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剑法
夏执被气的直跺脚,声音愤愤不平的说道
他真是恨不得现在直接就把这个让他又爱又气的小人抱在怀里好好亲热一番
他真是要疯了,就像是犯了什么瘾一样,尤其是在尝过甜头之后,他的身体和情感都想要本能的索取更多
让他感到不满的另一点则是对方若有若无的划清距离,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要好的不分你我,可关于武器的事情对方从来都没有向他提起,哪怕只需略微张口,他手上就有大把大把的宝剑任由顾棉挑选
可让他意外的是对方不仅没有提起此事还什么都没跟他多透露
“哎呀,我没有!我们团子那么可爱怎么会不喜欢呢?”
做好了收尾工作后,顾棉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身边之人
他用着脏兮兮的小手毫不客气的在夏执英俊的脸上留下了几个黑手印
“那你最近怎么都不跟我说话?还总是故意忽略我”
夏执并没有在乎自己的形象而是立马把这个近在咫尺的人给如愿搂了过来
“准备的时间只有两个月,我的起步点本来就比别人慢很多,所以想要通过此次考核只能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心血……哎,对了,我最近练的那套剑法算是我自行研发的,你看着有没有什么问题啊?”
少年垂眸长长的睫毛也跟随着视线落在了下方,可接着他话音一转就掩盖住了所有的情绪满心期待的问道
突如其来的反转也让夏执刚要安慰的话卡在嘴边,他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答不上来
毕竟平日顾棉在练习剑法之时,他注意的只有对方清瘦的身姿和专注的脸庞,说实话他连对方练的是什么招式都没有看清…
“额…这个,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啊”
夏执眼神躲闪的咳嗽了一下,故作掩饰的把这个问题搪塞了过去
哎?等等…自行创作?
这几个字是什么样的概念就不用他多解释了,想要创作出一套完整的剑法需要一个有才之人短则消耗掉三五年的功夫,长则数十年
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中,别说剑法了,哪怕把一本书吃的透彻也有些难度
“你…你在给我看一下你练的那个剑法”
夏执心中一惊,心中那点不堪入目的想法被越放越大
在他的记忆中顾棉给他表演过的那几个招式都行云流水快意无比,本来他也只是以为对方习得了某卷剑谱,可现在仔细想在他的认知中几乎没有哪个剑法可以如此无懈可击
若这么精密的剑法当真是顾棉所创,那么……那么之后的事情肯定会偏离他的预料之外
“好啊”
并没有看穿那人心思的少年很爽朗的就答应了下来,但他又忽略掉了那张苍白的面孔
言罢,他便随手捡起了一根黑色的木棍当做武器,他点着石头腾空而起,身体在空中旋转,扬起的双手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挥出了一片绚烂的光幕
别看这仅仅是一根平平无奇的木棍,但在顾棉的手中运用却真的打出了如利剑般的伤害
他的手指修长纤细,若是没有仔细看见那上面的疤痕肯定会让人误以为这是哪家的翩翩公子
下腰、横劈、甩剑这几个连贯的动作都让他做的行云流水
少年的眼神坚韧似乎有着无法抵挡的意志,被挥动的空气带过了一阵微风吹动了他的发丝,诡异的招式千变万化让夏执在一边看的目不转睛
一套剑法展示完毕,顾棉也干脆利落的收回了木棍浅笑着走到了那人的身边
“怎么样?五道招式,方才我分别演练的是前三招,需要体态轻盈屏气敛息的凌波微步、 动作迅速气入鸠尾以力注剑的致命一击以及最后剑法错乱出其不意的障眼法”
他很骄傲的讲解着自己的心得和努力,笑容眉眼弯弯欣喜已然掩藏不住
但却殊不知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夏执的颜色更难看一些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呀?”
顾棉凑近了那个人的面孔,也才刚察觉到对方脸上的笑容不知从何消失
所以是他练错了那一步吗?可这也不应该啊…此剑法本就是他亲手创作的,就算做错了哪一步旁人也理应不知道
“没事…你做的很好”
那人的嘴角抽搐了片刻这才从喉咙里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
他就像是遭雷劈了一般身体发软不敢相信也不想承认,这是他第一次那么认真的去观察顾棉舞剑,他也是第一次才发现这个人居然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愚钝,反而是这具不给力的身体限制了顾棉的发展,什么仙门之耻最笨废柴其实都是假象!
