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七章打开
打开他的门
惊讶一起走进去
试验新效果
不知为何,雒家老爷从徐府搬出来住进客栈,不过,新住处离徐府不远,从雒弋所住的客栈出来,转过一个街道就可以看见徐府大门。
林漱虽然是条鱼,但也秉持着人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他也不想动辄就舞枪弄棒,不想老是威胁恐吓他人,可骆橪是他再化形后第一个想要保护的人,雒老爷好不好,偏偏要去动她,所以他只能稍微地提醒一下雒老爷。
林漱到雒弋的房间时雒弋没在,似乎是在客房外见什么人,人走之后,雒弋从外面开门进来,直接忽略坐在门对面的林漱……
……是林漱疏忽,忘记现形了。
雒弋转身边关门边说:“不孝女,你迟早会有和你娘一样的下场。”
不孝女?雒弋似乎只会管骆橪叫不孝女。
林漱施一个定身术,走到雒弋身后提取他脑中的记忆。将近十二年的记忆里,骆橪就像从来不存在一样,只有一个肖似骆橪的妇人被人下毒毒死,这个妇人应该就是骆橪的母亲,这个毒药不经手的雒老爷也算下毒之人的帮凶。
林漱一边摇头一边把雒弋的记忆看遍,然后极度不满地坐回对着门的一张椅子上,摆出冷面修罗一般的脸色,解开雒弋的定身术。
看雒弋关上房门,林漱在他背后冷不丁地说一句,“雒老爷,雒夫人的死因骆橪不知道吧?”
等雒弋僵硬转过身面对着自己时,林漱继续说:“你当时想让骆橪代替雒翂嫁到徐家,骆橪不知道吧?雒夫人的死讯没有传给骆橪,你不知道吧?”
一番发问不带什么严重的威胁,雒弋看着林漱只是片刻面色一僵,虽然明显是被吓到了,但也只是霎时间的僵硬而已,他眨眼之间就能恢复正常,给自己找张椅子坐下,习惯性用他雒家老爷的身份问:“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林漱不想回答。他继续把刚才看到的记忆挑几段出来给雒弋说事实,当然,他也不想讲道理,像雒弋这样的人,没道理也能被他讲出道理来。
“你是当年牧州太守的私生子,你到南夷另有目的。你入赘雒府不就是因为雒府家大业大够你经营足够大的棋局吗。真是难为你了,为了权势,祖宗给的姓氏也不要了;为了权势,妻子的真情也可以抛弃。”
雒弋面色变得青白,恍然大悟也没能消减那脸色:“你是骆橪身边的那个叫林漱的姑娘?”
可惜,林漱不想回答问题,只想继续打击人,所以他接着说:“抛妻弃子的人是你。加害夫人,远嫁女儿,猜疑儿子,这些都是你做的。你是不是觉得没有徐千弈你也可以和大将军府保持密切的联系?利用家人朋友的人是你,所以骆橪与你断绝关系,雒翂雒翩即使被赶出家门也要违逆你的安排,终有一天,你的宝贝儿子也会离开你,朋友会猜疑你,盟友不再信任你,你的好日子就快要到头了。”
雒弋猛地站起来,指着林漱的脑袋问:“谁告诉你的?”
林漱依旧淡然自若,诅咒似的说:“妻离子散。兔死狗烹。”
“谁告诉你的?你是谁?”
哎……还是少些折腾的好。
“我是林漱,是骆橪的朋友。骆橪不想毁了你,我也不会让你声名狼藉。我来,只是提醒雒老爷,你既然和骆橪断了关系,就别再骚扰她。雒翂是我们带走的,雒家和徐家的姻亲,你尽可以再去找什么其他女儿,不用再打雒翂的主意。”
出乎意料,雒弋竟然把手放下,哭笑一般的说:“好!好!好!又是一个为那不孝女来警告我的……我竟不知道她有如此人脉……”
林漱看雒弋一张脸都不知道该怎么表情达意了,就友情提示一句:“善意提醒,徐府找雒老爷麻烦的人在路上来了,您还是赶紧收拾收拾,去逃命!”
