚎。
长长的头发被高高的束起，好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半空抓着。
这一幕让张刀金双腿都颤抖起来，声音也随之变得不再稳定。
他指着窗外，张着大嘴，甚至忘了呼吸。
黑白无常听到他说有鬼，急忙回头，也看到了这张诡异的脸。
还不等黑白无常有所动作，窗外的脸突然破碎，消散在夜幕之中。
张刀金被吓得不轻，即使去了地府，见到无数小鬼，也未曾看到过这么恐怖的脸。
他颤颤巍巍的开口，声音带着颤抖。
“七哥，能把我这阴阳眼关了吗？”
白无常见窗外的鬼脸消失，回过身来。
“别怕，那不是鬼。”
随后走到张刀金的身边，伸出手掌，“把你兜里的珠子拿出来。”
张刀金赶紧把珠子拿出递到了白无常手中。
珠子一共有十八颗，此时黄色发红的珠子中，有一颗变为了黑色。
这颗珠子好像被烈焰灼烧过一般，通体发黑，像是一块黑炭，与周围的黄红色珠子串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这是怎么回事？”
张刀金还没从那张人脸的惊吓中缓过来，此刻语气依然有些惊慌。
白无常把珠子聚在手中晃了晃，指着那颗发黑的佛珠道：“这颗发黑的，是刚才那个人脸的头骨制成的。”
张刀金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随后指了指窗外，“那人脸生前的头骨被做成了珠子？”
白无常点了点头。
“那人脸不是鬼？那是什么？以为我是珠子主人，找我报仇来了？”张刀金继续追问。
白无常又摇了摇头，“不是的，这珠子中承载它一缕残魂，不知什么原因，你拿到珠子后它跑了出去，这一缕残魂现在已经散了。”
散了？去哪了？
张刀金警惕的盯着周围，生怕那张人脸突然出现在自己家中。
“别找了，它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世界上了，对它来说也是种解脱。”
听了白无常的话，张刀金拍了拍心口，心脏还在激烈的跳动，但他精神上稍稍放松，长舒一口气。
这世界上太多人们难以解释，又看不见的事情了。
有的人一生与人无争，却被害死，困住残魂。
有的人一生作恶多端，却仍逍遥法外，为祸人间。
他不由得在心中感叹。
张刀金抬起头来，看着白无常说：“这十八颗珠子，能不能把他们的残魂，全部放走。”
面对这个问题，白无常看着手中的珠子，思考起来。
片刻之后抬头回答道：“恐怕不行，刚才那残魂应该是被困时间较短，其他的残魂恐怕已经和珠子融为一体了。”
说完，将手中的珠子又递给张刀金。
张刀金哪还敢接过来，连忙摆手拒绝。
黑无常看着他这副模样，暴脾气又压不住了，冲他走了过来。
一把夺过珠子，拉起张刀金的手就给他戴上了。
“怂样，这珠子虽是邪道产物，但聚合人魂阴煞，能够防身，至于其他妙用，我也不太了解，总之你带着没亏吃。”
虽然黑无常嘴上这么说，但张刀金望着戴在手上的珠子，心里还是膈应。
毕竟听了主子的来历，再亲眼看到那恐怖的人脸，心里不免发怵。
黑无常见他还是心有抵触，缓缓地说道：“此物虽邪，却已经制成，既有妙用，就别让那些邪道利用，你带着它，用来防身干些善事，也算是那些可怜之人没有白死。”
张刀金看了看珠子，听着黑无常的话，点了点头。
八哥说的没错，既然这些人已经死去，还要为恶人所利用。
不如自己拿着，如果能够利用这物件行些善举，也算对得起这死去之人。
想罢，他把珠子在手上紧了紧。
“八哥教训的是，我懂了。”
此事算是过去，可邪道的目的，他们还是不知道，也没什么线索。
邪道的目的对于张刀金来说，其实很重要。
一来那人打了自己的母亲，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母亲是他的底线，谁也不能碰。
二来，这邪道来自己家中究竟是为了什么，倘若为了自己倒还好办，至少此事他有黑白无常帮助，算是安全。
但是母亲可就危险了，万一那人再来，对他的母亲再次出手，可怎么办。
想到这，张刀金有些着急，快步去到自己屋中，翻找手机。
一通翻找过后终于在自己之前的裤子口袋中找到。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赵小天打来的，手机快要没电了，他赶忙充上电，给赵小天回了过去。
他正想找这小子，自己的死党，家中从商，颇有家资。
因为佩服张刀金的义气，所以跟张刀金关系很好，还会经常偷他爸的钱，接济他们母子。