只是看了几天的书,二十岁的顾棉在极短的时间里就能悟出其中的门路并且编撰出剑法招式以及实战,并且这套剑法夏执也算是有目共睹
以快和狠为特点,修行者必须有极强的平衡力和稳定的心态,方才的那条木棍在顾棉的手上都快被玩出了残影,然而就连夏执这样的天才都没有看清楚对方的每一件招式
同时在运行的过程中修炼者还需要有着较强的腕力保证剑柄不脱手,要做出跨度较大的动作不仅需要气息不乱重心够稳还得确保着招式正确不可有半点误差
而能做到这一切的剑修已然是精通的级别,可顾棉只是一个连剑都没有摸过的废柴,他又是如何能把这些做到精妙入神的呢?
不…不对,这木棍握起来轻松分量自然,没有铁剑重
一定是这样,若是换成了真正的刀剑,绝不可能那么轻松
“不过…你没有用过真枪实剑去练习,只是一根木棍而已自然要轻松很多”
他的脸上艰难的露出了一个假笑看起来就虚伪无此,他不清楚这明明是一件好事,但自己的心中就是比吃了苍蝇还要难受
是啊,他勤学苦练多年所练成的剑术竟然比不过只学了一个月的顾棉!
这又让他如何能甘心呢?
从小就被灌输着是万乘之尊的夏执骨子里有一种不可磨灭的心高气傲,他不允许昆吾崖中同代弟子有人的修为法术以及一切才华能高于他之上
而这也是他那么多年来从未敢松懈的原因,他不允许那样的人出现,那个人也不可能是顾棉
抱着这一丝的心理安慰,他装作一脸好言劝说的回答道
“是,一把铁剑的重量大概有十多斤,而普通木棍拿在手轻如鸿毛,所以为了更好能感受到那份重量我手里面的这根是天上地下最重的黑色铁木,而它的重量也可以于铁剑媲美或许更甚”
少年并没有在乎对方泼出了这盆冷水,而是一脸正色的解释了起来
他再次捡起了这根木棍放在手里轻松的掂量了几下,材质十分坚硬,颜色呈现淡黄灰色且带有淡淡的光泽,还散发出了一股清新的味道
顾棉丝毫没有觉得夏执的问题是在质疑他,他只是认为对方也是为他着想顾虑更多一些也是应该
面前的人正游刃地有余挥舞着这条棍子,他表情轻松丝毫看不出费劲儿的样子,并且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这些杀人诛心的话语把夏执怼的哑口无言,他从对方的手里抽出了这条棍子用心感受着沉甸甸的分量
很重,这木棍看起约有半米的长度,直径为四厘米左右,在刚拿到这东西的时候他只用了单手,却没想到他一个常年习武用剑之人竟差点拿不动这东西
“我的剑法不精虽然不敢出去献丑,况且我练习这个也只是为了通过试炼走个过程而已,我真正要练习的是射术”
顾棉大大咧咧的把自己的想法全部托盘而出,可殊不知他这无心之话又再次狠狠刺伤了某个人的心灵
剑法不精?出去献丑?还要学习射箭?
夏执瞳孔猛缩,他突然就对顾棉起了一丝厌恶的情绪,他不明白这个人是真傻,还是故意而为之
若是做到了这个地步还要故作自卑那么还真是令人恶心,突飞猛进的剑术、锋芒毕露的聪明才智和在某方面过人的天赋又怎么能说是废物呢?
他手中的拳头越攥越紧,心里的想法也越来越极端
父亲曾说过他一定得是昆吾崖中在这一代最杰出的弟子,因为他是宗主唯一的儿子,是已经确定好的少宗主所以必须要担得起这资格和称号,他不能辜负这份厚望,他只能成为最强者否则就会令人耻笑
“反正这些日子我感觉自己确实进步了不少,虽然很辛苦但我会努力的,总之我不会再让别人因为我的原因给你丢脸,更何况我们既然都在一起了,那我的实力自然也得配得上你”
顾棉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轻声说道
此话一出,夏执恍然失神的抬起了头,就仿佛在这时他才刚挣脱出一个噩梦
现实的触感回溯,他浑身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原来后背出的冷汗早就浸湿了他身上穿的衣物
他的眼神恢复成了往日里的清澈,似乎刚刚的情绪都是梦魇一般短暂迷了人的心智
他这是在干什么?在恨顾棉吗?
