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突然就变天了
我本想着借老总给的名额，解决我一级高级主管的岗位。
可没想到，这天，突然就变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周一，行政部主任闫三喜让我去参加青年干部培训班学习。
培训班的地方有点远，在汉东省立县一个度假村。
对于这个安排我有些不理解，便问他能不能下一期再去？
闫三喜没有给我周旋的余地，说：「必须去，机会难得，不然你想当一辈子秘书？」
他一句话戳到我的心思里，我又问那老总的工作谁来负责？
闫三喜瞪了我一眼，「咋滴？离开你老大就不转了？你安心去，剩下的不用你操心！」
我给老总发了条信息，告知自己去培训的事，他没回，但显示已读。
跟我同去的还有一个同龄的年轻人，这人有些眼熟，但记不清是哪个部门的。
我笑着问他，兄弟是哪个部门的？
那人笑了笑说，自己是刚来汉东百星不久。
我没有再多问，全当他从集团下来的，可能以前在集团总部开会的时候见过一面。
汉东省的高铁网络很发达，除了上联各省交通枢纽，下达各县区均有站点，全都得益于本省的经济优势。
从汉东省省会京州市到立县有过路动车，两个小时就可抵达。
下了车，我俩提着行李箱走出高铁站。
坐上度假村的汽车，沿着崎岖的山路开始向上攀爬，风景很美。
到了度假村，我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说是度假村不如说是大点的农家院而已。
开好房间，我和那个年轻人一间。
但让我奇怪的是，从进门到现在，没看见关于培训班的指示牌，甚至连入住登记都没有。
我脑子闪过不好的信号，但又不确定。
看了一眼那个兄弟，此刻他正斜躺在床上玩着手机。
我便假装发起牢骚，「公司也真是的，现在正是生产旺季，非得安排学习，真是形式主义啊。」
那人放下手机，看了我一眼，问我饿不饿？
我一愣，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发现竟然没有手机信号！
直到屋里又进来两个人，我才想起来眼前这人是谁了。
脑袋里冒出四个大字，「集团纪委！」
我顿时头皮发麻，脑袋有些沉。
平常的时候看见纪委，也没感觉到什么，最多打声招呼。
但要是换个环境，比如偏远的农家乐，没有信号的房间，还有三人一组。
你就会不免紧张起来，甚至汗如雨下。
我开始回想纪委的工作流程，但怎么都想不起来。
更让我不理解的是，我这级别也不高，为何费这么大动静来抓我？
难道我犯了很大的事？
一通胡思乱想后，得出一个结论：老总被抓了！！！
但这个结论又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不会吧，这就要变天？？？
其中一个年长的人先开口了。
「不要紧张小伙子，我们是百星集团纪委的，我姓张，这两位一个姓王，一个姓李。」
我咽了口口水，慌忙打起招呼，「张总，王总，李总好。」
年长的问我饿了吗，快到12点了，先吃饭。
菜很家常，味道也很好，但我始终咽不下去。
突然想起网上流传的一个段子，一个工地实习生刚入职第一天，就被判了十年。
我想我也差不多吧，看着碗里的饭，味同嚼蜡。
中午，负责监视我的纪委兄弟坐在椅子上看着我，就这么看着。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开始复盘。
我这人就这么一个好处，没事就喜欢复盘，不论对错，就是复盘。
值得庆幸的是，看似严肃，但并没有按照最严格的流程执行。
他们没有收走我的手机，也没有叫我换睡衣。
想到这，有些安心，迷迷糊糊中竟然睡着了。
不知道几点，那个年轻人拍了拍我，笑道，「睡眠质量挺好啊，都打呼噜了。」
我揉了揉眼睛，尴尬地说，「平时早出晚归，难得有午睡的时候。」
那人叫我穿上外套跟他去另一个房间。
房间算是一个小的会客室，角落放着一台摄像机，桌上摆着一次性纸杯子。
「林成杰，别紧张，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就当聊天了。」
我点点头，说，「好的领导。」
聊天的内容很简单，先问了我的姓名、婚姻状况、家庭住址，还有家庭成员。
我一一回答，他们一一记录。
然后又问了我的工作岗位、工作内容、薪资标准等。
最后又问了我除了工作外跟什么人接触，常去什么地方等等。
但最关键的还是问我老公跟她那个情人的关系和情况。
其实这一点我没有什么好说的，知道的都回答了。
我说，那个情人实际上我就见过几面，每次都是点头示意打个招呼。
他这个人对这种事情还是比较谨慎的，都是单独行动，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叫上我。
我不知道哪句话说到了重点，被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叫上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回答道：
「比如，他一般上班都是7点50到公司楼下，要是他来晚了，就会打电话叫我去酒店接他。」
「几次？」
「两三次吧，记不清楚了。」
「还有呢？」
「没有了，对了，还订过一次外卖，酒店机器人忙不过来了，我顺手给提上去了。」
那人点点头，记录了一会。
这时，那人又问了一个我不知道的问题。
「你知道xxx（老总）离婚了吗？」
「谁？他离婚了？我不清楚。」我有些诧异。
不过这也对，老总离婚肯定不会告诉我，按照规定像他这样的级别，婚姻关系需要报备的。
「最后评价一下xxx（老总），或者说一下你对他的印象。」
我想了想，给出了还算中肯的回答。
谈话结束，我长出一口气，那几人合上本子，又聊了聊我后面的工作。
我斗胆问那个年长的人，「领导，像我这样的情况，后面的职业生涯是不是就断了？」
其实，我之所以这么问也是有原因的，毕竟按照正常想法，老总被抓，秘书也好不到哪里去。
年长的笑了笑说，没有关系的，叫我放宽心，大好的前程还在等着我。
我谢过后，回到自己屋里。
静静地等待第二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