几声铃响过后，电话接通。
“喂，大半夜的几点了，谁啊？”
电话那边传来了不耐烦的声音。
张刀金此刻更不耐烦，直接开口就骂，“我是谁，赵小天，你还真要反了天了是不是。”
一听是张刀金的声音，赵小天在电话那头，一声尖叫。
“卧槽，刀哥，你死了跟我没关系啊，你做鬼也别来找我啊。”
看来这小子已经知道自己死了，还有尸体被吏官拉走的事情了。
要是平常张刀金肯定装鬼吓吓这小子，可是此刻，他还有正事，直接开门见山。
“我没死，找你有正事，别废话啊，赶紧来我家一趟，再说一遍，我没死，有正事。”
张刀金怕赵小天不信，特意强调了一遍。
挂了电话，张刀金走到客厅，继续在家中翻看，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半小时后，一辆敞篷跑车停在了张刀金家的楼下。
车上下来一个瘦小的男人，连车门都来不及关，一溜小跑的直奔大楼。
张刀金正在检查着沙发下面，就听大门口有人大喊。
“刀哥，卧槽，你是人是鬼啊。”
张刀金知道这是赵小天来了，一回头，冲着他大喊一声，“赶紧进来，给我办点事。”
赵小天小心翼翼地靠近张刀金，“刀哥，你不是……傍晚吏官刚把我叫去刑事部，说我跟你喝酒……”
没等他说完，张刀金就打断了他，站起身道：“先别说这些，回头我再跟你解释，我问你，这小区，是不是你爸建的，物业现在归不归你爸管。”
“归啊，这家物业，是我爸公司的下属单位。”
张刀金拉过赵小天，拍着他的肩膀。
“你去找物业经理，把今天晚上7点到9点的监控，调出来给我，一定要快。”
张刀金想，这人行凶以后不坐电梯，估计是怕被监控拍到，所以选择走楼梯，再加上楼梯间发现母亲的戒指。
现在线索串联在一起，一定是那个戴着帽子的男人做的。
虽然这小区是个比较老的公寓，楼道内没有监控，但小区的院子中，还是安装了不少。
得先弄清楚这个人的长相，在去调查，也就更加容易些。
“刀哥，你要这个干嘛啊？”
“我妈被人打了，就在家里，现在还在医院昏迷。”
“什么？”赵小天有些吃惊，“咱妈让人在家里打了，谁啊，要疯啊这是，你报官了吗？”
报官！
张刀金一拍脑袋，回来看见母亲出事着急去医院，然后又跟着黑白无常发现，这有可能是邪道干的，竟然一时间忘了报官。
想着他赶紧掏出手机，准备报官，毕竟有入室抢劫的迹象，吏官们的经验更多，能力也更大，比他自己无头苍蝇的调查，效率也高得多。
还没打出电话，白无常走过来一把夺过手机。
赵小天看着手机突然离开张刀金的手，漂浮在空中，大喊一声。
见着赵小天大喊，张刀金赶紧把手机拿了回来，举在手中，“你喊什么你？”
“刀哥，手机飘起来了。”
“你没睡醒呢，眼花了，这不是在我手上吗？”说着，他将手机拿在手中晃了晃，扭头看向白无常。
意思是为什么突然抢他的手机，差点暴露。
白无常看了一眼被吓到的赵小天，笑了笑，随后对着张刀金说：“事关邪道，尽量别牵扯普通人进来。”
“为什么？”张刀金脱口而出，一旁的赵小天诧异的看着他，眼神里充满疑惑。
张刀金也不理他，等着白无常回答。
“邪道，虽为凡人，却有邪术在身，即使怕你们阳间的吏官，但要想捉住他们，恐怕也难免会有危险，这件事还是咱们自己办的好。”
张刀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转头催促赵小天尽快去办监控的事。
赵小天虽然有些好奇也没有多问，应了一声就要出门，却被张刀金叫住了。
“小天，那个……带钱了吗？”
赵小天回过头来，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了张刀金手中。
“刀哥，虽然平时我抠，但现在你有正事，先拿去给咱妈看病，不够我再去偷我爸的。”
张刀金接过卡来，心中感动，自己虽然穷苦，但是不论是赵小天还是黑白无常。
他认的兄弟，对自己都很好，心里很欣慰。
“成，小天谢谢你了，监控的事抓紧办，过两天我在跟你说。”
赵小天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楼道里传来了他的声音。
“王经理吗？我在你们小区，给我调个监控，立刻马上，少废话……”
望着好兄弟离开的身影，张刀金眼泛泪光。
调整情绪，张刀金直奔医院，先去看望母亲，刚一出门，门框下一撮灰烬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