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 章 无妄怎生欢?
竹壳脱落,小竹笋在飞快地长大,枝条迅速抽高。
司葵正在帮裴寂蜕皮,忽然察觉腰部有些痒痒的。
“别闹。”
她以为是裴寂的尾钩缠上来了,就像之前缠绕着她的脚一样。
但很快惊觉。
裴寂的两条尾钩都在自己的手上,那么现在缠绕着她的是什么……
等她低头去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师姐?”
腾蛇蜕皮后会有一段虚弱期,他回头去看司葵,可院中哪里还有司葵的身影,地面上只留下一层散落的竹叶。
夜色渐浓,月影遍地。
耳边的风声呼啸,司葵摸到腰间的竹根时很快想到绑走她的人是谁了。
“方郁离,放开我!”
她用力去扯了扯,可竹根居然如血管一样灵活,顺道将她的手也绑了起来。
山林静悄,树影婆娑,方郁离将她捆牢,抱在怀中,绑到了后山的山洞里。
“还记得这里吗?”方郁离问,“那天你不应该救我的。”
他的嗓音很动听,清醇如酒,低低地飘进司葵耳中。
月色温柔,他着一身青袍,长发如墨披散在肩头,气质出尘。
方郁离倘若没动心,他便永远都能伪装成这样,陌上公子,温润如玉。
可他动了心,脱去这层伪装之后,就成了病态潮湿又阴郁的痴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方郁离的目光就不受控制地追随在司葵身上。他一直默默关注着她,却又不肯让她察觉,刻意收敛着。
这段时间里,他与自己不断地在挣扎,病态地收集着有关司葵的一切物件。
他翻出了从前司葵送给他的小礼物,手帕,丝巾,就连那张欠条也留着,还有在不夜馆芙蓉帐内捡起的衣服。。
那是司葵伪装成绿荷时脱下来的,随意一丢,却被他暗暗收着。
方郁离将司葵放在地上,又以厚厚的妖兽毯子垫在她身下。
“司葵,你身边可真热闹,白天见一个,晚上还要见一个。”
“按照顺序,也该轮到我了吧?”
方郁离轻柔抚摸着她的脸,冷茶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她。
他无法直白地告诉她,几月不见,为了安抚那控制不住的思念。
在无数个夏夜里,他曾拿着司葵的衣服,闻着布料上残留的气味,怀念着她的体温,一遍遍地自渎。。
天知道当他今日看到司葵下峰的时候,内心有多激动。
表面装得风平浪静,内里却激动到战栗,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靠近她。
可当他真的走过去,却发现树下还有两个男人。
她和他们聊得是那么开心。。
占有欲在作祟。
竹子的根系很长,一旦生起欲念,便想要恶劣地占据整个山头。
无妄怎生欢?
方郁离俯身,轻咬着她的耳垂,含在嘴中舔舐。
“司葵,”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尾调带着一丝察觉不到的委屈,“是你把变我这样的。”
他控诉:“给我印下奴印,玩完就想把我丢下?”
语调骤冷:“不可能的。”
“别把我说得这么无情。”
司葵挣扎了下,却发现这些竹根意外地柔韧,捆得她有些痛。
“放我回去。”
她愠怒。
那么长一条蛇皮她还没拿呢!就这么走了多可惜啊!
“你还想回去见他?那条蛇有什么好看的。”
方郁离微眯着眼,被司葵的话激怒。茶色的眼眸瞬间变得深沉,他俯下身狠狠吻住她,还报复性地咬了口。
“不准回去……不准!”
品尝到血液的甜美滋味,方郁离进一步肆意妄为。
敲竹小鬼躲在一旁激动偷窥,它用枯骨一样的手指遮住眼睛,但手指缝却留得贼大。
刺激、真刺激!
老大就这么压了上去?
嗷嗷这难道就是话本子里说的强制爱?!
“唔……”
司葵被吻得快窒息,她偏头,暗自将薄薄的怒意平息下来。
“天会亮的,”她平静地说:“方郁离,你困不了我一辈子。”
粗重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方郁离眷恋地埋首在她发间,喑哑道:“那至少可以做到天亮。”
唉。
病娇真难搞,发情的病娇更难搞。
司葵在心中叹息了一声,然后默念了句剑诀。
云锦剑从她腰间飞出,利落地将树条竹根尽数切断。
司葵当即借力翻身,反跨在方郁离身上。
方郁离意外地看着她,脖子却被司葵用双手狠狠掐住。
越收越紧,杀意几乎毫不受掩饰。
直至看到他眼中漫起赤红,快要窒息时,司葵才骤然松手。
“这是对你无礼的一个小小惩罚。”
“方郁离,再有下次,我就杀了你。”
说罢,她低头在方郁离滚烫的眼尾处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果断抽身,御剑离开。
“呵。”
只剩方郁离一人坐在原地,看着她无情的背影,兀自勾唇自嘲了下。
“老大?”
听不见动静了,敲竹小鬼才鬼鬼祟祟地飘出来。
它试探问道:“老大,您这么快?这还没一刻钟呢……”
话本子上说牛叉的男人可一夜七次,次次维持很久啊。
“滚!”
方郁离愤愤把它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