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争吵
夜晚的天空依旧下着小雨。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黎陌正孤身一人走着。他穿过一条条街道，朝着那条有些昏暗的街角走去。
此刻的黎陌，眉头紧锁着，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愤怒。起因是在这一整天内，黎陌不吃不喝一直在干活。原本想从工地同事那搜集线索的他却无功而返。在那的确有认识黎陌的人。可是他们只知道张桂山是一位不怎么爱说话的人，今天黎陌主动和他们搭话时还不由地让他们感到一丝惊讶，但仅凭这点倒不至于让黎陌感到愤怒。
就在晚上八点快下班的时候，包工头找到了黎陌，并把他叫进了办公室。
“小张啊！今天你的效率不太行啊，我可是非常相信你的，没想到你让我这么失望。希望你明天能把自己的效率提上去，这是你今天的工资”说着，包工头便从抽屉内抽出一张一百元。
黎陌接过包工头手中的一百元，疑惑地问道：“不是说好了一百五吗？”
听到黎陌的话包工头面容有些不善紧接着便开口说道：“小张啊，平时这些工人都是八点上班，你今天十点才来。而且我看你老是跑去找别人聊天，手上的活干的还慢。一百已经很多啦，你也要理解我们这些做管理的。要是给你给地多，其他工人也会有意见的。明天你把活干好，钱不仅不会少，我还会多补贴一些给你。行了，差不多下班了，快走吧。”
黎陌攥着手中的百元钞票，心中很不是滋味。此时此刻他才明白底层人员想赚钱是有多么的困难。
黎陌自认理亏，不再说话朝着大门走去。
走在街上的黎陌，早已饥肠辘辘。不知不觉间，黎陌走到了小餐馆的门口。此时小餐馆内，那名只剩一手臂的老张正在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尽管他只有一只手，可是他的动作却非常利索。
迎着饭香，黎陌走到小餐馆门口。老张抬起头，见来人是黎陌便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小兄弟，快进来坐。”老张说完又朝着厨房大喊道：“啊梅，那个小伙子他来了。”
“你中午怎么没来吃饭啊，阿梅可是念叨了你好一阵呢。”老张放下手中的碗筷，走到一旁一边为黎陌倒水一边说道。
就在老张话音刚落，厨房内便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梅姐便走了出来。她走到黎陌的面前，对着他说道：“怎么中午没来啊，是不是在和姐客气？”
看着有些强势的梅姐，黎陌苦笑着说道：“姐，我真不是故意的。今天一天都在工地里上班，他们那的工人都是带饭去的，包工头不让我们出来吃。这不，晚上我一有空就来了嘛？”
“又回去干活了吗？这样也好现在到处都需要钱，没钱寸步难行。只不过那工地也太坑人了吧，你第一天去上班没带饭就不让你出来，真是黑心老板。你等着，姐去给你炒几个菜。”说着梅姐又转身回到了厨房。
梅姐走后，黎陌便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看着门外的雨幕。就在黎陌看得出神时，一位身材笔挺的老者朝着小餐馆内走来。
“哟，陈叔来啦！快请坐。真没想到下雨天您还坚持出来散步呢。”此时正坐在收银台后的老张开口说道。
名为陈叔的老者朝着老张笑了笑，接着便说道：“是啊，吃饱不出来走一走就浑身难受。顺便给你们送点我自己种的青菜。诶，阿梅呢？”说着，陈叔晃了晃手中青菜。
话音刚落，梅姐就从厨房端着饭菜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陈叔便热情的说道：“叔，又出来散步呢？来，坐坐坐。我去给您泡茶。”
“不用了，我就是顺便过来给你们送个自家种的青菜。送完我就回去。”陈叔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蔬菜放到桌上，接着便朝着众人挥挥手，撑着有些老旧的雨伞走出了门。
见陈叔要走，梅姐赶忙走到门口说道：“叔，真的不进来坐坐吗？谢谢您的青菜，下雨天地滑，注意安全啊。”
陈叔没有回头，只是答应了一声便走向远处。
梅姐有些担忧地望着逐渐远去的陈叔，直到他消失在雨幕中才重新走进店内。
刚走进店内，梅姐似是想到什么，有些尴尬地走到黎陌身前将手中的饭菜放到桌上。
“小伙子，不好意思啊。快趁热吃，要是不够和姐说。”
“姐，不用了，这里的菜够多了。这回估计要撑着肚子回家了。”黎陌微笑道。
“害，年轻人就要多吃点。你先吃着，姐先去忙了啊。”说完梅姐便重新走入了厨房。
还没吃饭前，黎陌只觉得自己饥肠辘辘，可吃完饭过后，一阵困意便涌上大脑。他站起身，掏出身上的一百元整钞走到老张面前。
“张哥，这是这两天的饭钱。您收一下吧。”黎明递出手中的钞票对着老张说道。
“诶，小伙子你客气了。人都有困难的时候，这钱你自己先留着吧。”老张说道。
黎陌想了想开口说道：“那张哥，你帮我换成散钱，两张50的就行。”
听到这，老张才从黎陌手中拿过那张百元钞票。在抽屉内找了一阵抽出两张50递到黎陌面前。
黎陌伸出手在老张没反应过来时抽走了一张50，而另外一张50还在老张手中。
抽完黎陌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门外跑去。
“哥，这些钱我够用了。谢谢这两天你们的照顾。”
老张原本想追出去，见黎陌已经跑远，便只能站在门口苦笑着摇摇头。
黎陌一路小跑着回到出租屋楼下，看着眼前这栋老旧的楼房，心中不再有刚来时的迷茫。此时的他渐渐适应了现在的环境。
黎陌神情悠闲地缓步走上楼。等走到四楼时，便听到楼上传来的争吵声。在这种居民楼里面，只要声音大些都会被邻居听的一清二楚。黎陌并没有管别人家事的闲心，可他自己就居住在五楼。于是黎陌只能听着不算清晰的争吵声走上了楼。
“给我这点钱怎么了？你若是不给钱你的儿子与孙子就得一起喝西北风。而且你不是有钱嘛，这点小钱你这么在意干什么？”楼道里传出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紧接着一道苍老的声音便回答了对方。
“我给你这些钱不是让你去喝酒赌博的，这些钱是给你们爷俩生活的。别再执迷不悟了，我这就把晓杰接走。”这道苍老的声音中满是愤恨。
此时的黎陌，已然快走到家门口。听到这阵对话传出的源头时，黎陌的眉头皱了皱。紧接着黎陌便加快脚步来到了包子家门口。此时包子家的门大开着，屋内有一名老者与一位中年人。而包子正躲在门口附近，低着头双眼之中满是泪水可他依旧紧咬双唇，努力控制自己不发出声音。
老人的话瞬间触动到了中年男人的神经，他开口大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想把他带走？没门！他是老子生的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他走。”男人骂着便用力推了老人一把。
砰的一声，老人瞬间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