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倒打一耙陷深井
那叫一个泪如雨柱,声之悲,如金鸣,泪之痛,似血涌,真是字字戳心,令闻者动容,听者心痛。
真是好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
原本胡咛是被豹子头找来的,朱一刀一夜未归,怕出事,喊了不少人出来搜寻,刚好被她碰上。
没想到真出了事,更没想到一来便被这厮一番话弄得有点懵。
什么情况?有人要杀她师父取丹?
模样惨不忍睹,鲜血淋漓,双腿“哗哗”淌血的朱一刀,还在添油加醋。
那凄惨的模样,悲痛的语气,身上还捆了一层又一层的藤条,这遭遇可不像是说谎,不免让人有些动容。
胡咛信了他的话,“让你受苦了”
几次的欲言又止,最终道了一声,取出一枚丹药抛给了下面的人。
接住丹药的是那个豹子头,其见朱一刀那嗷嚎大哭的诉述,亦被感染,一时眼眶湿润着将丹药帮他服下,松了绑,然后拍着他的肩膀,叹道:“兄弟,好样的”
而吴六斤则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野猪一出又一出,先是意图偷袭,被抓后又是求饶,又是反叛要当内应,好家伙,这才多久的功夫,变脸的速度是真快,转眼又倒打一耙。
不过他也没有辩解,自己想要杀人灭口是被人抓了现行的,这时候说什么也没有用。
况且胡咛已经冷眼看了过来,这女人实力不低,一片树叶能打掉他的柴刀,同样也能割断他的咽喉,迅速思考脱身之策。
“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怒目看来的胡咛质问。
已经没办法回答了,对方明摆着不想善了,一旁的朱一刀也在附和,显然想借胡咛的手要他的命。
哪怕他想好言求饶,怕是有朱一刀在那添乱,人家也不会放过他,无论怎么回答都是死路。
见他半天不说话,胡咛也没了耐心,手已经摸到了剑柄上。
来不及了,没有那么多时间供他思考。
紧绷着嘴唇的吴六斤开口了,背着手冷哼道:“我不止要杀你师父取丹,我还想把你们赶尽杀绝!如今被你们所擒,我无话可说,要怪,只怪吴某能力不济,怪不得旁人!”
那说得叫一个不卑不亢,挺直了腰板说的。
听见这话的老黄猛地抬头看,好似惊弓之鸟般抬头,盯着吴六斤的眼神满是惊愕。
什么情况?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人家要杀你轻而易举,这时候放什么狠话,找死不成?
就连泪流不止的朱一刀也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可劲儿地演戏便是想借胡咛的手宰了他,现在倒好,这小子竟然主动找死,也省得他演下去了。
果然,闻言的胡咛大怒,正要拔剑杀了吴六斤。
谁知吴六斤转瞬语气又放缓了叹道:“老黄,今番咱们杀不了柳长生,大不了来世在找他寻仇,我只恨,死在一群宵小手上,不过没关系,黄泉路上有你作伴,倒也不孤独”
老黄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向吴六斤的眼神似在询问,咱们跟柳长生有仇?
而准备拔剑的胡咛,眼眸不由瞪大了几分,好似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沉声道:“你们跟柳长生有仇?”
吴六斤昂首看去,冷哼道:“你们不是柳长生派来杀我们的吗?何必明知故问,要杀就杀,当我们怕死不成!”
胡咛有些懵,松开剑柄的手指着自己,张了张口,不敢置信道:“你说我们是柳长生的人?”
吴六斤道:“你们不是柳长生的人,昨晚为何偷袭我们,我们来此是为了找柳长生寻仇的,在这里我们也没得罪别人,好端端的为何偷袭!敢做就要敢当,没必要杜撰一个九娘出来!”
此时的老黄才明白,感情这小子是在演戏,就连他都被唬的一愣一愣的,看向吴六斤的眼神也不由慢慢挪,落在了朱一刀身上。
毕竟除了他,只有朱一刀知道吴六斤在说谎。
只是看到朱一刀那抽搐地神色,老黄也看出来了,这野猪不敢说出实情。
胡咛也偏头看向了朱一刀,似在质问,怎么回事?他说得是不是真的?
可是朱一刀哪敢明说,柳长生是他说出去的,九娘跟姓柳的有仇也是他说的,这要是说出去,那不是承认了自己出卖了九娘?
到时候吴六斤会不会死他不敢保证,但他肯定得死,不由支吾了半天,对着吴六斤吐出一句,“你放屁!”
说罢,又慌里慌张的看向胡咛解释道。
“胡姑娘,你别被这小子给蒙骗了,我昨晚是闻到肉香来巡查的,是这小子先出手打伤的我,我跟本没有偷袭他,豹子头可以给我作证”
不敢在柳长生的事上纠缠,怕露馅,转移了话题。
那豹子头也点头道:“朱兄弟说的没错,昨晚确实有肉香,我也闻到了”
而吴六斤嗤笑一声,挑着眉道:“那么多人闻到了肉香都没来,怎么偏偏就你来了?来就来吧,为何偷偷摸摸靠近,都悄悄摸藏到我们背后来了,不是偷袭,意欲何为!说,你是不是柳长生派来的奸细!”
说着,怒目指向了朱一刀。
这都什么人呐!朱一刀大张着嘴直接呆了,满眼的不敢相信,傻愣了两下后,马上破口大骂起来,骂的那叫一个难听。
吴六斤也不惯着他,撸起袖子就想动手!
老黄都懵了,见过胆大的,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都被人抓了还想动手打人!
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了胡咛。
她师父不久前进城刺杀过柳长生,结果惊动了妖王府的高手,也受了不小的伤。
然而这时突然冒出一个小子说是柳长生的仇人,会这么巧?
她现在越看越觉得有问题,说不定这一人一牛才是奸细,是奉命来寻找她们藏身之地的。
眼看下面越来越乱,胡咛大手一挥,当即冷喝一声,“全部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