夏执茫然被自己方才的想法给吓得心惊肉跳,他怎么能产生出这样的邪恶的念头呢?
看看少年因为过度劳累浮现出的黑眼圈以及瘦了一整圈的身体,他怎么去感想这些呢?
他的棉棉只是因为不想让他落人口舌才分外努力,是为了想要配得上他,是想要跟他在一起,可他又怎么能产生这样的想法?
刹那间,滔天的愧疚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对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一心在为他们的未来而奋斗,他是少主所以他以后的伴侣能力要跟他相当也是应该的事
况且他也是想多了,顾棉再怎么有天赋也只是一个没有受过任何传授的毛头小子,再怎么厉害也不能翻出花儿来
而且他觉得顾棉应当也是很喜欢自己的,那他就做昆吾崖的第一,他的棉棉理应就是第二了
“还是别把自己逼得太狠了,看你那么累,我也会心疼的…”
那人幸福的把少年搂入了怀中,他闭上了眼纯粹的享受只属于对方特有的气息和温暖
“没办法啊,机会只有这一次,若是错过或是失败了那就得再等五年……”
可他想要更早的能站在心悦之人的身边,他就必须要在短暂的时间内做好全面的应对方案
顾棉不自觉的就依赖在了夏执的怀中放松了警惕
他当然也很疲惫,他没有像其他修士那要那么好的精力,他更像是一个普通人,会累会饿会困的那种,这段时间来他就仿佛把一年的工作全部积压在一个月之内完成了一样,压的他喘不过来
可一想到自己所付出的努力会收获很好的成果,他的心里也就充满了干劲
转眼一过时间就来到了会考的期限,少年的功法也算是大成,心中也有了一些底气
在吐过无数次血后,他的修为已经来到了筑基后期,顾棉在与自己身体中那股神秘的力量抗衡,他一次又一次的疼晕了过去痛到身体抽搐浑身发颤,可这些经历他都在无人的角落里熬了过来
而今日第一轮要考的则是笔试,他复习了一夜过后就胸有成竹的走上了考场
这是昆吾崖的思学院,听说金丹期以下的弟子会频繁的来这里学习考试完成学业和功课才能有机会成为内门弟子被师傅收入门下
一来到这里,在老远处时他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头和拥挤的人群
那些人的穿着中规中矩,不过和他相比已经好上了太多,不过也有几个女修士头上带了几根银发簪
再见到他的到来后,原本热闹的氛围瞬间安静下来了许多,少年不知所措可只见那些人都一脸敌对的看着自己
这些人微妙的态度让顾棉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绪,也让他激动的心情变成了死灰
他还本来想着要去打个招呼的,但现在看来这里的人好像也不太欢迎他
“他就是顾棉啊?长得真好看,像极了一个男狐狸精怪不得能勾引到少主”
“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走后门啊?”
“你懂什么叫刺激?不过光是这张比女人长得还带劲的脸换我我也忍不住……”
等他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时,四周纷纷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有男有女和这些人说出的话却格外不堪入耳
这些难听的语言就像是海水一样四面八方的朝着他涌了过来,就算他想捂住耳朵,也会从各个的缝隙中涌入将他逐渐吞没
可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呢?
他和这些人完全都不认识,为什么有人会对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恶语相向呢?
顾棉只感觉很委屈,但他人微言轻就像是落入了狼群中的羊,他不敢说话只能攥紧了衣袖独自憋红了双眼
而这些话语直到教书先生来到这里分发习题时才结束
等到耳边安静后,少年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努力的集中了心神专心面对试卷
也幸好他肚子里面墨水充足,考的这些题目又是他熟悉的,自然而然便第一个答完了题
现场的环境本来就让他感到了压抑和恐惧,他无法久留,于是就答完题后很快便交了试卷
就连在这段过程中,也有不少闲言碎语在议论着他作弊…