说完之后,林漱起身,迈开腿,昂首阔步从雒弋面前走过,开门开得随意,走时把门摔得震天响。
离开雒老爷住的客栈,走了半刻钟,做回那个红衣的翩翩公子,然后沿路回去,找雒弋麻烦的林漱又来了。
林漱把手中的剑往客栈柜台一拍,对着小二大声喝道让他告诉自己雒弋的房间在哪儿。他其实挺想知道刚刚不太在意警告的雒弋,有没有收拾收拾准备逃命。在一些人看来,他追魂索命,可他现在只想看戏,所以步履能慢则慢,要多给雒老爷一点逃命的时间。
小二心急火燎的疾步跑到门前等着林漱,林漱则散着步慢悠悠走到雒弋门前,抬手江湖式地用剑劈开门,看着在风里摆动的窗户,他才终于拿出一点索命的速度跑到窗边,看着在黑暗里跑得有些不稳的雒弋,乜斜地笑了。
林漱回头扫一眼雒弋没带走的东西,交代小二随便取,就当作是赔偿,然后飞出窗户,保持一定的距离追着雒弋不放。雒弋跑的方向真的是……让人想笑,若林漱真想取了雒弋的命,那雒弋现在就是送羊入虎口——他竟然往林漱所住的客栈跑。
林漱在雒弋之前回到客栈,着一袭海蓝衣上了二楼,和刚开门的岑荆打个招呼,然后靠着栏杆看着一楼的门,很好奇雒弋进来再看到他这个追魂夺命的人时会有什么表情。
雒弋进来,直奔二楼,目的明确,像是要找谁来的。
林漱在楼梯口前笑着等他上二楼。
看到林漱,雒弋一副见鬼的样子,若不是岑荆从一旁扶住他,气势挺足的雒家老爷可能会往后栽下去。
抓住岑荆的手臂作支撑,雒弋看岑荆一眼,也是像碰见不该碰见的东西一样躲避不急地撞在栏杆上,幸好岑荆没放开他的手。
惊惧又装作若无其事地道谢之后,雒弋走到最偏僻的里面,在林漱和岑荆的视线里敲响一道门,里面没走出什么人,只是雒弋在门开之后走进去。
本就是想吓唬吓唬雒弋,让他不要再来找骆橪的麻烦,其他的事,林漱一点儿不想管,所以他转身打开自己的门,走进去,一进门,只剩惊讶了。
说过晚上有事不回来的骆橪为什么会在床上躺着?而且睡觉一向很轻的她居然没有被自己有点不客气的开门声吵醒?
林漱清清脑子里的一团浆糊,在空气里闻到血液的味道,循着血味,他看见骆橪放在床内侧的手,手心被一条手绢包扎起来,有浅浅的血印。这下可好,林漱想起两日前骆橪看着他的手臂的样子,觉得她说的甚是有理。只是不知道她今日给自己熏了什么香,睡得这样熟。
林漱四下里没看到什么香炉,没看到什么香烟,更没闻到其他的什么味道。猜测骆橪应该是吃过什么药。出于好奇,他低头想嗅一嗅骆橪到底吃了什么药,然后惊讶地发现骆橪的鼻息竟然像是没有……林漱慌乱地给骆橪注入一些灵力,直到试着她鼻息的手有了气流的感觉,才松了口气,仿佛那个吊了一口气的人是他自己。
给骆橪盖好被子,林漱魂不守舍地走到自己的床上躺着,好长一段时间都是半梦半醒的样子,直到第二天被自己的梦惊醒才恍惚回到现实。
再看骆橪时,她面色红润不少,只是还在昏睡。林漱就地坐下,左手拉着骆橪放在床边的手,说了几句莫明其妙的话:
“阿骆,阿骆,你还不醒啊?”
“不知是谁说过的某人都不会痛,那个说的人也真是好意思说别人。”
“哎。做一个能守护别人的人真难。”
其实说这些话也没什么要紧,主要是他说话时带了些撒娇的语气,不自觉地做出嘟嘴吐泡的动作。所以,当他对上骆橪看他的眼神时,真的想把自己藏起来,连他也找不到。
“……那个,阿骆,你醒了,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游戏,一会儿我教你啊。”林漱赶紧把昨夜里想出的新点子说出来吸引骆橪的注意,然后爬起来就想跑。
岑荆从门外敲门,林漱从门里开门,两人一见面都无措着不知该进该出。最后是岑荆一脸赔笑地说:“药庐只等阿骆去了。”
是啊,药庐。林漱把门一声关上,跑到骆橪面前说:“快点快点,不然就错过吉时了。”
从头到尾,不知所措的是林漱,骆橪就是她应该有的样子。
不知道是骆橪觉得她说林漱的事她同样也做了,还是药庐最初那几天太忙了,反正她对那时林漱在她床前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没什么回应。不过,其中也有林漱的原因,因为骆橪每一次闲下来,只要是和林漱单独在一起,林漱都会跟她描述自己想到的新游戏,今天,终于有机会可以试试新游戏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